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葉裕恒對她現在態度好了不少,但是她覺得以葉裕恒那清冷直白的性子,應該不會答應這門婚事,畢竟之前是她單方面退婚,駁了他們葉家的面子。
華曦笑了,“如兒不用擔心,你母后已經問過裕恒那個孩子了,他說你同意即可。”
“啊?”這回換華月如驚訝了。
這葉裕恒怎么回事?難不成對她的感情開始變化了嗎?
華月如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喝水,皺緊了眉頭,朝華曦扯了扯嘴角,撒嬌道:“父皇,這件事就讓如兒考慮考慮吧?”
“怎么?”華曦挑挑眉,打量起華月如,“莫不是我兒有了心上人?不是葉小將軍吧?”
“果然還是父皇最懂如兒,其實,如兒的確是早已心有所屬。”
“說來聽聽。”
華月如為難地支起下顎,醞釀了半晌才緩緩開口:“父皇,如兒心悅的人就是父皇最為親信之人。”
“朕親信的人。。。”華曦面露難色,小心猜測道:“如兒,你心悅的難不成是國師大人?”
華月如咬緊下唇,點了點頭。
華曦猛地站起身,看不出是生氣還是歡喜,“如兒,你。。。”
“父皇,如兒是認真的。”華月如也緩緩跪了下來,十分肯定道:“如果父皇要賜婚,便賜婚如兒與國師大人吧。”
“。。。”
華曦被許欽攙扶住有些站不穩的身子,重新坐了下來。
“起來吧。”華曦深深呼吸,還是不忍華月如跪著,出聲:“這件事朕考慮考慮,先用膳吧。”
“是。”
清晨的空氣格外干凈好聞,白雪經過昨日一天的陽光,都幾近融化盡,而今日的太陽也格外燦爛,似乎那日的大雪只是一個幻境。
從華曦的主宮出來后,華月如就一直心中十分不安,走在一側的念念忍不住出聲詢問,“殿下,你今日太沖動了。”
“本公主要是再不沖動,就又要被強行嫁進葉家了。”
“可是殿下,皇后娘娘那里你準備怎么辦?”
華月如深深嘆了口氣,“念念你還真是提醒我了,母后那里的確是不太好辦,但是這次我不想錯失機會了。”
“估計皇后娘娘不久后就要召見殿下你了。”念念投出一個同情的目光,公主殿下這次下定決心雖說是好事,可是對于一直支持葉小將軍的皇后娘娘來說,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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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事情才不過一天,白芝就急急召見華月如了。
“母后,兒臣是認真的。”華月如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跪在白芝腳邊,試圖用賣慘蒙混。
白芝左手扶額,眉頭緊皺,半晌氣得說不出話,但還是保持了皇后該有的優雅,緩緩開口:“如兒,你這次簡直是胡鬧。”
“母后,兒臣喜歡國師大人怎么就是胡鬧了?”
“你喜歡誰不行,為什么偏偏是冷魈?”
“母后你這是。。。什么意思?”
白芝站起身,由覓畫攙扶著走出了幾步,她背對著華月如嘆息了一聲,白芝平日里不管發生什么事向來是一副溫柔的模樣,而今華月如看到的是白芝憤怒的眼神,她是真的生氣了。
“此事本宮不同意,你父皇也不會同意,你也趁早斷了念想,乖乖嫁進將軍府。”
“母后!”華月如猛地站起身,回身看白芝,冷笑道:“母后你一定要斷送兒臣的幸福嗎?”
“本宮給你安排的才是幸福!”白芝回望華月如,見華月如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又有些于心不忍,軟了態度,嘆氣道:“如兒,你此次是認真的嗎?還是只是一時興起,又或許是因為左依依?一切都有可能。。。”
“母后,兒臣剛開始的確是有目的才接近他的,可是,”華月如眼角緩緩劃過一滴滾燙的淚珠,晶瑩剔透,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與嚴肅,“可是母后,一切都變了,兒臣是真的喜歡他。”
白芝沒有再回話,只是緊緊閉上了雙眸。
剛才還格外吵鬧的皇后主宮中瞬間安靜了下來,時間也在一滴一滴的流逝,直到窗外響起了時辰的提醒聲。
“好,這次冬臨節你與葉裕恒一同過。”
“母后,兒臣已經有。。。”
“這次冬臨節若是你同意與葉裕恒共度,本宮就考慮你與冷魈的事,如何?”白芝看似是妥協了般,緊緊盯著華月如,那張美艷的面容也恢復了溫和。
華月如頓住,冬臨節她已經邀請了冷魈,可如果不答應母后,那她與冷魈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好,兒臣答應。”
皇后宮院中各樣的樹木皆紛紛掉落著橙黃色的樹葉,或者是干枯皺巴巴的,這也成了宮女們最為發愁的事,紛紛掃著落葉,一次又一次。
“娘娘,你是同意公主殿下與國師大人的事了嗎?”覓畫將花茶遞向了白芝,看著華月如離開皇后宮的背影詢問道。
白芝嘴角微勾,輕輕搖了搖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答應?”
“本宮可沒有答應,如果此次如兒與葉裕恒冬臨節后還是沒有產生感情,那么本宮就該考慮帶走她了。”
覓畫微楞,“娘娘,你的意思是?”
“你去安排好,這次若是還改變不了如兒的心意,本宮會另作安排。”
“。。。是。”
白芝端著茶盞端詳,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
如兒,母后一定會為你安排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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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臨節。
節日如期而至,在這日夜幕降臨之時,少女們會提前邀請心儀的男子同游共度冬臨節。
女子們皆會帶著面紗示人,而在一同共度冬臨節后女子會將定情信物交給心儀的男子,男子若是接,便可以親自揭開女子的面紗;若不接,則表示此情已斷。
華月如這日被白芝強行安排的宮女精心梳妝打扮后才放過她,所以她一身盛裝格外奪人眼球。
葉裕恒也被今日打扮的華月如所震驚,他以往一直覺得華月如長相甜美可愛,卻不知她還有如此魅惑仙氣的一面。
淺青色的紗裙,外罩奶白色絨披肩,里穿同色的衣裳,反倒是簡單大方,衣裙皆是層層紗制,衣擺與衣袖處皆用細線縫綴著潔白的兔毛與銀絲所累的鈴鐺,走起路來叮鈴的聲音忽隱忽現。
她一襲長發只由一只流蘇發冠簪起一半,剩余的長發上也就被那長長的銀絲流蘇所裝飾,看起來雖然簡單,卻格外帶有仙氣之感。
華月如朝葉裕恒點點頭,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葉小將軍,今日要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