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祥帶著一群人呼嘯而下,氣勢洶洶。
一輛黑色寶馬X7靜靜停在路中央,還沒熄火。
“這車牌怎么這么眼熟?”龍祥一邊低聲自言自語,一邊向著車靠近。
“你們有沒有見過?”他扭頭問手底下的人。
一群大老爺們相互看看,搖搖頭。
“沒印象。”
龍祥透過車前窗向里面看去,映入眼前的的確是一張不討喜的臉。
“權總?”他用手指輕輕叩叩車窗,招呼道。
權坤沒好氣的搖下窗戶,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皇甫在不在?”
龍祥自然深知他倆曾經的交情,也不敢得罪,回道:“六爺在家。”
繼而,又想到還有個人也在,接著道:“有客人在。”
權坤不理他,按了個喇叭,示意他們讓開。
加起油門一陣揚長而去。
“龍哥,這就是權坤嗎?”有人望著他遠去的車,問道。
“嗯。”龍祥沒空搭理,掏出手機,趕緊撥了個號碼過去。
“韓姨。”“嘟嘟”聲響了兩秒,對面傳來一個女聲,不等她回答,龍祥迫不及待道:“你告訴六爺,權坤來了。”
掛了電話,龍祥轉動了一圈眼珠,眉頭緊鎖。
別墅里,韓姨掛斷電話,快步向餐廳走去。
偌大的餐桌上,只有皇甫堂一人,品著紅酒。
“六爺。”韓姨喚了一聲。
皇甫堂從沉思中抬起頭,“什么事?韓姨。”
這個女人一直以來對他忠心耿耿,多年相伴,皇甫堂當她是長輩,一向尊重有加。
“龍祥打電話來說,權坤到了。”
“權坤?”皇甫堂重復了一遍,然后舉起酒杯,又小啜一口。
“他來做什么?”
“不知道,只說你來找您。”
“好。”皇甫堂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叩叩,又扭頭望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遲菲已經去了有一小會兒,皇甫堂能看出她今天的神情不太對。
“六爺,要去請遲小姐過來嗎?”一旁站著不言語的男仆似是看透了皇甫的心思,低聲問道。
皇甫抬抬手,制止道:“不用,隨她就好。”
突然想起剛才韓姨說的話,他又緊接著吩咐道:“去告訴她一下,乾坤的權總馬上到。”
“是。”男仆點點頭,走出了餐廳。
正巧這時,一陣急剎車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皇甫堂站起身,理理袖間的褶皺,也大步走了出去。
他老遠聽到客廳里韓姨的招呼聲。
“權總,這邊請。”
“嗯。”緊接著,是權坤慣有的哼哼聲。
皇甫堂趕到的時候,整個客廳里,只剩下權坤一人,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
權坤耳力一向很好,聽得清身后輕微的腳步聲,扭過頭去。
正對視上皇甫堂眼鏡后的目光。
“怎么今天有空到我這里坐坐?”皇甫率先開了口,聲音友好和諧。
“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權坤翹著二郎腿,像沙發后面一靠,自我調侃道。
“哦?”皇甫堂坐下來,往煮茶的紫砂壺里放上適量的茶葉。
“先不說事,嘗嘗我烹茶的手藝如何?”
說完,他微微抬眼,透過玻璃鏡片,瞥見權坤不耐煩的神情。
的確,權坤原本就沒打算心平氣和坐在這里同他聊天,更別提喝什么茶。
“既然有事,不妨慢慢說。”皇甫堂猜出他的心思。
權坤自然了解他不疾不徐的性子,只是待在這里,讓他感覺到無比心煩。
只好將目光轉向別處,隨意的游離在整個房間。
皇甫堂重新低下頭,全神貫注的泡起茶來。
洗杯,落茶,沖茶,亂泡沫,倒茶,點茶,看茶
一樣不落。
“你是第一次來這里吧。”皇甫堂將最后一步工序辦妥,把一杯茶遞到權坤面前,說道。
“嗯。”權坤懶得多說一個字。
“你還是以前那樣子,一點兒沒變。”皇甫堂并不在意他對自己的冷漠,接著道。
“不要提以前!”權坤冷冷的打斷他。
空氣似是靜止了數秒,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良久,皇甫堂平復了心情,依舊是剛才那般態度。
“好,不提。”他將茶杯放在鼻前,細細聞了聞,又放在唇邊,品了品。
“嘗嘗這毛峰怎么樣?”
“我不太喜歡這東西。”權坤斷然拒絕道,擺明了一點也不給面子。
皇甫堂淡然一笑,將杯盞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好,那你說說,今天來,所為何事?”
權坤這才瞥了他一眼,神情中依然是倨傲。
他將胳膊搭在沙發扶手上,摸摸下巴,說道:“讓你來幫個忙。”
沒人聽得出他這是請人幫忙的態度。
也就皇甫堂耐著性子聽他說完,問道:“什么忙?但說無妨。”
“你不是管轄著海域上的貿易嗎?”權坤挑挑眉,接著道:“權式集團想從你這邊運往國外。”
他這個傲慢的性子,哪里是低三下四的人。
末了,還加了一句。
“價錢隨便你開!我不想欠你人情。”
聽完后,皇甫堂泯唇一笑,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倚靠在沙發上。
“權式要往哪個方向發展?”
“這個你別管!”權坤翻了個白眼,不去看他。
“你只管收錢,運貨!其他的操心好自己的事!”
要是其他人這個態度,估計早被皇甫堂仍到海里去了,也就權坤,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住性子。
“最起碼,我要知道權式的方向,才好決定能不能出海。”皇甫堂的語氣依舊沒什么起伏。
權坤心里大大的不爽,沒好氣道:“歐美澳。”
“多少錢?!你開個價!”
“價錢...”皇甫堂搓搓手腕處的木珠,沉思了片刻。
“要看權式有多大的誠意。”
“既然如此,我安排權式的人來和你談。”
與此同時,在洗手間對著鏡子整理一遍又一遍的遲菲此刻像個傻子一樣,拍拍自己的面龐,嘟噥道:“你到底怎么了?”
“今天這么不在狀態?”
“為什么心跳有些快?”
她使勁深呼吸,想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索性,在偌大的洗手間里,練起了把式。
以往上臺比賽前緊張的時候,她都要做些熱身運動,試試現在有沒有效果。
“叩叩。”衛生間的門有人敲響,逼得遲菲停下手中的動作。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