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裕恒自小隨父上戰場,看過不少生生死死,也練就了骨子里自帶的不沾世事,沒什么好友,唯獨華鋒霖的性子與之相反卻成了他唯一的好友,在軍營時,華鋒霖的指揮令他們贏了不少仗,所以他自心底對華鋒霖是佩服不已的。
如今看這華月如的性子實在是與華鋒霖不同,華月如為人張狂,小公主脾氣,完全就是從小被嬌寵的,沒受過什么大的委屈。
“乖張。”
這是葉裕恒在宴會中自言自語的唯一一句話,宴會后華月如也有邀請他共度過幾日的花船會。
“公主殿下,既然婚事已經取消,那殿下就更不方便單獨與微臣獨處了,免得惹他人誤會。”
這是葉裕恒拒絕華月如的借口,華月如一直想不通,她也沒有說要獨處啊,怎么火藥味這么重,就因為她拒了這次定親嗎?
“不應該啊。”華月如托住下顎發呆。
念念為華月如端來了解暑的西瓜盅,疑問:“殿下,什么不應該?”
華月如回過神,一拍桌子,“這葉裕恒怎么回事?本公主拒了這次定親,不是應該如了他的愿嗎?他怎么還是冷冰冰的。”
“殿下,吃些西瓜解解暑吧。”念念將一塊切成花狀的西瓜遞于華月如,輕聲一笑,安撫道:“殿下,你是華國唯一的公主殿下,是皇帝陛下與皇后娘娘的獨子,自然是華國眾臣眼中最佳的訂婚對象,葉小將軍身在將軍府自然也是為難的,你拒了這次婚,估計將軍府都會怪罪葉小將軍不中用,沒有讓殿下看上眼。”
華月如咬了口西瓜,冰涼的觸感隨即而來,瞬間打散了剛才還有些燥熱的身子。
“原來如此。”華月如若有所思,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可憐葉裕恒的,還是緩過神,想起開心的事與念念分享道:“念念,今日都是多虧了你,才讓本公主發現了左依依的‘突破口’。”
“是呢,奴婢也是無意間看見的。”
“這樣最好辦了,本公主已經想到整左依依的辦法了。”
“什么?殿下,這能有什么辦法?”
“這還不好辦。”
華月如一臉陰險狡詐的笑容令念念不禁打了個冷顫,真不知道殿下又想到了陰招。
還是想要勸說華月如,收了華月如吃了一半的西瓜盅,“殿下,西瓜是被冰浸過的,還是少吃些,免得傷了身子。”
“還有,殿下,你又想到了什么法子?莫要再讓皇后娘娘知道了,免不了又是被罰。。。”
華月如打斷念念的嘮叨:“知道了,這次本公主不從左依依下手,要換個人,還是個能牽動左依依心的人。”
“殿下,你不會是。。。”念念咂舌,她只感覺自己手中抱著的西瓜盅傳來陣陣涼氣,冰冷的感覺直竄上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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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魈帶著左依依出席華月如宴請之會的事被傳得沸沸揚揚,甚至傳到了華曦的耳朵里,就連左依依的父親知道后,都掩不住的開心,在其他臣子面前都覺得高人一等了。
只是這洋洋自得在華月如眼中就是一場過云雨,過不了多久的。
而也正是這傳聞也就蓋過了當初“葉裕恒拒婚華月如”的謠言,整個華國都以為這次國師大人的夫人人選非左依依莫屬了。
“魈弟可需要朕為你下一道圣旨?”皇宮的主宮殿一側的書房內傳出華曦的朗朗笑聲,能聽出來華曦的驚訝之意,“朕沒想到魈弟也會為人間之情所動容,還以為。。。”
“不是。”
冷魈聲音低沉好聽,打斷了華曦的下文。
華曦一愣,止了聲音。
“陛下,本座與左家二小姐并無私情。”
冷魈不緊不慢的拿起手側的茶盞,只見茶蓋輕輕觸碰茶杯口,發出細小的“嗒嗒”聲,聲音清脆。
華曦也不打斷冷魈的話,等著他的下文。
冷魈笑了笑,“陛下誤會了,那只是傳聞,那日本座是在露臺外遇見的左小姐,是左小姐說是受邀請來參加公主殿下舉辦的宴會,這才與本座一同進去罷了。”
華曦深深地看了眼此刻淡定自若的冷魈,的確冷魈提到左依依時的眼睛毫無感情,看來是傳聞罷了。
華曦收了收衣袖,笑道:“如若魈弟有了中意之人,必定告訴朕,朕會親自為你下旨。”
“自然。”冷魈輕輕抬眸,“只是這次的傳聞有些過于張揚,本座也很是苦惱。”
“這件事,朕會處理好,定會還國師大人一個清凈。”
“那就有勞陛下了。”冷魈輕挑眉間,緩身站起,朝華曦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本座還有事,便先行離開了。”
“魈弟客氣。”
華曦對冷魈向來是客氣有佳,他回以冷魈一個點頭,朝外喊道:“來人,送國師大人回府。”
看著冷魈被迎出書房的身影,華曦深思熟慮了會,才緩緩對一側伺候的許公公說道:“許欽。”
“奴才在。”
“下令去查,這流言從何而來,讓它從哪來,便回哪去。”華曦筆下似是在畫著什么,聲音陰冷,“朕不想再聽到這傳聞的一個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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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雅冬園百花齊放,就連不少樹上已經結起了花骨朵,引得宮人們都會在路過時,不忘多看幾眼。
雅冬園坐落在出宮的必經之路旁,而這必經之路上有著一顆年歲已高的玉蘭樹,它茂盛的粉色玉蘭花裝飾著整顆樹,偶爾掉落著粉色的玉蘭花,驚艷極了。
華月如上次從露臺出來后在這顆玉蘭樹下看見了冷魈的身影,他一身紅衣可謂是驚艷了她,就連畫師怕都無法繪出他的美。
“公主殿下,你小心些。”
“公主殿下,還是奴才來吧。”
“殿下,還是下來吧。”
念念與一眾世佳宮的宮女太監們圍在樹下干著急,紛紛抬頭盯著華月如穿梭在玉蘭樹中的身影,不敢有一絲的怠慢。
華月如看著準備爬上樹來的小太監,及時喊道:“給本公主下去,樹奶奶受不了你的重量,快下去,本公主一個人就能拿到風箏。”
小太監為難的看著華月如,滿臉的委屈巴巴,畢竟華月如若是掉下了樹,那他們的腦袋就是要搬家了。
“停。”
冷魈出宮回府的專屬馬車浩浩湯湯的路過,一隊龐大的隊伍在這樹的對面小路上停了下來,引得在樹下圍著的宮人們紛紛回首,看著冷魈下了馬車緩身走來,又不得不跪下迎接:“參見國師大人。”
華月如看了眼冷魈踱步而來的身影,一步一步,他紅色的身影修長,翩翩公子的氣質撲面而來,只是那妖孽的面容為這身紅衣裝點更加魅惑。
“啊。”
冷魈輕輕的一個退步,華月如就這樣華麗的跌了個滿懷,整個身子軟塌塌的投入了大地的懷抱,別提有多狼狽了。
華月如嘴中碎碎念:“丟人死了,臭妖孽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殿下!”念念首先沖了上來,也顧不得冷魈的在場,招呼著宮女們攙扶起華月如,又朝小太監吩咐道:“快去叫太醫。”
“是。”
冷魈看著小太監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太醫院的方向,收回眼神看了眼還跪坐在地上的華月如,薄唇微彎,輕笑:“本座向來仁慈,公主殿下不必為上次沒有宴請本座的事行如此大禮,本座已經原諒公主殿下了。”
華月如氣急,猛地想要站起身,卻被身上的疼痛生生止住了動作,聲音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國師大人才是,本公主早就忘了上次的事,怎么國師大人還是惦記?”
“既然國師大人如此計較,本公主也可以不辭辛苦地單獨宴請國師大人,你看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