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項陳柳靈都在焦慮這個問題。
剛進門,吳倩便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拉著項陳柳靈的手焦急地說道:
“小姐,您怎么回來了!?”
“怎么了?我不回來去哪兒啊?發生什么事情了?”
“來了一群兇神惡煞的人在里面,說是要找小姐。我瞧著他們可不善,小姐,您先找個地方躲躲吧。”
啊?找我?還兇神惡煞?項陳柳靈一頭霧水,掙開吳倩說道:“躲什么躲?自己家還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沒事兒!”
布蘭克聽著這番對話,早已提高了警惕,暗自攥緊了拳頭,腦中已經有了無數個應對的方式。說是無數個,其實也就一個:誰敢動項陳柳靈,都得躺著出去。
俄頃,迷糊的項陳柳靈身后跟著一臉煞氣的布蘭克走進了屋內,客廳里幾名看著就很囂張的青年歪在沙發上。
“喲嚯,這位就是那小丫頭?”一名頭發跟斑馬似的男子叼著煙,抖著腿,揚起下巴,態度傲慢且戲謔地斜睨著項陳柳靈。
布蘭克臉色一沉,上前半步,冷聲道:“你們放尊重點!”
“尊重?我們很尊重啊,上門等了這么久,哪里不尊重了?要是不尊重,早把這個破地方給砸了!”斑馬男猛地將煙頭往地下一扔,撐起身子。
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坐直,只覺得眼前一花,跟著手腕一緊,手背上一陣生疼。
定睛一瞧,布蘭克不知何時已經沖到了他的身旁,將尚未落地的煙頭抓住,把火頭一面對準斑馬男的手背摁了下去。
斑馬男吃痛,狂叫起來,偏生卻無法掙脫布蘭克。
叫聲尚未停歇,斑馬男便覺得自己身體仿佛失去了重力,仿佛是羽毛一般輕巧的薄片,被狂風掀到了空中,跟著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布蘭克將斑馬男摔在地上后,站直身子,一腳踏在他的后背上。
只聽得一陣骨骼咔嚓聲響,斑馬男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布蘭克面露猙獰的笑容,眼中寒光亂閃:
“啊,既然你那么懂禮貌,我也不能失禮啊!”
周圍的人都驚得呆在了原地,誰都沒有看清楚這個身形頎長的男子是如何行動的,更沒有想到他看起來一副文質彬彬人畜無害的模樣,下手卻這般迅猛狠辣。
“混、混蛋……還不快,快救我……”斑馬男慘嚎著,向自己的同伴們卻求救。
聽他這么一喊,布蘭克冰寒的目光立刻掃向了另外幾人。
那幾人此刻嚇得如篩糠一般顫抖,本想拔腿就跑,卻聽到布蘭克繼續說道:
“誰敢動一下,我就好好招呼他。身為項家繼承人的管家,我可不能做出失禮的行為呢!”
媽耶,您這還叫“不能失禮”!?是我們錯了!
“大爺饒命!”幾名小混混迅速使出猛虎落地式,齊齊跪倒在布蘭克面前。
“我只是個管家,諸位客人不去向我家小姐問好,是不是不太禮貌啊?”布蘭克拖長腔調問道。
眾人回過神來,又齊齊撲倒在項陳柳靈面前,哭天搶地地喊道:
“項小姐饒命啊!我們是有眼不識泰山!我們也是聽人差遣、受人指使!我們,我們……”
幾個人“我們”了半天說不下去了,心道:我們特么什么都還沒做呀!
被踩在地上的斑馬男當場氣得撅了過去,當時更多是因為吃疼不住。
項陳柳靈往后退了一小步,哭笑不得地瞧著面前趴著的幾個大男人,又看了看布蘭克,結結巴巴地說道:
“那個,你們,你們,都,起來吧。先說說,你們究竟是誰?為什么來?小倩,去給他們倒點兒水喝吧。布蘭克,放了那個人吧。”
吳倩帶著震驚的表情快速跑去了廚房,布蘭克輕哼一聲,從斑馬男身上挪開了腳,跟著說道:“是,小姐,那我這就去叫救護車。”
趴在地上的幾個男人又是一哆嗦:叫救護車?!這下手得是有多狠啊!幸虧自己會見風使舵,不然現在也要等著救護車了!如此一想,暗自松了口氣,卻更加不敢從地上站起來了。
項陳柳靈好說歹說,最后差點兒動怒才將幾個人從地上忽悠起來。
幾名男子再沒了之前囂張的氣焰,一個個乖巧得猶如小貓咪,滿臉帶著諂媚的笑容。
“說吧,你們是誰?”眾人落座,項陳柳靈再次詢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我們,咳咳,我們是城南正在修建的新區那邊的一個地下賭場的人。我叫一條。”一個看起來猴兒精一樣的男子快速說道,跟著又指了指斑馬男:“他叫麻餅,是我們的頭兒。”
這都什么名兒?項陳柳靈一陣腹誹,跟著問道:“賭場?我又不賭博,你們找我做什么?”
“是,是這樣的。今天,有個女的在我們場子里玩,輸了很多錢,之后就給了我們這個地址,讓我們來找人。吶,這個是她寫字條。”一條從懷里抽出一張對折了兩下的紙條遞給項陳柳靈。
項陳柳靈接過紙條來看,雖然不清楚吉夢娜的字體,不過內容和語氣卻是吉夢娜的風格:小丫頭片子,快付給我做早餐的錢!十金!
什么人吶!?不是說早餐是不小心做多了的嗎?不是傲嬌地表達謝意的嗎?怎么一沾上賭博就全忘了!?這個家伙,真是沒救了!是吃定我了嗎!?
正在項陳柳靈一肚子火的時候,救護車“完了——完了——”地來到了門口,幾名穿著淺藍色急救服的醫護人員拎著擔架跑了進來。
“傷員在哪兒?”醫護人員詫異地掃視了一下屋子里坐著的一干人等。
一條連忙起身帶著醫護人員走到麻餅身旁,又把麻餅受傷的情況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唔,肋骨斷了兩根,腰椎也有損傷,如果再嚴重點,怕是要終身殘廢了!大家小心點!”醫護人員迅速檢查了一番,跟著提醒一起來的同伴。
先給麻餅做了一個簡單的骨骼固定處理,然后再小心地將他翻上擔架。一條在征得項陳柳靈的同意下,讓另外一名叫幺雞的男子跟著去了醫院。
項陳柳靈回頭一想,忽然想起來,曾經在布蘭克拿來的一段吳嘯天的影像中,就有一段他前往城南新區的內容。但是因為新區還在建設中,那邊并沒有架設魔眼,所以沒能錄下更多的信息。
不過,如此看來,那里有個地下賭場倒也不像是謊話。
“既然是這樣,那,不如我跟你們一起去一趟吧。”項陳柳靈說道。
“那怎么行?我們哪兒敢勞動您呀?”一條慌忙擺手說道。
“沒錯,小姐,讓我跟他們一起去吧。”布蘭克淡淡地說道。
“呃,不,咱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