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明星認出段霖來了，連忙走上去，“這位是藝術家Leo吧，嫂子。”

“你好，我是段霖。”他抬手揚了一下手指，把服務生截住，接了杯香檳。

“我是你的粉絲呢，那年香港的畫展我也去了，很高興認識你呢。”女明星伸出手，想要握手。

還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樣的確沒有紳士風度，但段霖沒接，也沒必要。

女明星貌似并不放棄，不露聲色收起手，笑著問段霖，“Leo是怎么和熙姐認識的？”

“這好像，和你沒關系。”段霖懟人的本事又長了出來，堵的女明星臉色不好。

“小太陽！”李承澤不知道在哪冒出來了，瞧見了秦煦在一旁朝她招手。

“誒？！你也在呢？”秦煦沒想到會在秦煦的晚宴上遇到李承澤。

李承澤點點頭：“我和秦煦一起拍過電影，她人很好邀請我了...你啊，我的電影你是不是還一部沒看過？！”

秦煦哈哈笑著裝傻。

“你今天可真漂亮，比我以往任何時間見你都漂亮！”說完靠近她，小聲告訴她：“比很多在場的女明星漂亮多了。”

“別別別，你這樣說的我都不知道該接什么了。”

李承澤一改嬉皮笑臉模樣，認真的告訴她：“你畫的很好。很有阿染的神韻，謝謝你。”

“別這么客氣，只要你說，多少張都沒有問題。”

“你怎么回事，段霖還沒到手呢？”李承澤剛剛問完，就來了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衣服沒有秦煦她們看上去那么高級，或許這是誰帶來的助理。

“哇—承澤！”那女孩臉脹紅了，拿出手機顫顫巍巍的問：“能不能拍個合照啊...我是你的粉絲。”

秦煦在旁邊笑著，心里想著李承澤倒是吸粉，這里都能遇到他的粉絲。殊不知，在不遠處的段霖也剛剛遇到了個自稱是粉絲的人。

李承澤很寵粉，女孩從來搶不到見面會門票。李承澤這種咖位她也見不到，今天她可千萬沒想到來工作會遇到這件好事。她和李承澤聊了一會，沒好意思再待下去，瞧見一直在旁邊聽她倆聊天的秦煦，頓時想起那個cp節目。

“秦煦老師，我覺得你們在節目里非常有感覺！拍的很好看！”女孩紅著臉夸了句秦煦，人就不見了。

還是第一次有人當面夸她和她的好姐妹李承澤有感覺呢。

眼下又沒了人，李承澤就又說了起秦煦起來。

“你怎么一個人來？”

“段霖躲我唄。我都不知道他在怕什么，是不是我之前對他太狠了把他折磨出了個被害妄想癥。”秦煦搖搖頭，喝了口酒。

李承澤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段霖也在這，你怎么不和他一起？”

秦煦：“？他不是沒來嗎……”

李承澤笑拍拍她：“我剛剛從那邊過來，我還和他打招呼的。雖然他并沒理我，可能這哥走高冷路線......喂你去哪啊？”

他話都沒說完，秦煦人就不見了。

而秦煦，終于從人群中擠了出來，還好發型沒亂，要不然可又要麻煩小芳了。站穩看向前方，是觸手可及的段霖。

今天的他和以往的段霖不一樣。

隔著一米，穿越人海，出現在彼此身邊。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異口同聲。

其實也沒多久。

知道他倆有段往事的客人紛紛散了去，本來人聲鼎沸的地方一秒就變成了鴉雀無聲。

秦煦是屬于一種喜歡上了，就主動出擊的女人。“段霖，你今天穿的很帥。很少看你像今天這么正式。”

“你很適合旗袍。”段霖舍不得收回視線。

“遲到這么久，剛剛從公司來的嗎？”秦煦問他。

“我爸安排我相親。”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秦煦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該說什么才好，想問他一些相關事情，但又沒有什么立場。她的眼圈泛紅，咬了咬唇，強顏歡笑。

“是…中午相親嗎？”秦煦只能干巴巴的，擠出來一條絲毫沒有營養的對話。

“是現在，和Rita。”他風輕云淡的回答，“我沒去。”

我沒去這三個字極其富有沖擊力，讓她差一點腿軟。

有些失態。

很不巧，她的小動作完完全全落入了段霖眼里。段霖笑著問她：“你怎么了？”

她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對段霖說：“你爸不會找你麻煩嗎？”

“怎么…你緊張我？”段霖也說不上為什么，總而言之就是很神奇，種種跡象告訴他，秦煦好像是真的…喜歡他。

段霖口袋里的手機振動的非常厲害，又是段啟睿，又是Rita，反正都是來問他人到底在哪，他一個沒接。

“你的手機好像在響，沒關系嗎？”秦煦有些擔心段霖，幾年前她是知道的，段啟睿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前些年段霖入了局子他爸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而他家教似乎很嚴，他這么做，完全是與他父親作對。“你與家里人鬧矛盾，你父親會不會對你不利？”

段霖自始至終笑瞇瞇的看著她，喝了一口酒，挑著眉：“你就是關心我嘛。”他的鼻息中，煙酒味很濃，但是順著他身上散發出來，又成了只屬于段霖的保護層。

“我看你還是不明白我對你的心。今天我沒有喝酒，沒有發燒，沒有打麻藥，我現在神志清醒，我喜歡你，我已經說了三遍了。我不管你有沒有聽進去，但我認定你了。”秦煦堅定的眼神讓段霖來不及躲閃。

是什么，在那一瞬間全部坍塌了。

段霖身上最后一片防線徹底沖垮。

他定了定。

“你說什么？”段霖說出這段話的時候，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明明就不是一個認真的人，對待感情，以前的他，誰都可以玩玩。至少現在，他不行了。

不管這是真話還是假話，他不想再逃下去。

“秦煦愛著段霖，不是突然喜歡，是很久了，久到快要一百年了。”她的目光里，充滿了不可置否，“過去的的二三十年里，我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清醒，生命本就有限，段霖…我想和你一起浪費時間。”

段霖的神情，復雜的厲害。有懷疑，有慌亂，有猜測，到最后，他情難自禁，淡淡的說：“那現在開始，我給你機會”。

他禮貌性擁她入懷。

整整遲到了兩年。

好歹，還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