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弦看見沐顏虛弱蒼白的臉也是一愣,剛才在冷魈房內并未露如此之態,回過神對著沐顏行禮:
“參見仙妃娘娘,里弦奉王上之命來為娘娘診治。”
“里弦大人客氣了。”沐顏顏面上一笑,由白小小攙扶坐起,才接著下文道:“本宮多謝王上好意,也多謝里弦大人跑這一趟,但本宮的身子無事,由雪蓮醫治就可。”
里弦故作為難,“這。。。里弦在王上那不好交代。”
“里弦大人,有時候有些事就不必深究了,畢竟本宮并沒有那么重要,不是嗎?”
里弦瞳孔猛地收縮,這仙妃難道知曉了什么?
“娘娘哪里話,既然娘娘堅持,里弦自然遵命。”
看著里弦站起身,沐顏才似是想起什么,開口:“里弦大人,王上的毒可有緩和的余地?”
“。。。”里弦沉默了,冷魈的毒本就是假的,現在他又不太清楚王上究竟中過什么毒,只得敷衍道:“暫時可封住毒素、配些藥調理,只是畢竟不是解藥,所以。。。”
“好,本宮知曉了。”沐顏緊抿唇瓣,柔美的面上多了分憂愁:“煩請里弦大人多費心了。”
里弦拱手回道:“這是自然。”
“雪蓮。”沐顏喚了聲,雪蓮抬眸看著沐顏的示意,這才對著里弦大人客氣的道:“里弦大人請。”
里弦掩唇輕咳:“多謝。”
雪蓮送完里弦回來后,一臉擔心地看著沐顏:“主人,為什么不讓那魔頭知道你傷得這般重?”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沐顏眼底劃過一絲憂傷,嘴角卻是冷笑著。
她本就是一顆棋子,現在的她細想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她自愿跳進他的圈套的,從他來蓮返閣看望她,到子埝引她趕往蕪暗潭,直到她“救下”他,都只是在他的計算之內。
她只是他要引出凌浩的棋子,只是她過于擔憂他,提前的到來打亂了他的計劃,所以凌浩并沒有出來,卻去傷了玫瑰。
只是沐顏不知道的是,其實從玫瑰開始下毒開始,冷魈就已經開始籌備,計劃。
就連冷魈從未中毒,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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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小顏求您了。”沐顏恢復些仙力后便通過千鈞扇與白線姑姑對話著,她看著花鏡里的白線姑姑懇求著,只希望白線姑姑能幫她。
白線姑姑那張娃娃臉嚴肅地凝望著跪在地的沐顏,許久才舒口氣道:“唉。。。小顏,不是姑姑不想幫你,只是這凌浩給冷魈下的毒可是三界難尋的,解藥自然就。。。”
“姑姑,您不用勸小顏了,小顏知道您定知曉這解藥的去處。”沐顏倔強的話語令白線姑姑一愣。
“小顏,你老實告訴白線姑姑,是不是對冷魈。。。”
“。。。”沐顏沉默了,許久才回答道:“沒有。。。小顏只是想得到冷魈的信任,好尋找母親的下落。”
白線姑姑嘆口氣,“小顏,你不必騙姑姑,姑姑雖然現在無法使用預知的仙術,但姑姑了解你,你這個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和你母親一個樣,執念太深。”
見沐顏不再作聲,白線姑姑這才軟了面子妥協道:
“算了,姑姑是知道,但這解藥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你可愿意承擔后果?”
沐顏抬起頭,“是。”
“這解藥需要以身為培養藥的器皿,只有身子吸收了,再以血去喂食,自然三四次便可恢復。”
“可對凡人有傷害?小顏現在還在給月如供血,不會有影響吧?”
“沒有,不僅沒有,反而能發揮到最大用處,不管是仙魔還是人,喝了后會穩固內力,沒有壞處。”白線姑姑轉過身不再看向沐顏,說話的聲音也沒有平日那般活潑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這養藥只能在修為上萬的仙身上起作用,而且這藥的烈性較強,三十天為一期,每一期會有一日內力盡失,并且。。。會伴隨著巨大的痛苦,那痛楚在毫無內力的人身上就是生不如死的痛,如萬刀刮骨,千針刺心,如若承受不了。。。”白線姑姑艱難地將話說完,每一字都似是很沉重。
沐顏閉上眼不作語,終于還是回道:“小顏。。。愿意試。”
“主人!”“主子!”
沐顏身后站著的二人紛紛制止,雪蓮直接跪于沐顏身旁道:“主人,不可以。。。真的不可以,你的身子本來就已經。。。”
沐顏一笑,摸了摸雪蓮垂下的頭,“沒事,你主人身子好著呢,這試藥者必須是修為上萬的,母親走前將上萬的修為都給了我,自然沒有比我更適合的了。”
沐顏轉身對白線姑姑道:
“姑姑,小顏愿意一試,后果小顏也愿意承擔,請姑姑賜藥。”
白線姑姑沉默著,只見從那花鏡中飛出一手指大小的木盒,而白線姑姑也不忍看這一幕,右手一揮,那花鏡竟瞬間消失了。
白線姑姑看著滿眼的粉竹,眼角竟一滴晶瑩從臉龐滑落,似是呢喃道:
“離芝啊,你當初為小顏計劃好一切,最終還是逃不掉。。。這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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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蓮淚眼汪汪的看著拿著木盒的沐顏阻止道,“主人,不可以。。。”
就連一旁的白小小也跪下懇求道:“主子,小小也求您了。”
“沒事的。”沐顏笑著看了她們一眼,緩緩打開那盒蓋,只見盒子中竟是一顆與珍珠一般無二的,在燭燈微弱的光下閃著小小的亮光。
“主人!!!”
眼睜睜看著沐顏將她兩定住后吞下那顆“珍珠”,雪蓮與白小小嘶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