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嵐望著他,點點頭,“老師,我懂了。”
田野微微笑笑,站起身來,“今天已經(jīng)耽擱了太長時間,不過,我覺得現(xiàn)在輕松了許多。”
田野繼續(xù)去忙他的工作,黎嵐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蔣方智離開那日夕陽下的樣子,淡淡的表情下帶著一點落寞和蒼涼,是的,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蒼涼。
他倒底在掩飾什么?難道又如五年前一樣,遇到什么事情,想要自己承擔。
黎嵐思緒萬千,她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接通電話,周鴻鵠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帶著一絲疏懶,“我想去找一下王燕,你有時間嗎?”
黎嵐自然知道他找王燕做什么,雖然王燕如今的樣子讓她于心不忍,但目前也只有她是知道李雅婷去向的關鍵人物。
她沉默了一下,問,“你什么時候去?”
“現(xiàn)在。”
“等我半個小時,我這就過來。”
黎嵐上次送王燕回過家,找到她家并不難。
然而,另她沒有想到的是,王燕出院后根本沒有回家。
周鴻鵠笑笑,“狡兔三窟,還真不假。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可以跟他學學了。”
周鴻鵠直接打電話跟嚴志強約定了見面地點,黎嵐問,“你不是沒有證據(jù)嗎?這樣去恐怕也沒什么結果。”
“誰說我沒有證據(jù)?”周鴻鵠問。“難道他不是最好的證人。”
黎嵐想了想,“也是,這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周鴻鵠和嚴志強約的地點在濱河路最末端的一家小院。院子不大,但樹木蔥蘢,很是僻靜。
嚴志強還沒有來,周鴻鵠和黎嵐對著走進一個臨河的房間。說是房間,其實就是一個臨河的陽臺,用竹籬笆與外界隔開,自成安靜的一角。
籬笆四周樹木郁郁蔥蔥,臨河的一面只有半人高的矮墻,上面爬滿了青藤,這里望出去,視野開闊,河面波光粼粼,令人心曠神怡。
半盞茶功夫不到,嚴志強趕了過來。
幾天不見,他看上去沒有了以往的沉穩(wěn),臉上露出一絲急躁的神色。坐了下來,他端起面前一杯茶水咕嘟咕嘟喝了,“我現(xiàn)在有點忙,你們有什么話就盡快說。”
周鴻鵠一點也不著急,“你若忙的話,要不然我們改天。”
嚴志強愣了愣,臉色陰沉下來,“不用了,你說吧。”
周鴻鵠一點也不在意,他慢慢喝了口茶,“如果我沒猜錯,這時候你一定是忙著去找王燕吧?”
嚴志強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今早上一起來,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她的,如今神志不清,就怕有個什么危險。”
周鴻鵠望著他沒有說話。
“我本來是想著等她出了月子,再帶著她好好去看看,只是......。”他微微頓了頓,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心病還需心藥治,”周鴻鵠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她跟我說,她親眼看見你殺了李雅婷,你說,她的病怎么會治得好?”
嚴志強臉色瞬間蒼白,“她一個瘋子的話,你也相信?”他因為激動,聲音突然提高起來,“你把她叫來,我親自問她。”
周鴻鵠冷眼看著他,“你是還想殺人滅口嗎?”
黎嵐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嚴志強的舉動,他仿佛被冷水澆頭一般,愣愣的坐在那里,半天,擦了擦額上的汗,“我與李雅婷無冤無仇,我為什么要殺她?”
“有沒有冤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李雅婷和你有過孩子,但是,后來她的孩子沒有了,她也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周鴻鵠望著他,目光越來越冷。
“這又怎樣?”嚴志強抬起頭來,嘴角帶著一絲絲嘲諷,“以你的邏輯,所有沒有好結局的愛情最后都要以你死我活收場?你不也拋棄了她,那你是不是也很可疑?”
周鴻鵠目光越來越冷,雖然已是初夏,但黎嵐卻感到身邊濃濃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