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絮叨詢問門派長老、教習,“此女在哪座峰院門下?”
重點峰長老、教習稽首行禮,長老道:“此女名喚常月荷,是我重點峰三院門下。”
“你們可知常月荷的跟腳?”
三院教習答道:“常月荷是門派新招收的弟子,是東勝神州大唐帝國境內商地高辛人氏。”
“可有父母兄長,仙籍道貫?”
教習又回道:“常月荷自述,自幼父母雙亡,是清寒貧苦人家,吃百家飯長大,常月荷在兩年前被大唐帝國玄武中郎將常何收為義女,于上個月初被送來老九門修研仙道。”
“凡俗帝國將軍義女,并無大背景……實在是太奇怪了?!崩蠗顝目柘绿统鲆槐K紫砂壺。
好酒....茶!
雷海下,吳垢被砸落在地,縱然狼狽不堪,但并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吳垢剛毅的眸子冷橫懸掛蒼穹上的雷眼中數十道若隱若現的身影,以及冷漠的拄拐老嫗。
至于雷海邊緣的常月荷,他并沒有看見,也分不開精力去留意。
雷海邊緣的常青荷見狀神色愈急,她到底怎么了?
她不清楚,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那個男人非常重要,對她十分重要。
但是雷池電幕直接將她隔離開來,老趙極速騰云而至,“孩子,你要作甚?快些離去,此地危險!”
老趙話音剛落,粗壯的雷蛟從天而落,將老趙妖嬈的道袍給劈了個破破爛爛。
“……本座的華美道袍?。?!”
“孩子,快跟本座離去,這里太危險了,你看,天劫雷蛟把本座漂亮的道袍都給糟蹋了。”老趙惋惜般的撫摸破損道袍,又準備上前拉住常月荷。
常月荷聞言快哭了,“弟子也想走?。】晌易卟坏舭?!”
“說什么胡話,腿腳長自己身上,哪能走不掉?快走快走,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虛空上,老嫗冷漠微睜,拐杖指向趙不助,天劫雷蛟愈加兇猛異常,隨著拐杖所指,怒吼而馳,攻擊襲去。
褲衩——
若雷海遺散的雷蛟只有拇指粗,如今這道襲來的雷蛟則堪比成人腰粗。
“臥槽!”
老趙背后如長慧眼,驀然轉頭就是一擊鎮山??!
轟!
雷蛟被鎮山印擊碎,同時,鎮山印也被擊落而暗淡無光。
“我的法寶啊!”
老趙心疼壞了,都怪這倒霉孩子。
施法將鎮山印收回,再回首,常青荷傻不愣登的站在原地,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快跟我走??!”
常青荷更無語,“掌門,我也想走??!可雙腿不聽話啊!”
“怎么可能?跟老趙扯犢子呢?!?/p>
老趙正要上前去強行拉扯。
這個時候,上天蒼穹雷眼又醞釀了一擊神雷,這次雷蛟由金變紫,攜帶一絲泯滅氣息。
吳垢抬頭神色頓變,轉身注意到雷池電幕前的一個年芳雙十女子用青絲遮掩半張面孔,一雙秋水眸子里,全是無奈和苦悶,以及在一旁苦苦勸說的趙不助。
“趙道友,快些離去,你在此,只會引得天劫更暴躁!紫霄雷隱隱將現!”
“什么?”
老趙抬頭一瞅,雷眼醞釀了一道紫雷,“臥槽,紫霄神雷!”
“快跑啊傻孩子!”
老趙準備上前去抓常青荷,奈何紫霄神雷隨著老嫗的拐杖落了下來。
老楊和武門慶以及劉三刀一看大事不妙,連忙騰云駕霧奔赴雷海邊緣。
場面一時間大亂。
無數弟子長身而起,擔憂的往向雷海。
“這是要干嘛?”
“紫霄神雷,又稱滅世神雷,其強大程度可見一斑。”
“這個女弟子瘋了吧?!?/p>
“完了完了,咱們掌門要換人了?!?/p>
“好端端的,那個女弟子為何要在死亡邊緣試探?!?/p>
“此女乃大克星啊!逮誰克誰。”
“以掌門神秘莫測的修為,難道抵擋不住一道小小的雷劫?”
某處山峰頂上。
曹梅擔憂道:“紫霄神雷這般強大,掌門等人能抵擋住嗎?”
黃子驍搖了搖頭:“難說,面對紫霄神雷,就算仙神都難以抵擋,何況未入仙班的掌門等人,恐怕只有如我祖上那樣的強者才能抵?。 ?/p>
柳一心偷偷看了黃子驍兩眼,黃家,赫赫有名的仙族世家!哪個女子不慕豪門?
礁石垛上,李子神情呆住,呢喃道:“小白啊,可不要作死啊,莫要上前搭救,這傻姑娘會害死你的?!?/p>
……
某個清冷的漢宮大殿內,女子冰清長嘆,一揮手一道溫柔的光華散落。
光華如絲帶輕舞飛袖,飄落人間,劃過長滿解憂草的桂原湖畔,一個妖異秀美的男子拈花淡笑,“你何必出手呢?”
“我本尋他不得?!?/p>
“而你卻暴露了他的存在?!?/p>
湖邊蕩起一絲漣漪,男子消失在湖畔。
滋啦!
三派掌門在內,包括老楊和吳垢共計五位強大修士一塊抵御強大的紫霄神雷。
神雷幕下,五人各施神通。
“老趙,這次我等若能茍活著,本座定喝掉你珍藏萬載的悲酥清風!”武門慶道。
劉三刀跟著說:“本座亦是,吃你的,玩你的,就是不給你錢,女白票!”
老楊默然,只有吳垢怒火沖天,“爾等答應我,替我守護渡劫,如今為何害我?擾我渡劫?你們應當知曉,若渡劫他人插手,渡劫真題難度翻倍,神雷懲罰也要翻倍,我吳垢與爾等有什么仇什么怨,竟要這樣害我?”
老楊和武劉兩位掌門抬手繼續輸出靈力,抵抗紫霄神雷的降落,并不斷削弱神雷的威力,對吳垢的抱怨表示不關我的事。
“這個....”老趙看向常月荷。
雷池電幕被紫霄神雷威勢暫時打破,常月荷一步邁越雷池電幕,“不關掌門的事,吳垢前輩若怪罪,就怪罪于我好了?!?/p>
“你是誰?”
吳垢心率加快,噗通、噗通的亂跳著,他確定,該女子和他不曾有任何關系,今日之前,也未曾見過面,也不存在狗血的一見鐘情。
“老九門弟子常月荷。”
“常月荷....奇怪的心血來潮?!眳枪该嗣目凇?/p>
“我認識你么?”常青荷問道。
“不清楚,有些陌生,有些熟悉。”吳垢搖頭。
“危險!”
滋!啪!
咔嚓!
褲衩——
紫霄神雷幕上,分出連連數道小紫雷蛟從常月荷身邊劃過,吳垢忽然神魂大震,奮不顧身撲向常青荷。
嘭!
吳垢被撞擊彈飛。
半條胳膊和胸口頃刻間掛彩,他為何會奮不顧身相救這個女子?
吳垢這一刻懷疑到底哪里出現了問題。
是前世姻緣么?
“對不起對不起?!背G嗪膳艿絽枪干砬耙粋€勁道歉。
“不必道歉,快些離去?!?/p>
吳垢對這個女孩甚是冷漠,冷漠的口吻里又牽掛一絲憂慮。
常青荷苦笑道:“實不相瞞,我不想來這的,只是不知為何,就是來了,雙腿不聽使喚!不準我離開,不然,也不止于此?!?/p>
說著,她朝奮力抵抗神雷的三派掌門和楊院監看了眼。
“有這等事?”
吳垢挑了挑眉頭,剛毅臉龐顯得茫然,他修煉九門功課三十一載,天賦秉異,屬于那種考的全會,蒙的全對型的氣運天驕。
從普通北海海濱漁夫到如今渡劫將化仙修士,除了被匪盜截殺已故的娘親和一把屎一把尿喂養他長大的二嬸娘以外,就沒怎么接觸女性。
因此與常青荷有什么淵源,是幾乎不可能的。
常青荷對他有莫名熟悉感,他又何嘗不是,莫非真如他所猜測,是前世姻緣的羈絆?
“你們能不能等會再聊天,想辦法先解決掉紫霄神雷。”
老趙不爽的說道,這年頭,小年輕真不懂事,搞對象不分時間和地點。
“哼!若非爾等胡亂施為我的渡劫考核,又怎會引得紫霄神雷?”
老趙不爽,吳垢更鬧心。
忽然一陣溫和的風吹熏,如星輝般的光華散落在紫霄神雷上,神雷的威勢直線下降,片刻后,紫霄神雷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見了?!?/p>
“怪哉。”
“莫非有人在暗中相助?”
三派掌門疑惑不解。
老楊瞥了眼消散的星輝,“星輝漫布抵消神雷,自然是有仙神庇佑相助,只是哪路仙神相助,不清楚,猜不到,沒準是某個從三派畢業成仙的仙神施為。”
別管對方是不是從三派畢業的弟子,總之人家相助,就應該道謝,三派掌門對蒼穹作道揖,“多謝前輩相助!”
吳垢抬頭一瞅,老嫗在準備凝聚第二道神雷!
“渡劫是我個人的事,諸位盡快離去,不然,不僅吳垢身死道消,諸位恐怕也將大禍臨頭。”
眾人點頭,三派掌門和老楊騰云離去。
“掌門,院監,弟子也想離開!”常青荷有種被遺忘拋棄的感覺。
“……”眾人。
等眾人退居三十里外,老楊施法,濃霧云集,準備將常青荷從雷海拘走。
地理板塊飄移術!
咦?
沒有效果!
大生物遷徙術!
嗯?
依然無用!
“怪哉!”
老趙伸手阻攔老楊繼續施法,凝眉思索,“術法在九九天劫攻擊范圍內不起效用,不用白費氣力了?!?/p>
“那弟子怎么辦?”
常青荷自認倒霉極了。
和其他弟子一樣觀望渡劫考核,長點渡劫經驗不好么?為啥控制不住自己非得來此遭罪?
長有胎記丑點就算了,雙腿如今又不聽使喚,回想打小孤苦無依,命中注定坎坷多難,她太難了啊,常月荷鼻子微酸,唯有淚兩行。
老趙和老楊一看弟子哭了,立即急了,“煩請道友將我派弟子送出雷池外。”
吳垢點頭,一掌將常青荷送至雷池外,“勞煩諸位照顧好她?!?/p>
深深看了常青荷一眼,記住了她的模樣,半張驚世駭俗的臉,半張絕代芳華的臉,在他撲倒女子避免雷劈時不小心瞅見了。
然后便一飛沖天,迎接將要飛來的天劫神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