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的很好看？可是我總覺得自己有點幼稚。”九貍幻化出一面鏡子，對著自己柔順的雙馬尾輕輕撫摸。
趁著四下無人，還偷偷嘟嘟嘴。
完美的面龐在雙馬尾的發型襯托下，多了幾分年輕的可愛氣息。
不錯，真可愛。
趙公明一覺睡醒，看著洞口的狐貍，一怔。
“你……你這是什么打扮？”
九貍冰山的面容抹上些許俏紅。一揮手，恢復成從前的樣子。
一如既往冰冷面容。
趙公明似乎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點打擊人，其實剛才那模樣也不錯，仿佛讓他想起自己還是一個稚嫩的煉氣修士。
在夕陽下練功的日子，曾經有個可愛的女孩給他擦汗，在他耳邊輕聲叫喚“官人”，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往后，他道成，她輪回。
再回首，已經過了萬年。
修成大道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往的事情。
回過神，趙公明干咳，
“小九，剛才那模樣挺好看，沒必要換。”
說罷，老臉迅速發紅，一陣咳嗽后加快腳步走出洞府。
真的？
九貍剛才還在惱怒李在做的好事，準備興師問罪。現在看來……保留問罪權。
“你師弟呢？”
“弟子在。”
趙公明心里臥槽一聲，然后捂著年邁體衰的心臟，“李不在，以后你正面出現，不要老是從我的背后出現。”
李在一抱手，“好的師父。對了，師父你道袍夾在屁股縫里了。”
趙公明老臉一陣騷紅，“閉嘴！”
然后把李在抓到面前，“這種事你能不能不在女人面前說起。”
“這個？半個男人。”
“好像有點道理。”
接著，九貍突然從李在背后徐徐冒出半個身子，“李不在！”
一巴掌朝李在的腦門拍下來！
李在心中一動，“移形換影”。
“啪！”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九貍嚇得差點原形畢露，這一巴掌居然呼在師父的臉上。
雖然趙公明法術隨心而動，最后一塊紙的厚度阻擋下來。
但是這巴掌，跟打在自己臉上沒什么區別，同樣的丟臉。唯一的區別就是不疼。
“你們兩個適可而止！”趙公明呵斥一聲。
同門姐弟兩人都低著頭。
趙公明橫兩人一眼，“為師出關心系的第一件事就是你的功課。還有你小九，為師閉關前你毛遂自薦指導師弟功課。今日為師就來檢驗如若不合格，你兩等著被關禁閉一百年。”
九貍心中呵呵一笑，面色盡是不屑。
李在也不動聲色，趙公明心里納悶，這兩人對關禁閉都沒一點畏懼？
“或者把你丟到你師叔那邊。”
九貍嚇得狐貍毛都豎起來，“弟子不去。”
“由不得你。那就得看你師弟修煉如何。若是不得為師滿意，嘿嘿，老老實實去給你三位師叔洗衣、做飯、養花草。這一百年也不準你回峨眉山。”
九貍真的是怕了，那三個大羅金仙老妖女可不是蓋的。狠狠地瞪了李在一眼，“給我認真點，不然你死定了。”
綠尸含警告！！
李在暗暗汗顏，“師父要怎么測試。”
“為師設下幻境，一柱香內你給我走出來，如此便是過關。”
“就這樣？”
“就這樣？呵呵你李不在的口氣不小啊。到時候別說我欺負你。放心，我會按照你的修為適當施法，幻術為師也不精湛，可足夠你頭疼。若是你的瞳術修煉成，脫困不是問題。”
李在也正有此意，“師父請！”
趙公明一揮手，道袖揮舞，整個峨眉山金光閃閃，仿佛金日爆炸一般壯觀。
持續幾個呼吸后，金光收斂，四周迷霧已經開始凝聚一片。
一炷香黃香落地，自行燃起。
趙公明神色凝聚，當迷霧開始掀起的時候他就一直盯著李在的背影。
“小九，這十幾天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給你師弟做功課？”趙公明看著李在背影一動不動，略有不悅。
九貍面如淡水，一言不發。
當趙公明看到李在開始走動，接著跟無頭蒼蠅一般，四處走動，心里大為惱火。
“真是夠蠢的！就這樣，我再給他一天的時間也走不出來。若是練成破滅之瞳，找到幻術靈力最為薄弱的罩門，很容易就破解。但是你看看你師弟，都找搞什么鬼，蠢到跟驢一樣。”
一旁的九貍暗暗一笑。
“你笑什么！你師弟一炷香內走不出來，你等著去伺候你那三位師叔，到時候可別指望我給你求情。”
九貍捂住嘴巴，不再發笑。
咱是人設御姐，受過專業訓練，一般不笑。
趙公明看著幻境中的李在沿著陣法兜圈圈，氣得三尸神互毆。
“氣死為師！這就是你這幾天教的成果，你太讓為師失望了。”趙公明看一眼旁邊的黃香，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快到。
目前為止，陣法中的李在依舊沒找到罩門所在。
也就說依舊是困在幻境之中。
終于黃香燃燒殆盡，趙公明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氣死為師了！”趙公明冷冷轉身。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腳步一頓。面容大便。
卻看到李在抱手，微微鞠躬請安。
“你……怎么在這里。”趙公明瞪大眼睛，這徒弟什么時候出了迷陣。
不對啊，迷陣是自己一手設下，破不破心里比誰都清楚。
要破迷陣，只有在找到罩門弱點，才能破陣。
如今陣法沒破，這小子是如何出現。
“變身術？”趙公明開啟天眼，掃描面前的李在。
找不到一絲破綻。
確定不是變身術后，趙公明轉身再看陣法中的李在。
依舊在兜圈圈。
李在道：“弟子來破陣。”
雙目閉眼，在開眼的時候，已經變成一雙赤紅如血的寶石雙目。
空氣中仿佛有冰面碎裂的聲音，“砰”的一下。
隨著輕微聲響，峨眉山頭的迷霧盡數消散。
“這……到底怎么回事。你的破滅之瞳明明練成，怎么在這里。”
李在解釋道：“破陣就一定得身處陣法之中？從一開始我就站在您的身邊，而您卻沒發現，這陣法對于我來說，破還是沒破意義不大。陣對于我說也不重要了。”
趙公明有些傻眼，突然他明白了。
所以說，“剛才站在身邊的小九，一直都是你？陣法之中的那個是小九？”
李在微微一笑，“不對，里邊的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