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鄒天見一大早便起床,與克洛斯一起從布拉格乘火車前往東摩拉維亞。
抵達東摩拉維亞的火車站剛好中午時分,克洛斯在他耳邊提醒道,“他應該很快就來了,你在這里等著。”語畢,站起身準備下車。
他得為鄒天見跟韋斯利的見面創造一個無人打擾的空間。
這時,鄒天見忽然抬手拽了拽克洛斯的衣袖,沖窗外努了努嘴。
“他已經來了。”
克洛斯瞄了一眼窗外,見韋斯利跟福克斯挾持著一個老頭走進車站,想了想重新坐回座位。
“想辦法隔開他們,我不想佩克瓦斯基因此而受傷。”
鄒天見沒有回答,彎曲著手指在車窗上敲了幾下,聲音不大,在嘈雜的車站里很難引起別人的注意,但他相信以韋斯利的能力,絕對不會放過如此明顯的信號。
果然,下一秒便見韋斯利偏轉目光,透過窗戶與自己對視。
鄒天見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沖對方勾了勾手指,十足的挑釁意味,令血氣方剛的韋斯利勃然大怒,更何況他還在對方的身旁發現了自己的‘殺父仇人’。
“看到他們了!”
韋斯利抬手推著佩克瓦斯基的肩膀,蠻橫的將他推上火車,緊隨其后走了進去。
福克斯無奈,突然的變故令她來不及向埋伏在周圍的兄弟會成員發信號,只能跟在后面一起上車。
可就在這時,鄒天見猛地腳下一跺,毒液猶如捕食的黑曼巴從座位下方射了出去,連續穿過身后好幾排座位,在福克斯上車前出現在車門處,張開一面傘狀的盾牌粘住車門兩側,成功隔開兩人。
“鐵塊!”
在力量的灌輸下,剛才還軟趴趴的猶如一塊黏膠的毒液立刻固化下來,將門堵的死死的。
“該死!”
福克斯雖驚不亂,立刻拔出手槍沖盾牌連續點射,可令她郁悶的是,盾牌紋絲不動,近距離打在上面的子彈僅能留下幾個淺淺的痕跡。
槍聲驚動了車里的乘客,一個個紛紛尖叫著逃往其他車廂,試圖在火車開動前逃離這個鬼地方。
剛上車的韋斯利跟佩克瓦斯基也發現了身后的情況,韋斯利用肩膀撞了幾下,發現很難撞穿盾牌,正無計可施時,佩克瓦斯基混進慌亂的人群里,一起涌向相鄰的車廂。
韋斯利大怒,直接拔槍瞄準佩克瓦斯基。
這時,火車逐漸開動起來,隨后趕過來的兄弟會成員只能氣悶的瞅著火車使出車站,一個個除了干瞪眼以外,全無辦法。
“干得漂亮!”
克洛斯低聲贊嘆了句,站起身從后腰拔出手槍,右手一抖,子彈劃過一個詭異的弧線,繞過人群準確命中射向佩克瓦斯基的子彈。
鄒天見正準備攔住對方,親自出手對付韋斯利,余光陡然瞥見一輛轎車并排駛在臨近鐵軌的小路上,透過窗戶清晰的看見福克斯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槍瞄準自己連開三槍。
也不關心子彈是否命中目標,直接猛打風向盤,車子沖上路旁的小斜坡飛躍而起,照著車廂側面便撞了上來。
“真是個可怕的女人!這種快報廢的老式車廂可經不起那種撞擊。”
鄒天見抬手擋住襲來的子彈,果斷雙手摁在車廂上,黑色流體沿著廂壁瘋狂蔓延,隨即在鐵塊的強化下變成一面厚實的盾牌。
轟隆!
轎車車頭側面撞在車廂上,不出意外的將車廂撞得撕裂開來,然則有毒液所幻化的盾牌擋住剩余的沖擊力,使得轎車沒能如愿以償的插進車廂,翻轉著落回地面。
駕駛室里,福克斯摔得七葷八素,勉強抬頭望了一眼遠去的火車,旋即暈了過去。
鄒天見一屁股坐在地上,巨大的撞擊力透過毒液傳導進他體內,這會兒只感覺胸口發悶,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另一邊,克洛斯跟韋斯利連續對射幾槍,都擁有子彈時間的父子二人打了個平手,后來受到撞擊的震動,兩人均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翻滾著未能再爬起來。
過了一小會兒,還是年輕力壯的韋斯利首先緩過勁,站起身,舉槍指著克洛斯的腦袋。
即便是頂級殺手,近距離面對槍口,克洛斯也沒有絲毫把握能躲開子彈。
眼見對方即將扣下扳機,鄒天見投鼠忌器下不敢妄動,嘴里急忙大吼道,“等等!”
韋斯利聞言,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別急,你將會是下一個!”
“不!我想說的是,斯隆是怎么跟你說的?克洛斯殺了你父親,對么?”
不等韋斯利回答,鄒天見咧開嘴巴笑道,“他搞錯了,人是我殺的。在中央大樓的樓頂,一公里之外,我用一把改造的巴雷特爆掉了他的腦袋,我至今都記得他死前的樣子,拿著電話不停的向我求饒,就好像是一只被人丟棄的小流浪狗……”
“你向激怒我么?”韋斯利冷冷一笑,不為所動。
“激怒你?別太高看自己了。我只是感覺很可笑,聽說那家伙在你出生僅僅一個星期就跟別的女人鬼混去了,老實說,在他心里到底有沒有你這個兒子都是個未知數,你卻一門心思為他報仇,難道不可笑么?”
“閉嘴,你TM什么也不知道!”韋斯利怒吼道。
“承認吧!你加入兄弟會,只是單純的厭惡以前那種混吃等死的日子,厭惡那個眼睜睜的看著女友跟同事滾床單而無動于衷,還要愉快的為對方買套套的自己……”
“……說來也是,兄弟會要錢有錢,要妞有妞,你只需要為自己定一個目標,隨便這個目標是什么,管他是殺父仇人還是親生父親都無所謂,只要能麻痹自己,過上有錢人的生活就行,是這樣吧?”
“我讓你閉嘴!閉嘴!!去死吧,你這個垃圾!”
連續的嘴炮打擊下,韋斯利徹底陷入暴走狀態,槍口移向鄒天見的腦袋,果斷扣下了扳機!
剃!
開槍的一瞬間,一道黑影驟然欺到面前,韋斯利只感覺胸口一痛,駭然發現不知何時,鄒天見已經從五米之外閃到了面前,兩人幾乎臉貼著臉,鼻子差點撞在一起。
鄒天見動作極快,一拳打在韋斯利的胸口上,空余的左手則甩出一團形似爪狀的液體,堵住槍口的同時粘住了他握槍的手。
噗、噗、噗!
扳機扣下,射出來的子彈卻未能打穿毒液的防御。
再一次見識到對方匪夷所思的攻擊,韋斯利雖驚不亂,用力的甩了甩手,試圖將那灘液體狀的東西甩飛出去,同時一腳掃向鄒天見的左肋。
卻見鄒天見速度更快,根本不給他反擊的機會,右手順勢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