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燕與那天發狂的王燕截然不同。她整個人看上去淡淡的，轉身看到黎嵐，目光也是一片空洞。

“燕子，你出院了嗎？”黎嵐問。

王燕上下打量她一下，依舊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

黎嵐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掛著綠色的住院腕帶，知道她還沒有出院，就笑著問，“你自己來的嗎？有沒有人陪你？”

王燕依舊沉默，黎嵐知道她最近可能受了刺激，神智有點不清楚。正好她的訂單也填好了，黎嵐付了錢，跟她說，“燕子，你自己小心點啊，我改天再來看你?！?/p>

黎嵐攙扶黎母，剛走出店門，黎母問，“這是誰家的姑娘？怎么看上去怪怪的?！?/p>

“這是我以前的同事，最近受了點刺激，所以成了這樣子?！?/p>

“怪不得，”黎母說，“看著年紀輕輕的也是可憐……”

母女倆剛走到車前，還沒等上車，王燕已經抱著一袋酥餅跟了過來。

她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站在黎嵐跟前。

黎嵐看她的樣子，嘆了口氣，“上車吧，我先送你回醫院?！?/p>

王燕上了車，一路上黎母跟她說話她也不理，只是抱了酥餅自顧自的吃著。

黎嵐想著那天的情景，害怕她情緒再次失控，一路上將車開得有點快。

幸好一路上她安靜得很，到了醫院，等車一停好，她也不說話，自己下了車，朝住院部走去。

黎嵐看著她的背影感慨萬千。這時候對面走來一個女子，身形苗條，穿著一條白色棉麻長裙，王燕看見了她，突然扭頭又跑了回來。

她面色蒼白，語無倫次，“她來了，她又來了……”

“你說的是李雅婷嗎？你見過她？”黎嵐坐在車上，淡淡的問。

王燕整個身體都在瑟瑟發抖，上下牙碰在一起咯咯輕響，“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她雙手擺著，眼里滿是恐懼。

黎嵐看著嚴志強從住院大廳里跑了出來，左右環視一眼，看見王燕，飛快的跑了過來。

“王燕，你什么時候跑出去的？”他的語氣有點急切，看到黎嵐，又是一愣，“黎律師，又是你，你對這樣一個神智不清的人也不肯放手啊！”

“你這人好不講理，我們好心把她送回來，你不說聲謝謝，一上來就責怪人，你怎么能這樣？”黎母看到王燕的樣子，原本有點擔心。這時聽嚴志強這樣說自己女兒，那點擔心突然變成了生氣。

嚴志強沒看到黎母，聽到她說話，才發現里面還有人。他緊緊將王燕箍在懷里，沒有說話。

王燕仍在喃喃自語，“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嚴志強捂著她的嘴，臉色鐵青的喝道，“閉嘴，你一天到晚神神道道，再這樣我直接將你送到瘋人院去?！?/p>

王燕立刻停止掙扎，只是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望著他。

“嚴志強，你究竟把李雅婷怎么樣了？”黎嵐面色冷峻，語氣更卻愈發平淡。

嚴志強，“……”

“你去自首吧，不要再連累無辜的人了?！崩鑽寡凵裆铄?，似要望進他心里去，。

他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一個瘋子說的話你也相信，你憑什么斷定李雅婷是我殺的?！?/p>

“你怎么知道李雅婷被殺了？”黎嵐語氣緩緩，“我們都認為李雅婷只是失蹤，說不定她只是到哪里散散心，你怎么斷定她被殺了?！?/p>

嚴志強愣了一下，一時語塞。

“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殺了她，王燕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受不了刺激，加上孩子出事，精神隨即崩潰了?！崩鑽雇蛔忠痪涞恼f。

嚴志強呵呵的笑了起來，“黎律師，你沒去做編劇實在可惜，但你現在是律師，律師講究的是證據，證據呢？”

“我告訴你！”周鴻鵠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嚴志強后面，“你不是要證據嗎?我這里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