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該保鏢抬起的胳膊總是掄不下去。
不僅是來自十位保安的壓力,也是有來自那些雖是看熱鬧,卻明顯不耐煩他們打擾了自己用餐雅興的憤怒。但更多的,保鏢不得不承認(rèn),給他最大的壓力,還是眼前這位女人——
秋媽。
“抱,抱歉,我,我不應(yīng)給各位添麻煩。”
這保鏢竟然突然開始鞠躬道歉,而且還在道歉之后,夾著尾巴穿過人群落荒而逃了。
“切!”
他的這一行為直接讓錢守婆不滿,竟然向地上吐了口唾沫,一反之前紳士風(fēng)度。
而另一個保鏢,也在秋媽直視之下,悻悻地退回到了錢守婆的身后,埋下了腦袋。
哦豁,人群傳來一陣騷動。
但在秋媽這邊,似乎全然不為此動,雙方竟然開始嗑起了家常:
“這臭小子,來酒店也不跟媽通知一聲,怎滴,過生日還打算瞞著我過?”
“就是就是,為了你今天的生日,秋媽可是一直精心準(zhǔn)備著呢!”
“呃,媽您聽我解釋。千水,你也就別跟著瞎摻和了!”
……
這幾個人倒其樂融融,夢露娜他們幾個卻完全有些蒙蔽。
喂喂,現(xiàn)在可不是閑聊的時候。
但顯然他們?nèi)齻€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一切,竟然還率先引著眾人朝盡頭的包間走去。
可就在眾人以為這事就這么要結(jié)束的時候,突然傳來錢守婆的聲音:
“夢露娜,你給我站住,他們是誰我不管,但你,必須要留下,咱倆的賬還沒算呢!”
咱倆的帳?
一般的人都還不太清楚,但圍觀的人卻已經(jīng)明白了,這事,沒這么容易解決。
果然,就在人群還在議論誰是夢露娜的時候,夢露娜突然走上前一步,對錢守婆道:
“咱倆的賬?正好,今天,我倒要好好跟你算一算,咱倆的賬!”
頓時,圍觀的人群一下子沸騰了起來,竟然還有些人開始猜測是怎樣的一個賬了。
而就在這時,錢守婆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張A4紙,“刷”的一下展示在眾人眼前:
“看看,這是我跟她當(dāng)年簽的合約,寫明了三年期限,而她竟然在三年還未到的時候公然毀約,如此不誠信的行為,你們說,這筆賬,我是不是應(yīng)該好好跟她算算清楚?”
仗著該合約,錢守婆一邊得意地向圍觀群眾講這是個怎樣的合約,他又因?qū)Ψ降臍Ъs,自己到底損失了有多慘重。他的話,全部是對自己有利的方向,不利的竟一概不提。
一時間,竟然有大部分人居然都開始向著錢守婆,還嚷嚷著賠償損失之類的話了。
本來夢露娜是那么的理直氣壯,可到了現(xiàn)在這種時候,竟然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畢竟來自吃瓜群眾的唾沫,僅靠她一張嘴根本無力招架,何況合同她也承認(rèn)了這是真的。
“喂,你們,太不講道理了!”
此時的初見再也忍不住,一個人站了出來,可她的聲音終究渺小到無人去理她。
“真,真的是太過分了!”
雖然杜芊也想向初見那樣勇敢,但終究她也只能是站在初見的身后小聲地指責(zé)。
按秋媽的性子,明顯就是胡鬧,她已經(jīng)打算出面阻止了,可秋尋突然按住了她,并毅然來到了錢守婆的身邊,只是小聲地說了一句:“我看看合約!”
錢守婆想了一下,但還是將合約遞了過去。
可接下來,秋尋接過合約之后,看也沒看,刺啦,合約竟被他當(dāng)眾撕成了兩半。
這一舉動嚇了所有人一大跳,一時間,全都看呆了,場面竟然被控制住了。
“你,你,你怎敢……”
錢守婆大驚失色,他明顯有些不敢置信,說話也有些吞吐,而秋尋也僅僅是看著他,把撕了的合約拿在手中揉成了一團,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這么一句話:
“有本事,你去告我!”
吼——
眾人嘩然,議論聲不絕于耳。
但很快,這些不滿的聲音在錢守婆下一句話之后,再次變得冷靜了起來:
“算你狠!”
聽聞錢守婆的發(fā)言,稍微理智的人也能猜到,這其中必有隱情,不然,錢守婆當(dāng)真是可以將秋尋告上法庭的,可他并沒有這么做。于是,部分人也突然不再發(fā)聲,只是靜靜地觀望。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一次,錢守婆再也沒有什么籌碼了吧!
但人意想不到的是,錢守婆居然還沒有放棄,竟然說出了讓秋尋都為之震怒的話來:
“別以為你讓人撕了合約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是,我是奈何不了你,但你可別忘了,夢露娜,在你的身上,可是還潛伏著地獄噬者的,我奈何不了你,你遲早會被它吞噬掉,哈哈!”
“混蛋,混蛋,混蛋!!!”
秋尋一連喊出了三個混蛋,并已經(jīng)揪起了錢守婆的衣領(lǐng),活生生將他整個人居然都給提了起來。他手臂冒起了青筋,活像數(shù)條張牙舞爪的青蛇,弄得一旁保鏢都不敢插足阻止。
而錢守婆此刻明顯比之前還要得意,完全任由秋尋揪著他并不作反抗:
“有本事,你罵我呀!打我呀!我看你能拿我怎么辦?嘻嘻!”
真他媽的犯賤啊!
縱然此刻誰看錢守婆都是這么的一個反應(yīng),但確實如錢守婆說的那樣。
哪怕當(dāng)真罵他的,打他的,事情根本無法得到解決。
“喂,你小子,還不快勸勸你姐。她,她快要爆發(fā)了!”
“快啊!快啊,哎呀,咱們還是快逃吧,這么近的距離,地獄噬者出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對,對,咱們快逃!”
……
一時間,場面比先前混亂數(shù)倍,就連原本還在包間里吃飯的顧客也察覺到走廊發(fā)生異樣,竟然慌張關(guān)緊了包間門,而還有的已經(jīng)擠進(jìn)了電梯,沒擠進(jìn)的瘋狂朝樓梯跑去。
簡直比發(fā)生了火災(zāi)還要恐怖。
而在夢露娜的這一邊,就在錢守婆說出了此番話之后,夢露娜一直喃喃自語:
“我果然,果然還是被侵入了啊!”
縱然夢露娜身邊的千水、杜芊、還有娜子媽不停地勸她,這一切都是錢守婆胡謅的,但顯然從夢露娜身上冒起的,如地獄般的火焰已經(jīng)說明了夢露娜被侵入已是事實。
而夢露娜也幾近快要失去理智。
秋尋趕緊扔掉錢守婆,慌張?zhí)统隽妹萌沼洠锩鎰t顯示夢露娜縫隙值飛速地增長:
20、30、45、60、80、90、96……
就在數(shù)字即將到達(dá)99的時候,秋尋猛沖過去,一把吻在了夢露娜的嘴唇之上。
是的,沒錯,在場所有的人都以為自己看錯了。
但事實是——秋尋真的吻在了夢露娜的嘴唇上。
“我去,都這時候了,這小子,居然還敢吃夢露娜的豆腐!”
整理儀容的錢守婆看到這一幕,手不自覺停住了,張口來了這么一句。
而他一旁的保鏢居然眨巴了兩下嘴唇,顯然他饞夢露娜的身子已經(jīng)許久了。
倒是千水,完全張開了嘴巴,驚訝得不知道如何言語了,倒是她緊攥的雙手表明了她內(nèi)心的想法。正如此刻已經(jīng)滿臉通紅了的杜千與初見,不知為何,她們只覺得十分的吃醋。
啪啪——
為了讓自己不胡思亂想,初見抬手用力地扇在了自己的臉頰之上,讓原本通紅了的臉再一次變得赤紅。總算緩過神來了的初見鼓起勇氣,冒著地獄噬者強大的風(fēng)壓向秋尋頂去:
“喂,我知道一直以來你喜歡娜子姐,但,現(xiàn)在可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見秋尋不理,初見那是一個生氣,可當(dāng)她看到秋尋與夢露娜嘴對嘴的唇之后,她的臉再一次紅炸了。她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接下來,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事情沒她想象的那么簡單。
至少,夢露娜目前的情緒,好似穩(wěn)定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等初見想明白,只聽秋尋如此溫柔的聲音,在夢露娜的耳邊悄然說道:
“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家的玫瑰,也叫夢露娜子!”
啊啊啊——
因為靠得近,初見聽得真切,可越是聽得越真切,初見越是明白這話的意思。
“啊,不行,我要軟了,秋尋的告白,太能俘獲女人的心啦!”
見初見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稍遠(yuǎn)處的千水和杜芊不明所以,所以忍不住也頂著個地獄噬者的風(fēng)壓漸漸靠攏了過來,不過來還好,一靠過來,就連她們兩個,也瞬間軟了。
只聽秋尋近乎是咬著夢露娜的耳朵說道:
“我對自己發(fā)過誓,一定要成為一個能保護(hù)你這樣女人的男人,為你而戰(zhàn)!雖然目前還沒有做到,但至少我從未放棄努力過。你快醒醒,難道,你不愿意看到錢守婆最終的下場嗎?”
此時錢守婆好似感覺到人在提起他的名字,不免朝秋尋所在的方向望去,并不自覺探出了身子。而就在他探出身子的時候,地獄噬者的風(fēng)壓猛地襲來,讓他差點摔了個踉蹌。
好在在他身旁的那個保鏢趕緊扶起了他,這才沒有讓他給摔著。
“哼,最好靠近的人都不得好死!”
被嚇了一跳的錢守婆不免將不滿發(fā)泄到秋尋等人的身上,如此叫喊了一句,但就在他視線瞥到秋媽的時候,他本還想說些什么,突然閉上了嘴,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個女人不好惹!”
但他忘了,這個女人的兒子,正是秋尋。
秋尋同樣不好惹!
因為就在所有人擠著電梯向酒店向逃跑的時候,正有另一批穿著制服的人逆向而行。
而這些瘋狂逃命的人在碰到這些人的時候,原本還神情慌張,居然一時間變得鎮(zhèn)靜了。
“他們,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