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四郎和張氏兩人都住進了后院的主屋,兩邊的廂房分別是住了田云兒和慕子民。
今日的一番事宜實在是跌宕起伏,田四郎夫妻兩都還處于一個茫然的狀態,張氏看著這滿屋子的陳設擺件,心中更是無限的心酸,從未見過這樣好的房子,更沒有住過這樣好的房間,而如今這樣好的大房子,一家人即將住在這里。
雖然已經進了房間許久,可是張氏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借著微弱的燭光,打量著房間的一應擺件,口中喃喃自語道“四郎,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我怎么感覺這樣的不真實”
張氏的這些話,可算是說道田四郎的心里去了,其實何止是張氏,就連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能,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但是看著張氏那張蠟黃的臉,田四郎點頭,并且上前扶著她的肩膀道“美娘,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們暫時就要住在這里了”
住在這里了,雖然只是暫時的,但是張氏還是感覺到了自己的鼻頭一酸,兩行熱淚從眼角溢出,轉身趴在了田四郎的肩頭。
田四郎看著張氏這般模樣,竟然不知該如何安慰,父母兄弟丟棄自己不管不顧,如今來到鎮上,人生地不熟,怎么能不讓人心酸落淚。
“美娘,咱們應該高興才是,如今云兒和林兒都好好的,咱們以后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田四郎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明日就出門在鎮上暫時找個活干,總不能在家坐吃山空。
一側廂房里的慕子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不知道何時開始,田云兒似乎已經在自己的心里有了一席之地,而今晚她的一言一行,是那樣的炫彩奪目,看著她和一口飯莊的掌柜的侃侃而談,慕子民感覺自己卑微到了極點。
慕子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配得上這奪目的云兒,這一刻他無比的渴望自己能有些學問,即便是不能與云兒談天說地,但是至少能明白云兒所說的一切。
慕子民不由的想起一個月前的夜晚,夜晚的山中寒風呼嘯而過,帶來的出了陣陣的寒冷,還有些許刺骨的冰涼,一個身材健壯的男子竟穿著單衣身姿挺拔的站立在凜冽的寒風中。
他對慕子民說“老爺當年丟棄你,實在是情非得已,如今慕家已然安慰,少爺隨我一起回去吧”
慕子民冷哼一聲,自嘲道“既然要回去,那我就不留你吃飯了,家中沒有多余的口糧,慢走不送”
那人眉頭緊皺,眉宇之間似乎多了些怒氣,但還是轉身好言相勸道“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就拿著這塊手令來找我”
那人丟下一枚古銅色的令牌后,幾個跳躍,消失在了山野間。
慕子民看著那人消失不見,本想轉身就走,可還是轉身將地上的那枚手令拾起,古銅色的令牌上,赫然的寫著一個“慕”字,慕子民不知道這代表了什么,但是依舊將它揣入了懷中。
自己也渴望家人,渴望父母,可是慕子民覺得自己只有義父一個人就夠了,十幾年了,什么都早已經習慣了,又為何要去更改這種習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