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傳來“出發(fā)”的口令,加之馬蹄、車輪的聲音隨之而來,好不熱鬧。
轎內(nèi)卻是安靜的有些可怕,仿佛針落地都能成為“巨響”。
沐顏沒想到冷魈會這般問出口,只得微微福身說道:“阿顏給王上請安。”
“本王在問你好看嗎?”冷魈微微起身,自顧自地開始倒茶,說話間便倒好了兩杯,似是這話并不是問沐顏的般。
“好看。”沐顏察言觀色了半晌,只好硬著頭皮開口,看見冷魈的臉色微變,看來是不喜歡別人夸他好看,于是繼續(xù)下文道:“王上準(zhǔn)備的馬車自然是最好看的。”
冷魈這才抬眸看向還站在原地的沐顏,面上的表情沐顏也看不懂幾分,他雖是嘴角帶笑,但那雙美眸卻是冰冷的。
可能這時冷魈還是認(rèn)為沐顏巧言善辯,知道察言觀色,是聰明的,只是在冷魈心中這就是沐顏的心機之處。
冷魈不回話,不說好或不好,沐顏自然也不能自行坐下,只得等這妖孽“賜座”,在沐顏等的不耐煩準(zhǔn)備開口時。
“坐吧。”冷魈嘴角藏笑,看著沐顏這幅吃癟的表情,冷魈的心中還是有些開心的,好長時間后才開口道。
“是。”
沐顏踱步走向冷魈右側(cè)的榻椅,可能是馬車走到魔界街道上了,外面的熱鬧可謂是紛雜,馬車也微微晃動了一下。
沐顏乘機假意沒站穩(wěn),在快要坐下時整個身子撲向了冷魈,冷魈卻是向左一躲,沐顏撲了個空,手中緊緊攥著榻上那層兔毛,心中覺得現(xiàn)在她肯定是狼狽不堪,簡直丟臉丟出魔界了。
沐顏只能慶幸這馬車中現(xiàn)在只有他們二人。
“阿顏怎的這般不小心,快起來。”冷魈故意順勢又側(cè)躺在榻上“關(guān)懷”著沐顏,卻是絲毫沒有要扶沐顏的意思。
“許是馬車有些顛簸。”
沐顏站起身坐于榻椅上回話著。
冷魈轉(zhuǎn)過臉不再看沐顏,眼角的嘲笑卻是掩飾不住,“歡快”的說道:“所以阿顏定要坐穩(wěn)。”
“是。”沐顏咬牙切齒地回答道。
這妖孽就是故意看她笑話的,她就不信這妖孽能次次“逃過”她的算計。
轎內(nèi)再次陷入寂靜,只有沐顏默默飲茶時茶杯觸碰桌面的聲音,轎內(nèi)的隔音算來是還不錯的,只能隱隱聽見車輪傳來的聲音。
沐顏看著冷魈翻書沉思的模樣似是有心事,輕啟紅唇道來:“王上的這本書可真是奇怪,沒有書名嗎?”
“這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吧?”冷魈冷著臉收回了書,直言道。
看來這本書冷魈很是寶貴,隨身攜帶,剛才沐顏試圖去看,都一無所獲。
沐顏臉上一僵,這冷魈說話還真是不留情面,只好裝作一臉無辜的回懟,“王上,月如姑娘今日可是傷心至極呢,幾日見不到王上定是萬般想念的。”
真感人,沐顏心中嘲諷著冷魈對“月如”的假意。
今日沐顏給月如留下幾日的“雪珍珠”,卻看見月如眼淚汪汪的在魔宮口送冷魈的模樣,那哭的叫一個可憐見的。
冷魈鳳眼微瞇,眼神中帶滿威脅的看向說話的沐顏,冷冷道:“沐顏,本王提醒你,別越界,什么是你該管,什么是你該問,你都應(yīng)該拿捏清楚。”
“什么是我該管,什么是我該問,呵。”沐顏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這笑中沒有開心,接著道:“王上認(rèn)為我不該知道什么?”
冷魈坐起身,冰冷的眼神掃在沐顏身上,眼神中充滿試探,說道:“阿顏難道知道什么?”
“臣妾能知道什么,難道還能知道月如姑娘的事不成?”沐顏故意提及月如,表情看戲般的看著冷魈。
冷魈將身子挪近了沐顏,伸手捏住了沐顏的小巧白皙的下巴,冷魈修長漂亮的手指冰涼,仿若從深冰中拿出來的般,只讓沐顏感到不適。
“月如?阿顏是在挑釁本王,嗯?”冷魈的聲音向來是充滿魅惑性了,低沉穩(wěn)重,有時聽他的說話是一種享受,會沉迷。
但只有在對月如說話時冷魈的聲音才是最為溫柔好聽的。
現(xiàn)在卻充斥著冷冽,如千年寒冰般襲擊著沐顏,讓人有些呼吸不過來。
“怎么會?阿顏是王上的妻,自然。。。不敢。”沐顏被捏的有些吃痛,冷魈不僅手指冰涼,力道還是很大的,對沐顏也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她要不是仙,怕是下顎處的骨頭便碎了。
冷魈用勁甩開沐顏的下顎,沐顏的臉連帶身子都被甩向一邊,沐顏默默揉著下顎處疼痛的地方,緩緩抬頭看向冷魈。
“你還不配稱為本王的妻。”
冷魈冷哼一聲,眼神惡狠的看著沐顏,怒道。
沐顏“噗嗤”笑出聲接話道:“王上說什么不配,難道是阿顏求著嫁給王上的嗎?”
冷魈看著聲音有些帶著哭音的沐顏,還未回話,沐顏便接著道:“是啊,我不配稱為王上的妻,難道那個替身就可以了?”
“滾出去。”冷魈雖然驚訝,但覺得沐顏知道是不可避免的,畢竟她如此聰慧。
“是。”
沐顏面無表情地福了福身,轉(zhuǎn)身準(zhǔn)備出轎,在臨出轎門時留下一句話令冷魈深思:“雖不知道王上如何計劃,但沐顏奉勸王上趁早放了‘月如’,真的月如定然不會開心王上找替身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