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得了消息的鶯歌正在北苑細細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又聽聞眼線來報，說文軒青去了西廂。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文軒青的女人不止她一個。還有一個待在西廂，不過不受寵愛，自然是侍妾的身份，說是文軒青一年也不大去一次。

西廂。

翠兒蹲在院子里拔著草，因為草上還有露珠，冰的她的手紅紅的，是不是還需要朝手里哈氣。

“一個侍妾氣派什么？一年了也不見老爺來一回。也不知道公主怎么想的，竟然讓我來伺候她！她連新進來的姨娘都比不過，不過就是比我高一階的丫鬟而已。”

“既然你比她矮一截，就要知道她是你的主子。”

頭頂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翠兒抬頭一看，竟嚇得跌坐在地。又趕緊爬起來跪好，嘴里不停求饒：“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文軒青正欲說什么，正屋的門嘎吱一聲開了。一個衣著素雅的女人站在那里看著他。

明顯是房門壞了才會發出的聲音，文軒青皺了皺眉頭，進了屋。

“房門壞了就告訴管家，我文府不缺這點修門的錢。”

“大人今天來，是有什么事？”那個女人將她迎進屋，為他到了一杯茶。“大人別嫌棄，屋里炭不夠，茶不是很熱了。”

“無妨。”聽她這樣一說，文軒青是感覺屋里溫度和外面沒什么區別。

“今天我在街上，看見倩奴了。”

“大人眼花了吧。”女子試探性的在他旁邊坐下，小心翼翼的模樣不像撒謊的人。“小姐已經去世快四年了。”

女子口中的小姐，正是當年的梁倩奴。而她，則是梁倩奴的貼身丫鬟，碧月。

當時梁倩奴去世后，梁府很快被人誣陷通敵叛國，全家落難，她是文軒青好意收留，才躲過一劫。因此這么多年，哪怕府里上下都給她臉色，她也不介意。

“當時你親眼看見她落下懸崖？”

“是啊，大人你怎么突然問起這件事。奴婢記得，朝廷怕小姐借口逃脫，還在山崖下搜了許久，最后看到尸體才罷休。”

“那尸體終歸沒有頭。”

文軒青細細回想了一下，總覺得哪里遺漏了。

“明日我會讓人多送點炭來，不夠就去找管家，餓不死你。”

“是，多謝大人。”

送走文軒青，碧月猛的坐在椅子上。沒想到時隔多年，他還在懷疑這件事。她也多想說出真相，可是……

碧月看著園中的翠兒，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

師嚴嚴是披著顧長安的斗篷回的酒館，原本只是為她系個帶子，他都要占便宜。一想到他放大的臉，師嚴嚴耳根就控制不住紅了起來。

“看來你們兩個人情投意合嘛。”

一個女娃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

“又是你。”師嚴嚴看了一眼紅衣女孩，“怎么上次的酒沒有讓你長記性？”

“哇，你還說。”說到酒，紅衣女刀客有些微氣，“你那個酒，聞著沒有什么酒味，沒想到后勁霸道的很。”

“你三番兩次來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師嚴嚴看著她，總感覺這女娃其實比表面成熟很多。只是她在隱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