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顧長安牙關緊咬，緊握的指節都在泛白，手上的青筋也冒了起來。

少年吞了吞口水，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對眼前人吼道：“是！我說，你要對蕊兒好一點。還有，我們只是朋友，我！喜！歡！女！人！”

顧長安瞳孔狠狠縮了一下，沉寂的眼底有了復雜的波動。緊捏的拳頭猛的錘進了少年身后的墻上。

少年被突來的情況嚇了一跳，看著他落寞的神情，心里感覺有些絞痛，嘴里涌起說不出的苦澀。

“你，算了，我們回去吧。”少年伸手去拉他，他們是好兄弟，不想和他不歡而散。

“不必了。”顧長安往一旁帶有警告的看了一眼，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此時躲在角落里偷看的白雪接收到顧長安的眼神，不禁打了冷顫，趕緊跑回酒館去，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白衣少年看著顧長安越來越遠的背影，心里開始泛起漸漸的疼痛。他靠著墻蹲在地上，不停的安慰自己，他的心痛是因為沒有辦法再做好朋友才這樣的。

……

白雪回了酒館，看到前兩天請假的小廝回來了，正忙前忙后給幾個大娘打酒。

白雪認得她們，都是鄰居。

看到她們如此捧場，白雪心底流過一絲暖意，對正在打酒的小廝耳語幾句，上樓去尋了師嚴嚴。

此刻的師嚴嚴正在看白雪今日留在這里的話本子，那里面的情情愛愛，寫的好生轟烈。可惜，這是世人杜撰的，太假。

白雪沖了進來，忍不住將自己看到的給師嚴嚴說了個遍，希望從她的臉上看到不一樣的表情。

可結果令她失望。

師嚴嚴還是一副冰山臉。

“你說你，這么好看的臉，回眸一笑百媚生，偏偏不笑，真是浪費。”白雪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又拿著“天眼”在窗口望了起來。

師嚴嚴聞言，摸著自己的臉，是何時，她不愛笑了？

以前的她，就算知道自己要嫁去那個一窮二白的文家，也是日日笑嘻嘻的陪著娘親說話。因為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不得寵的女兒，不像堂妹那樣有人疼愛。有些事，注定無法改變，不如不要去在意。

他也曾夸她笑著好看。

“倩奴笑起來真好看。等我中了狀元，一定風風光光把你娶進門。”

這話是文軒青已經準備入考場是說給她聽的。因為兩人訂了親，家里人并不反對二人在公開場合說話，這在大慶國也不傷大雅。

“軒哥哥一定會高中的，我……等你。”梁倩奴被自己的話羞紅了臉，趕緊將手里的包袱遞了過去。這見面裝的是她為他趕出來的冬衣和護膝，冬日考場異常寒冷，而她的暖意都在這一針一線里。

文軒青緊緊抱著她的心意，轉身入了考場。

……

“姐姐，不好了。”白雪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

師嚴嚴探頭去望，發現一個黑衣公子手握一柄長劍，抿著嘴唇向酒館走來，看樣子是來算賬的。

“他就是剛才你說的人？”師嚴嚴在心里盤算著，思考一會兒怎么打發他。

“就是他。”白雪透過天眼，更能發現男子的怒氣，她有些不安，“姐姐，他知道我偷看，會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啊？”

若是以前，白雪一身武藝無人可擋，可是如今她已經沒有了武功，心里怎么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