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姝望著滿地的殘枝敗葉,剛剛她母親大人發(fā)起火來真讓人害怕。拿起鞭子就追著她滿院子抽,還好她的大舅和大哥來了,否則她就和這地上的樹枝一樣了。
遠(yuǎn)處的陸澈陸姜父子一左一右的安慰著陸沅,而逍遙法外的兇手陸姝正躲在柳樹后面偷聽。
偷聽了一會兒,心中了然。
她還奇怪,按理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陸沅孩子都十八了怎么還住在娘家?
原來陸沅年少時游歷,重傷被救,對救命恩人莫歸期更是一見鐘情,發(fā)誓非他不嫁,陸家人便好說歹說便讓莫歸期同意了這門婚事。婚后半年陸沅懷孕時,居然發(fā)現(xiàn)莫歸期出了軌。就她這脾氣怎么忍得下這口氣,她拿著鞭子抽死了那個女人,將那女人的魂魄囚禁在寶器中。莫歸期苦苦哀求她放了女人的魂魄,說他和那個女人原本是青梅竹馬,他心中一直愛的是她。昏了頭的陸沅將女人的魂魄打散,最后莫歸期也自盡了。
在那之后,陸沅每天精心打扮,一天換幾套衣服,如同魔怔了一般。她變成這個樣子,只希望有一天能找到莫歸期的鬼魂,她一直相信他還游蕩在這世間,希望再次相遇時她依舊是當(dāng)初的模樣。
然而剛才陸姝的一番話,如同一盆涼水澆在她的心間。她為自己年老色衰憤怒,往日的回憶更是如同流水一般沖破了記憶的閥門,一口氣涌了上來。多年壓抑在心頭的怨氣突然爆發(fā),久久不能平息。
當(dāng)陸姝從柳樹后走出來時庭院早就沒人了。
不知道為什么陸姝突然會想到那句話“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當(dāng)然陸沅可不是什么“可恨之人”,她是只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
這么一想,陸姝突然覺得陸沅好可憐,一生因為這么個男人毀了。
當(dāng)晚,滿懷內(nèi)疚的陸某人帶上寶器偷偷摸摸地去找陸沅了。
“母親大人,阿姝錯了。阿姝今日昏頭昏腦的,說話也不對勁,別和阿姝一般見識。”陸姝在陸沅身旁又是捏肩又是錘腿的,殷勤的像變了一個人。
陸姝感覺自己胳膊都酸了,臉也笑僵了,心下暗道:這真不是人干的事。
“好吧。”
一聽見這兩字,陸某人厚著臉皮立馬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陸沅瞟她了一眼,沉思許久道:“上次你掃了老祖宗的碼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何感覺你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難道陸沅在懷疑她?
陸姝敢說她活了十八年腦子沒有一次轉(zhuǎn)得這么快過,她努力讓眼睛憋出幾滴眼淚,睜大淚目望著陸沅。
“你哭什么?”陸沅似乎有點受不了自家女兒這個樣子,語氣也有點不耐煩。
“母親大人,那日我掃了碼后只感覺腦袋好似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沒了知覺,就好似去鬼府走了一遭。我還以為我就那樣死了,再也見不到母親大人了,畢竟阿姝從小沒了爹,也不知道爹長什么樣子……”
陸姝哭喊了半天,偷偷瞟了一眼陸沅,發(fā)現(xiàn)她似乎走神了。
我這么努力的表演,她居然視而不見?
“阿姝,這本寶器秘籍,你自己慢慢學(xué),前面有一部分娘教過你。”陸沅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陸姝,手中浮現(xiàn)出一本牛皮紙包著的書。
“謝謝母親大人。”陸姝接過書,眼里的淚花一個激動又落了出來。
這東西得來居然如此容易,要知道可是她準(zhǔn)備使用死纏爛打長期作戰(zhàn)策略,讓陸沅手把手傳授知識的。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一本書至于這么激動嘛?”陸沅頓時覺得有些好笑,難得的舒展了眉頭。
“好好練習(xí),過幾日就是鬼節(jié),萬鬼出行,咱們這種術(shù)士更容易被盯上。你剛醒,怕是……”陸沅頓了頓欲言又止。
“怕啥?”陸沅這一動作更引起了陸姝的好奇心。
“能怕啥,你那幾日都不要出門了,給我待在院子里。”陸沅蠻橫病又發(fā)了,說完就把自家女兒趕出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