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么能憑空污人清白呢?你又沒有證據(jù),怎么說是我拿的?”
“不對,即使沒有證據(jù)我的錢也肯定是你拿的。快還錢!”
見范思轍和陳啟明兩人,似乎沒發(fā)現(xiàn)候公公的到來還在談論什么錢不錢的事。范建也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聲看向鬧著的范思轍。
范建對范思轍的管教,還是很有用的。只是一聲咳嗽,就讓范思轍立馬安靜了下來。沒有范思轍和自己鬧,陳啟明也不好再胡鬧。原本想默默地走開,反正今日從范若若和范思轍這弄了不少的銀錢。自己又可以,在京都城中玩一圈了。
可陳啟明才剛走動,候公公就發(fā)話了。
“大宗師,慢步,陛下的旨是給您的!”
“慶帝下旨給我,我記得我現(xiàn)在似乎還不是南慶人吧!怎么說,我也是東夷人。慶帝憑什么,下旨給我?還讓我接旨?”
“哎,大宗師這么說就生分了。雖大宗師是東夷人,但大宗師在南慶已然生活了十多二十年了。已然和南慶接下不可分離的緣分,前些日子,戶部侍郎范建范大人的奏疏中。也寫道,大宗師為何想求娶那林相私生女,也只是想找個能完全融入南慶的機會。”
“所以呢,所以慶帝同意讓林相私生女嫁給我了?”
若真是這,那陳啟明腦袋就大了。原本陳啟明只不過是想耍一耍這慶帝,還有范閑。可慶帝真讓林婉兒嫁給自己,那范閑還不得真和自己翻臉啊?
“大宗師說笑了,陛下既然已經(jīng)下過旨讓林相私生女嫁給范閑,就不會再更改。”
“那就好,那就好!”
候公公這么說,不僅讓陳啟明松了一口氣,也讓范建松了一口氣。范建也怕慶帝,就這么忽然轉變心意,讓陳啟明代替范閑。可現(xiàn)在,候公公的話卻似乎是將這事定了下來了。
“那候公公,今日到范府上是?”
“老奴按慶帝的意思,來給咱們大宗師一個機會加入南慶。按陛下的意思,既然范大人上奏書,想讓大宗師在南慶找一個根。大宗師,和你范府上的關系又如此密切。那這個根,就從范大人府上找吧!我在這,先恭喜范大人了!”
“候公公這話的意思是?”
“我去,慶帝是讓范建這小子手下老夫?這是什么操作?”
“哎,大宗師這是說什么呢?既然大宗師曾求娶林相女兒,而范大人作為南慶重臣,家中的女兒似乎也到了適嫁的年歲了。所以,慶帝覺得既然大宗師喜歡留在范府中。那就讓范大人的女兒,和大宗師結親。這樣,大宗師也能留在范府中,也能在南慶中有個根!”
“我去,你是說讓我取范建的女兒,范若若?這位公公,你不怕不是在逗我?我多大,慶帝難道不知道么?讓我娶范若若,慶帝這操作看不懂啊!”
一邊的范建卻是看不清慶帝如此做法,到底是為了什么。讓這陳啟明去娶若若,陳啟明雖然看著年輕,可范建知道陳啟明實際上比范若若年歲上大了好多。難不成,范建是為了自己上書說讓陳啟明替代范閑,惱了慶帝所以慶帝才會這么對自己。
而自己上書中,作為陳啟明代替范閑求娶林相私生女的理由。現(xiàn)在,也都變成了讓范若若嫁給陳啟明的理由。范建看了一眼懵逼了的范若若,又看了一眼還在站在原地心中不斷吐槽慶帝的陳啟明。范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當初怎們就答應了陳啟明,這個不靠譜的大宗師還有范閑,讓陳啟明替代范閑成為求娶林相私生女的那個人呢?
現(xiàn)在鬧成這樣,要怎么收場呢?
看著庭院中面色各異的幾個人,作為與自己毫無關系的候公公。依舊帶著滿臉的笑容,對范建說道。
“范大人,范大人,這是陛下的下的旨。范大人,還不快接旨!”
說著,候公公就將手中的書卷遞給范建。范建接過書卷,緩緩地打開書卷。再一次確認了,書卷上的內(nèi)容。無奈地向候公公,回禮。
“范建謝陛下為小女賜婚!望候公公,向陛下傳達范建的謝意!”
“當然,當然,老奴定會向陛下傳達范大人的感謝的。”
說完,候公公便轉身離開了。
等到候公公離開,陳啟明才從懵逼的狀態(tài)中醒過來。
“公公慢走,此事我陳啟明絕不可能答應。請公公.......”
“別在這里叫了,宮中派來的公公已經(jīng)走了!”
另一邊的范思轍也才剛剛,從懵逼中驚醒過來。仔細地端倪了陳啟明一番,接著指著陳啟明。“你說這人,要娶我姐?對了,他還是大宗師,意思我們范府中要有一個大宗師入贅了?”
而在外面轉悠了一圈的范閑,剛剛走入范府就碰到了那個從范府中離去似乎看起來有那么幾分熟悉的公公。見到公公,范閑心想宮中來的公公。
難不成,家中又除了什么事情了么?
想到這,范閑原本緩慢的腳步加快了幾分。走到庭院中,范閑便遠遠看見那指著陳啟明的范思轍。看著這,范閑想莫不是這不著調(diào)的陳啟明又做出什么事情了?
走上,便看到楞在桌子邊的范若若。
范閑走上,拍了下范若若,再問道。
“若若,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范閑的到來,讓原本不知所措的范若若心中更加不知所措了。她不知道,為什么慶帝會讓自己嫁給陳啟明。這位比自己老了十多歲的陳啟明,雖然這陳啟明看上去的模樣和自己差不多。但這人常常是這般無賴模樣,又時常叫范閑大侄子。
這么一來,陳啟明和我們范家的關系到底怎么算啊。
想著,范思轍這個藏不住話的人。就對剛走入的范閑,說道。
“范閑,才回來啊!你知道么,慶帝給我們家下旨了。慶帝讓姐嫁給陳啟明!慶帝讓姐,嫁給大宗師了!我有一位大宗師的姐夫了!”
一邊同樣坐在桌子邊的柳如玉,心中現(xiàn)在除了高興就只剩高興了。
慶帝讓范若若嫁給大宗師,那這不是就將這陳啟明牢牢地鎖在范府中了。這對范府,有百利而無一害啊!柳如玉知道,那葉家為何能在京都中如此霸道。
就是因為他葉家,也有一位大宗師存在。
現(xiàn)在范家,看來也即將有一位大宗師了。
今后出門,范家人走路也得更霸道了。等范閑再娶了林相私生女,嘖嘖嘖,這京都中還有誰能比范家更氣派?
“什么,慶帝讓范若若嫁給陳啟明?慶帝,這不是在開玩笑么?”
“唉,此事說來也怪我。先前你說,讓陳啟明替代你去林相私生女。我上奏疏給慶帝,可能是因為這事惱了慶帝。現(xiàn)在慶帝,是在報復啊!”
“不行,這事絕對不行。讓若若嫁給陳啟明,我范閑絕對不答應。”
一時間庭院中的幾人,各自有著各自的想法。而此事的關鍵人,陳啟明明白慶帝的這個旨意,看起來是讓自己留在范府中,實際上慶帝是在逼迫自己走進他的棋局啊!
一開始陳啟明以為有對未來記憶的支撐,所以想同慶帝一般做一個躲在幕后的黑手。
可慶帝只是一招,讓陳啟明娶范若若,似乎現(xiàn)在就逼得陳啟明不得不走向前臺。這一招,慶帝玩的妙啊!只是簡單用范建在奏疏中的話,就讓陳啟明不能插手慶帝對范閑接手內(nèi)庫的規(guī)劃。
又讓原本就將范若若,視為最親近的親人的范閑。極有可能,就這么和陳啟明產(chǎn)生嫌隙。
一旦范閑和陳啟明之間產(chǎn)生嫌隙,那么陳啟明想借范閑的手完成的事情。也就不可能,借范閑的手去完成了。
這一招陳啟明想解決,就只能自己去宮中找慶帝,范建的話似乎不起什么用。
陳萍萍現(xiàn)在,也不在監(jiān)察院中。
似乎現(xiàn)在看來,這是唯一的辦法。這時候陳啟明明白自己想躲在幕后的想法,最后還是只能破碎了。無奈,陳啟明明白自己玩陰謀可能還是玩不過慶帝。
原本陳啟明想靠著對未來的推測,讓自己走到和慶帝相同的位置上。讓慶帝不敢將自己看做他手中的棋子,就這么隨意的擺布。
實話實說陳啟明也想靠范閑這個世界的主角,成為自己的棋子,找到葉輕眉留給陳啟明的秘密。然后陳啟明就這么帶著這個秘密,離開南慶找一個地方度過剩下的時光。
大可以說陳啟明是一個大宗師,天下這么大他為什么還怕一個慶帝。確實如此,可那只能隱姓埋名的生活陳啟明在島上過了那么久他過夠了。
可是現(xiàn)在看來,陳啟明的想法破滅了。范閑沒成為自己的棋子,現(xiàn)在反倒讓自己可能成為慶帝的棋子。陰謀上陳啟明斗不過慶帝,他就不信武力上他就不能在慶帝的身上撕下一塊肉。
既然慶帝要將自己拉入南慶的這攤水,那我陳啟明就隨了這慶帝的心意。想著,陳啟明也沒有再多說話。
一躍從庭院中離開,身形向皇宮中移動。
慶帝,你想讓本大宗師進你的局,那我陳啟明就來試試你慶帝的棋局是不是真能放下我這顆棋子!
范閑看著陳啟明離去,范閑想去追可被范建一把攥住。
“接下來的事,范閑不是你能管的了!這位大宗師此去,怕是,唉!”
坐在桌子邊的范若若,看著陳啟明離去的身影。這人,也不再坐在庭院中。起身向范府外走,范閑對向外走的范若若問。
“若若,你去哪?”
“此事,若是因為我而起。那么,只好由若若去終結了!”
說罷,便離開了庭院。跟在范若若身后的范閑,見范若若離去,也急忙跟在身后。
“若若,哥陪你去!”
只是不知何時坐在椅子上的范建,看著皇宮的方向。
“要出事了。要出事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