“心境亂了？你的錘子一塌糊涂。”正在高明鬧心的時候。
蓬頭大叔開口說道。
“嗯。”
“放下你手中的鍛造錘，看我。”蓬頭大叔說話永遠都是那么簡潔。
高明撓了撓頭，將鍛造錘放在一旁。
其實體內的脈息，所剩無幾了。
蹲在蓬頭大叔對面，看著蓬頭大叔一下一下的落錘。
“勢，是一種境界。不是用耳朵去聽，而是用身體去感受。”
“在你勢的范圍內，別說是聲音，即使是刀劍、子彈都要按照你的勢，來改變它的軌跡。”蓬頭大叔淡淡的說道。
高明都聽得懂。
也理解的上去。
主要是做不到。
看著蓬頭大叔一下一下的鍛造。
漸漸的高明閉上了眼睛。
落錘聲、口哨聲，此起彼伏雜亂無章。
足足一個小時，高明似乎可以從那雜亂的落錘聲中，分辨出蓬頭大叔的錘聲。
這重型武器不同于刀劍槍械。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這句話沒有問題，問題在于手中的武器。
刀劍匕首斧鉞鉤叉，都可以以快之敵，但錘不行。
重型戰器，追求不是速度，而是勢。
這種勢，不是揮舞武器帶來的聲勢。
而是一種手持戰器，就可以對敵人造成心理壓迫的威勢。
即使不動，敵人也心中膽寒。
這是‘前勢’。
還有一種最高境界。
‘領域’
領域之內，一切規則我說了算。
閉著雙目，那雜亂的落錘聲，似乎漸漸只剩下了蓬頭大叔的錘聲。
腦海中，即使閉著眼，高明仿佛也看到了蓬頭大叔的身影。
一下。
一下。
沒有絲毫的凌亂。
“下課！”隨著那兩米四的漢子，一聲高喊。
暫亂的落錘聲突然安靜了下來。
蓬頭大叔的錘聲一如既往。
不知不覺，高明竟然聽了整整一個下午。
“那同學，你過來一下。”高明剛準備離開。
那四人之中一個看上去很憨厚的男生，朝著高明招了招手。
“嘿嘿，我叫陳壯，他們都叫我大壯，你叫什么？”
“高明。”
“高明，嘿嘿好名字。”陳壯笑起來很憨厚，高明對其印象還算不錯。
“對了，你真是那瘋老頭的學生？”
高明點了點頭。
“你們都討厭他？”高明味道。
“那倒是談不上。不過那老頭很怪的。”
“怪？”
“嗯，不僅他怪，他的學生也都怪怪的。”
說完，陳壯感覺好像說錯了話，急忙又說道。
“不是你，是說他的之前的學生。嘿嘿”
高明也在意，而是繼續問道。
“怎么個怪法？”
“你剛來的你不知道。”
“你看到那個頭發亂蓬蓬的家伙了吧。”陳壯指了指蓬頭大叔說道。
高明點了點頭。
“他兩年前就來了，就比我來的晚了幾天。”
“你看他，都兩年了，就這一個姿勢，而且鍛造效率非常低，兩年了都沒有進步。”
“兩年？”高明有些驚訝。
原來蓬頭大叔是兩年前來的，看他的樣子也不想北工的學生，想必是那酒瘋子的弟子吧。
“兩年一個姿勢，從不和我們說話，你說怪不怪！”
“哦，是挺怪的。”高明附和的點了點頭。
不過高明算了算，自己來著快一個月了，這蓬頭大叔還真沒少自己聊有關鍛造方面的問題。或許這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高明心中暗道。
“那個瘋老頭更怪。”
“他從不帶學生鍛造，每天就是喝呀喝的。還很窮，總是偷酒呢。”
這一點高明是知道的，第一天見著他就這樣，不然高明也不會給他起了這么一個外號。
“這老頭基本不會指點你鍛造之術的，你看那個大叔就應該知道，他兩年了沒有絲毫進步。”
“我老師曾經還指點過他，可是他就好像木頭人一樣，一聲不吭。”
“這鍛造講究的是脈息傾瀉，你看他脈息釋放的瞬間，又潰散了，這樣鍛造，效率很低的。”似乎陳壯怕高明學蓬頭大叔，而解釋道。
高明看了一會，又想起下去，陳壯等人鍛造時候的樣子，的確不一樣。
陳壯等人是脈息灌注揮舞而下，瞬間傾斜到被鍛造的材料之上。
而酒瘋子和蓬頭大叔的鍛造方式，是脈的收放。
里面鍛造釋放的脈息反震之力收到體內，對體內經絡進行淬煉。
高明想了想，或許這兩種方式都沒有對錯，或者他們都是對的。
脈息傾斜灌入道鍛造的材料之中，這是真正的鍛造。
而酒瘋子和蓬頭大叔看似在鍛造，實則是在緞己。
一個是在鍛造，一個是在修行。
“你知道陸少陽嗎？”突然陳壯問道。
“陸少陽？我知道。”
“他也是這瘋老頭的學生，后來學不到東西，就跑了。”
聽到陳壯的話，高明則是一臉的黑線。
原來在他們眼里，陸少陽離開，是因為學不到東西，高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這時，陳壯的另外三個同伴看見陳壯和高明聊天，也走過來。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他叫楊振。”
“他叫鄭英杰。”
“這位美女叫做李春蕊。”
“這是我新的好朋友，叫高明。”
陳壯似乎很好交朋友，一句我的新朋友，把高明說的有些不知所措。
這剛剛說上幾句話，就成好朋友了呢。
高明看了看幾人。
那叫做楊振和鄭英杰的男子，身材都很健碩，比地球上那些劍身的家伙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那叫做李春蕊的女孩，陳壯用美女來形容，高明有點不敢茍同。
這女的也很壯實，不像其他女人那般小鳥依人或者英姿颯爽。
不過長得還算可以，但是與美女還是有些差距。
高明和幾個人打了聲招呼。
“對了，陳哥我都來了一個月了，怎么一直沒見你們？”
“哦，那是因為我們兩個月前就出門了。”
“導師帶著我們去采石。”
高明點了點頭。
看來的確，人家這才是真正的鍛造戰器。
從采石到打造都是親力親為。
與酒瘋子交給自己的打造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這也讓高明更加堅信，這酒瘋子和蓬頭大叔，絕對是一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