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魏遺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師姐不會因為看穿了他的意圖,打此往后,再也沒有了神符進賬了吧!
這事情可不能發生,要是因為如此,便少了每個月的數張神符,得不償失呀。在沒有完全穩定下來之前,師姐寧艷涵依舊是魏遺風最大的神符供應商:“師姐,我就是,嗯,想要研究研究。”
“嗯,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我看過師父制作神符,大概了解一些。”寧艷涵瞇著眼睛說道。
這笑容真美,也真的甜。如此寬宏大量的師姐,虧得自己還天天想著趕緊送走,還想著天天如何坑騙神符到手。
唉,跟師姐一比,自己簡直就是禽獸呀!那豈不是跟師父同一個檔次了?沒毛病,什么樣的師父,就有什么樣的弟子,都是師父乾景天教的。
“師姐!”魏遺風收起了神符,眼中含著淚花,滿懷深意的注視著師姐寧艷涵的美麗臉頰。
大致是被魏遺風所感化,師姐寧艷涵蹲下了身子,用和煦到將這凄涼夜色都照亮的笑容,溫暖了魏遺風的心,也溫暖了魏遺風的手掌:“師弟,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給你看看,我絕對不會撒謊的。”
于是,寧艷涵捏起了最后一張符紙,順帶從魏遺風的手中搶過了筆,很是熟練地在墨汁中滾動兩圈之后,開始落筆。
大概是寧艷涵第一次如此操作,所以筆觸每一次轉動,她都要略作思考。可曾經那些年里,太多次見到過了師父制作神符,所以,她也并未消耗過多的時間。
當最后一筆落下,寧艷涵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師弟你看看。”
將神符和筆墨還回了魏遺風的手中,師姐寧艷涵這才背著手,像個小大人一般挺直了腰桿,等待著魏遺風的夸獎到來。
魏遺風都看呆了,不明覺厲呀!師姐還是“制服”小能手?這可不得了呀,別看是一個小蘿莉,這出手……
不太對呀,師姐該不會是第一次制作神符吧?剛才看那模樣,確實很像,但比自己第一次熟練一些,起碼看上去很自然。
是真正的神符錯不了,墨汁還沒干透吶。將制作神符的設備收起,哎吆喂,這可不得了,原本想著能成功制作出一張神符今夜就算不得虧本,沒想到師姐一出馬,直接翻番!
“師姐,你該不會是第一次制作神符吧?”將心中的疑慮問出口,魏遺風可不想帶著疑惑入眠。
“嗯,也不算吧,小的時候跟著師父琢磨過幾次,不過當時純粹是貪玩。”寧艷涵的腦中劃過了當初與師父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這不公平呀!憑什么人家第一次就直接成功,而自己卻還得慢慢琢磨這玩意兒。
難道師姐是天生的制作神符滿屬性?還是說,這是npc的隱藏加成?不論是哪種,對魏遺風的打擊,都太大了。
要是能騙著師姐幫忙制作神符,那豈不是……
“不對,師弟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想著自己琢磨透了神符制作,便不想給我當小跟班了,還有零食也不負責了?”寧艷涵的臉色突然一變,這就像是才想到了這一茬。
“……”魏遺風頂著滿頭黑線,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這話該如何開口,難道跟師姐實話實說,就說自己是為了兌換天蟬靈葉?不說師姐信不信,就說剛才的那種假象,也確實就是魏遺風曾經想好的……
等把師姐寧艷涵送到了龍虎山之后,魏遺風總不可能一直待在龍虎山吧?師父交付的任務還沒完成吶。
要去昆侖虛,沒有天蟬靈葉的隱匿技能加成,魏遺風的心里可沒底。但這事情不能跟師姐說明白不是,而且要深深的藏起來。
“怎么會,師姐你多慮了。我這不是想著自己琢磨琢磨,等到時候遇到什么危險了,也好更快的……”
“哼,真要是有什么危險,盡管跟我開口就好了。”寧艷涵的目光死死盯著魏遺風的雙眸,讓魏遺風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直視。
經過了大概0.1秒的思考之后,魏遺風就揚著笑臉,做出了最快的回答:“對,師姐說的對,是我多慮了。”
“哼,你要是真的想要神符,你就跟我說,要多少?”寧艷涵說著,抬手拍在了的小包包上。
果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師姐,要多少?那當然是越多越好了,可惜,師姐寧艷涵就算是掏空了腰包,就怕是也不夠魏遺風的消耗:“師姐,不要鬧了,盡快休息吧。”
“我們再有兩日過了淮河,就到淮南道了,淮河上有魚吃!”
前面的都是廢話,能夠讓寧艷涵暫且放棄一些,安安穩穩入睡的方法,也就是最后的半句。等到了淮河,大不了魏遺風犧牲一下,這事情肯定就翻篇了。
嗯,絕對錯不了。
“哼,你要是騙我,還想著不當我的小跟班了,我到時候就自己去,不用你管了。”寧艷涵背負著雙手,晃晃悠悠的倒頭便睡,……
篝火跳動,映射著魏遺風滿是懵逼的臉,這事情到底是完了沒得?是不是以前太小看師姐了,難道師姐一切都明白?
都是在陪我演出?沒那么慘吧,那得多可憐呀。
“對了,等到了龍虎山,我就預付你三年份的神符,反正你休想逃。你永遠都只能做我的小跟班。”寧艷涵翻了個身,完全不理會魏遺風,嘟嘟囔囔地說道。
三年份的神符?那得有多少?平均每月四張神符,一年四十八張,三年一百四十四張,不管怎么說,還是自己的師姐對自己最好了!
過了沒多久,便再次傳來了寧艷涵的鼾聲。魏遺風躺在了篝火的另一側,心中想著心事兒,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于入眠。
之后的兩日夜間,魏遺風也悄悄地研究神符,只可惜兩個晚上,只制作成功了一張,好歹有進賬,不算是太虧。
精金石都是騙來的,就符紙和筆墨花了一些錢,這些東西不值錢,值錢的是精金石,還有一個符師消耗掉的大把時間。
總不可能有人如同寧艷涵那般,只是初次嘗試,就能讓魏遺風嫉妒到眼紅。那肯定不太現實,要不然神符干嘛還那么值錢。
唉,果然是富人家長大的孩子,難怪之前都能拿著神符換零食吃,這要是自己干了這種事情,估摸就算能活著到家,也得把家里的長輩攆出門。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呀,咋就這么大捏!
兩日之后,便是如約到了淮河一畔。靠近岸邊的河面上結著厚實的冰層,但寬闊的河面中央,卻又露出來了一塊清澈的湖水。
這當然難不住魏遺風,他可是個小機靈鬼,只是動用了一張神符,就輕松地將事情解決了,既然害怕冰層不穩,就再加上一層好了。
然后在冰面上打個洞,開始了摸魚大計!約莫從下午時分開始,一直忙活到了黃昏臨近,魏遺風揉著腰桿,不算是空手而歸,前幾日的事情,多半是有的交代了。
三條都是鱸魚,也不知曉是不是這一帶的特產。
并未曾在河岸一側落腳,河畔的夜色肯定更涼,還是找個山坳比較實在一些。最好是那種四面不透風的那種,就算是有晚風襲來,也不見得能夠讓他們受了寒。
這當然只存在想象中,能找到一個算作隱蔽的落腳之處,已經算是極為幸運了。
點上了篝火,架起了烤架,在這荒郊野外,當然還是吃烤魚最香,可惜佐料很少,早知道上次在青州城,就也順帶采購一些佐料,可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傘先生就給沒了吶!
咳咳,不是沒了,是被魏遺風坑跑了。
看著篝火架上的烤魚,寧艷涵的口水都忍不住了,哧溜,嗯真香。
魏遺風淺嘗一口,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沒有了佐料,也少了以前的那種味道,烤魚還是得吃什么正宗的萬州烤魚、瀘州烤魚之類的。
不過用來應付寧艷涵這個小吃貨,應當是足夠了吧。可憐的孩子,雖然含著金鑰匙長大,可惜連很多魏遺風以前經常吃的吃食,都沒有染指過。
只是不到半個時辰,三條烤魚就只剩下了骨架。兩個人揉著肚子,仰躺在篝火旁的樹干上揉著肚皮。
一邊消化著的食物,一邊想著明天要不要再勞動一次。關鍵也是這些天餓壞了,魏遺風開始贊嘆傘先生了,真的是一個移動的美食家。
好幾日沒見,還真的怪想他的,關鍵是想這個家伙開的小灶了,那味道是真的美,但也是真的毒,毒就毒吧,能有啥的。
只要是毒不死,魏遺風爬起來還能吃,這點兒毒其實也真的不算啥,想想以前的地溝油、老鼠肉……諸如此類的種種,照樣不都活得好好的。
“咚”的一聲怪響,從不遠處的山林中傳來,就在魏遺風和寧艷涵抬頭打探過去的時候,一道身影便是快速的掠動到了淮河河畔前方。
“魏遺風,你逃不掉了!”一個聲音從山林中傳來,白蛇郎君走得極慢,他的靈識散開,前方就是淮河,沒路給他逃了吧。
是傘先生?魏遺風瞇起了眼,將原本體內的氣息壓低下來,這是說曹操曹操到嗎?他也沒說呀,就是在心中略微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