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事吧?”
路隨風把東西都放在地上,打開門,發現白雪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舉著雙手,而李牧秋,頭發亂糟糟的躺在沙發上。
他皺著眉頭。
白雪立刻收回手,笑嘻嘻說道:“我們沒事,我們剛才在玩游戲,沒聽到,你這么快就回來啦?”
路隨風:“哦,沒事就好,還以為你們出什么事了。”
李牧秋回過神來,發現沙發上所有的衣服都不見了,連她那一米多的靴子都不見了,她看著白雪,突然興奮起來。
“你會土系陣法了?你把衣服放哪了?”
白雪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道:“你小聲點,你還好意思說,你剛才掉線啦?”
李牧秋不知道該如何跟白雪表達自己的困惑,但是看到白雪的進步,她還是感到由衷的開心。
兩個人頭挨著頭,細細的聊起了,剛才一瞬間的事情。
白雪:“原來空間法陣這么簡單的,我以前想都不敢想啊,老師說得到了6級土系獵魔師才能施展空間法陣,沒想到我chua的一下,就把東西都收起來了,哈哈。”
李牧秋:“牛逼死你了,那不得了了,你現在6級了,比我還高兩級了,以后你罩著我吧,以后就跟你混了。”
白雪:“不至于不至于,這只是其中一個陣法,還有好多陣法我沒學過呢,但是我要是真的是6級獵魔師,那團長肯定離不開我了,去哪都得帶著我。”
李牧秋:“團長土系8級,怎么會離不開你,話說你把東西放哪去了,在哪個空間,打開我看看。”
白雪一愣:“不知道啊,不知道哪個空間,我就突然打開了一個空間,把這些東西都吸走了,但是去哪了我不知道。”
李牧秋開始冒火:“你有沒有搞錯,不知道去哪了?你這算什么空間魔法?那找不到我們不是白撿了?”
兩個人一邊嘀咕,一邊聞到路隨風在廚房做飯的香味。
突然間,兩個人都不說話了,他們今天出門還沒吃早飯,一聞到飯菜的香味,那是根本頂不住,肚子立刻吵架似的咕嚕了起來。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廚房,廚房在餐廳北邊,一道茶色的玻璃推拉門隔開,李牧秋這輩子沒見過男人做飯。
在她家,她爸就是皇帝,哪個皇帝會自己做飯。
當然,她媽她奶奶就不一樣了,雖然按理說是皇后皇太后,但是東宮娘娘烙大餅,西宮娘娘卷大蔥,自然都是要干活的。
至于她的三個弟弟,那都是將來的皇帝和王爺,自然也是不能干活的。
幸虧她不在家,她要是在家,長姐如母的,她也得去干活。
現在看著路隨風做飯,她才算真的認識到,男人也可以做飯,但是在別人家做客,什么都不做適合嗎?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應該去幫忙。
還沒等她糾結完。
路隨風救圍著圍裙,端著5個肉餅,放到桌上,招呼她倆去吃。
兩人立刻換地方做好。
路隨風接著又端出來兩碗豆腐腦,放在桌上。
李牧秋有點疑惑:“怎么就兩碗?”
路隨風安安靜靜的坐在對面,笑著說道:“我早上吃過了,這是在路上買的,我姐說她可能會晚點,怕你們等不及會餓,你們吃吧。”
“哦。”
她和白雪是真的餓了,看著盤中5個肉餅,兩人對視一眼,像賽跑一樣比起了速度。
只有吃得最快的那個能多吃一個餅。
啊嗚啊嗚啊嗚~
到底是李牧秋厲害,一口豆腐腦沒吃,先行拿下第三個餅,她得意的看著白雪。
吃完,路隨風又洗了些切了幾個紅心火龍果,洗了一串提子,擺在了茶幾上。
三個人坐在沙發上聊了起來。
李牧秋不知道,路隨風心情大好,這里面有她很大的關系。
她倒是一直很關心杜玉川的事,她略微心虛的打探:“你們是不是又要去抓杜玉川了?”
路隨風穿了一件深綠色的襯衫,躺在長沙發上,毛茸茸的腦袋就隔在李牧秋的腿邊,他躺得很隨意,襯衫有點寬松,把里面寬闊的胸肌都顯出來不少。
李牧秋和白雪被暖氣烘得臉紅彤彤的。
路隨風抬起頭,深沉的笑道:“你為什么覺得我們會去抓杜玉川?”
李牧秋一驚:“那天,袁金玲說她魔化了,還是SS級的,你們不去抓嗎?”
路隨風伸出一根手指,在嘴上比了個噓,示意李牧秋湊近一點,輕聲說道:“袁金玲太累了,她看錯了,洛瑤被副會長殺死了,我親眼看到的,沒人能從橘月囚殺中活下來,不行你去問校長。”
他說完,沖李牧秋眨了眨一只眼睛。
李牧秋心里更是一驚,她仿佛看到一片深潭出現在她面前,而路隨風當著她的面投下了一粒石子。
她有些語無倫次:“是嗎?可是,我也看到了,我看到杜玉川了。”
路隨風輕輕搖頭:“不,你沒看到。”
他撐起身體,湊到李牧秋耳邊,悄悄說道:“你還小,這些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
李牧秋感覺自己臉都快燒起來了。
她按捺住自己,她感覺頭有點暈。
大人經常把一些黑暗的事情掩藏起來,不讓小孩知道。
但是大人究竟有多黑暗,小孩最清楚不過了。
李牧秋心有點慌,她一直以為,這個獵魔師協會,都是真正正義的人。
但是現在,一切都還不好說。
假如世上沒有公平正義,那么弱小的人,要如何能擺脫螻蟻一般的命運。
李牧秋看著路隨風,突然感到一絲恐懼。
“你們在聊什么,神神秘秘的?”白雪問道。
路隨風笑道:“沒什么,你們這次幫我抓到了洛瑤,我可是賺了好大一筆,說吧,你們想要點什么。”
白雪害羞道:“啊,真的嗎,還好吧,其實我們,也沒有幫到很大的忙啦,哈哈哈。”
扯了幾句,門突然開了。
李牧秋扭頭一看,發現路隨風的姐姐,竟然是她的小學班主任,李老師。
她突然嚴肅,站起來,對李老師說道:“老師好。”
李老師也很驚訝,原來路隨風說的朋友,竟然是李牧秋。
兩個人上次見面,還是在公交車上。
看著李老師,李牧秋突然間有點手足無措,仿佛又回到了小學的時候。
倒是白雪打破了平靜,說道:“李老師?路隨風?你們是親姐弟嗎?”
路隨風:“我跟我媽姓。”
在路隨風姐姐那個年代,還是提倡只生一個好的年代,奈何他父母都是各自家庭的獨生子,兩家老人吵來吵去,爭來爭去,他母親迫不得已在40左右的年紀又生下了路隨風,以至于他比姐姐小了十好幾歲。
但是誰又能想到,在路隨風出生后不久,兩方老人接連去世,本來熱鬧的家庭突然間安靜下來了。
那個斗爭了許久才迎來的小生命,又在不久后痛失雙親。
有時候,強求到的圓滿,終究收不住些許的時光,最后留下的,只是無邊的孤寂。
因為要撫養路隨風,李老師便耽誤了,一個人教書度日。
那個當年被父母無限寵愛的小女孩,也在養大一個弟弟后,感到疲憊。
祖輩的苛求,終究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不過,哪怕時光倒退,家里的大人,也沒有一個會聽她的意見吧。
在期待二胎的時候,誰又會管大孩子的命運,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