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在夢中解脫
清醒地哭
流浪在燈火闌珊處
去不到終點
回到原點
——《無間道》
“阿凱啊，哥找了個不錯的妞。你要不要來看看，和哥玩一個試一試？”
易楷是很反感的，可他不能直接挑明他的厭惡，“哥，我這還有帳沒有算清楚，我可能去不了。”
“你哪能不來啊，這妞我是從C城捉來的，我給你發張圖片。”勇哥說完就給他拍了一張照片。
秦煦蒙/.著眼睛被./綁著，雖然如此，易楷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你——”
“哈哈，怎么樣？哥找的女人，不錯吧？你快些來，我等你一個。”勇哥抖了抖煙頭，“你快點來。久了我就不等你了。”
“嘟嘟——”
易楷從業多年，雖然不是第一次覺得他們的惡毒，讓他惡心的厲害。但這絕對是第一次覺得電話的忙音，是這樣的無情。
他盡量讓自己保存最后的理智，向來發短信的他給上頭打了個電話。
“出什么事了？”
“敵方要傷害我方親屬。我已被徹底懷疑。”
“是否會涉及生命危險？”
“…并不會。”
“那就按照原計劃行事，這是命令。”
“可是那是我女朋友！”
對方遲疑了一下，似乎去探討了幾句。
“很抱歉，易楷同志，這是命令。”
*
“很囂張啊。”面前的人，很不和諧的咬著薄荷糖，淺色眸子卻格外陰翳。很出眾的長相，帶著薄情的痞笑，他衣著精貴卻不顯珍惜。
“你當老子是死人么。”他深吸一口氣，“今我告訴你，那里面的人是我的。”提起另一個人時，他的眼里居然閃過一絲溫柔，只不過轉瞬即逝。
他的眼睛里全是血絲，看得出來他曾經驚恐，不安過。“你們這些雜碎居然碰她？”門口五六個看門的小弟已經被段霖揍得咿咿呀呀的，聽不出來在說什么。段霖也完全沒給機會，他并不耐煩。
顯而易見，這門隔音的厲害，里面的人全然不知外面已經倒了一片。
門內的易楷也才剛到，對著勇哥，“勇哥，這女人…什么情況？”
“沒什么情況。去，找盆冷水把她沖醒。”勇哥打量著易楷，發現他沒有明顯的情緒變化。
易楷呼了一口氣，“勇哥，這個女人安全么？”
“什么安不安全，哪怕她是J/C的馬子，老子今天也x定。”
“我感覺…”
“你感覺什么？她是你女朋友？”
易楷盯著錢勇，半天說不出話。
這個時候，段霖他一腳踹開門，遇上的正是易楷和勇哥對峙的畫面。
“人呢？這他媽放進來什么人？”勇哥大叫，看到門口小弟倒了一地，他有些頭疼的揉揉腦袋，“阿凱，把這個瘋子解決了我們再好好聊聊。”
段霖本來就一臉戾氣，看到易楷，他走上去就揪住易楷的領子，“你他媽還是人？”
很好，也給易楷留了面子，沒有直接戳穿他。
“你不要碰我。”易楷推開段霖，“我今天要讓你和門口弟兄們一個下場。”
這下段霖徹底走火了，他掄起拳頭就是給易楷一拳。易楷直接被打的吐了xue，感覺嘴里兩顆ya動了動。
“你不配。”段霖一語雙關，可能段霖說的是易楷不配打他，可易楷聽上去就感覺是他在罵他，配不上秦煦。
易楷揪住他狠狠踹了肚子，在他耳邊小心翼翼的說：“你這是在妨礙公務。”
“老子才不管你的破公務。”段霖直接掀起旁邊椅子就往易楷身上一砸，“你這見死不救，還他媽要成為gong/.犯？”椅子砸的易楷兩眼冒金花。
易楷來氣了，“我讓你閉嘴！”
一般人哪能讓段霖閉嘴，段霖好歹也是從小jun/.區大院長大的，受的專業教育，他的一拳和易楷比，兩者幾乎不相上下。易楷生氣，是因為段霖可以，但是他不行。他說的沒錯，自己差一點點成為了gkng./犯。
勇哥看他倆打了半天還勢均力敵，于是他對準了段霖，準備…
勇哥反應怎么可能比他快，一眨眼段霖就將那玩意搶了過來，“記住，我的一切行為，都是正當防衛。”他熟練的操作，對著勇哥打了。
“讓你動我的人。”他又對準勇哥的某個部位，“她是我捧手里怕化了，放外面怕涼了，比自己命還重要的寶貝——誰他媽給你這個膽子這樣對她？我會讓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等著吧。”
說完把勇哥廢了。
“麻煩你報警。你再不打電話，你這老大命都要廢了。”
易楷站在原地干繃著，久久不能回神。他甚至感覺到，秦煦已經不可能，再是他的人了。他看著段霖，打了電話，說任務失敗。他現在才發現，段霖…段霖的眼里，自始至終都只有秦煦。
他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他看見段霖擦了擦手，將手上的xing/.味擦掉。去給秦煦松綁，下繃帶。秦煦眼睛的布條被下下來的時候，第一個入眼的，便是段霖。
和光源一同出現的段霖。
恍惚的厲害。
“哪里不舒服？等一下救護車會來，你不要亂動。”秦煦被段霖按在懷里，她現在不太明白發生了什么，她可以聽見段霖胸口劇烈的心跳聲。“幸好你沒出事。”她一言不發，聞著段霖的薄荷味，很好聞，她喜歡。
她是喜歡薄荷味還是喜歡這個人，她也不太明白。
易楷就只能在旁邊干看著。
“還有十分鐘，等一等，很快就來了。”易楷的聲音打斷秦煦的聯想，“易楷？”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被綁架的原因，昏迷之中似乎也聽到了易楷的聲音，“我為什么會被綁架，是因為你么？”
“…是我，對不起。”
一旁的段霖瞬間又要暴走，“你也就現在可以道歉。”
“你們倆怎么在一起？易楷你…”她看到易楷穿的很社會，也猜到個八九不離十，段霖那洋腔怪調的語氣，更加證實了一些事。秦煦向來很聰明，她沉默了半天，“易楷，你是不是沒有救我？”
“對不起，上面有命令，我也是奉命行事——”
秦煦的心猛地一陣刺痛，像是識破了什么真相一樣。她寬容似的抿抿嘴，“行了，你別說了。”
易楷也想說，可是他沒有辦法為自己爭辯什么，事實就是如此，不爭倒也殘酷。
“我也想救你。”
秦煦看著他，這句話像個刀子一樣扎在了她胸口，“你知不知道我被人捉走多害怕。我手腳被綁起來，不僅僅動彈不得，還任人擺布，那種感覺真的糟糕透了。給學生留電話號碼，我也想留你的，可是我打了的話，你會接么？在大義面前確實什么都算不了，但你的未來到底有沒有計劃讓我參與？”
有的。
婚戒我都買好了。
我很想這次任務完成就向你求婚。
可是這些話到嘴邊，易楷說不出口。
“短期內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你不替我考慮，我總得考慮考慮我自己。”
救護車來了，秦煦先上去了。這次具體狀況很復雜，勇哥還在地上奄奄一息。段霖走向易楷，“易隊長？”
“你怎么知道我姓易？”
段霖瞥了眼他，不緊不慢的說：“別緊張，聽隔壁那小同志叫你的。”
片刻后，“你不把她當寶貝沒有關系，秦煦——是我的寶貝。”
“你已經出局了。”他摸到口袋最后一個薄荷糖，嚼碎，撇了他一眼，一腳跨上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