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天色還沒有亮，我也不過是隨便走走罷了。

走著走著，身后傳來走在雪地里的聲音，轉過頭，借著些許的光亮我看清楚了來人，那是四阿哥。

我看著四阿哥低身行了一禮:“四爺吉祥。”

“起來吧。”四阿哥走了幾步道。

“天色還沒亮，出來做什么？”四阿哥開口詢問道。

我低著頭緩緩開口:“睡不著，出來走走罷了。”

四阿哥微微垂眸，往前走著，開口:“愣著干什么？跟上。”

我在后面不情不愿的應了一聲，心里委實有些不舒服。我跟四阿哥單獨待的時間屈指可數，每一次都感覺自己像是個小嘍啰一樣跟在皇上身后，真是該死的難受。

或許是因為知道歷史的發展結局，我在本能的反應出對每個人的感覺。

對于太子那是同情中帶了懵然。

對于四阿哥那是又崇拜又害怕。

對于八阿哥不知是否溫潤如玉。

對于九阿哥那是本能的不去看。

對于十阿哥那是魯莽中有熱情。

對十三阿哥那是天涯中酬知己。

對十四阿哥那又氣又急又高傲。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逃離這些早已知道結局的歷史。

史書上的寥寥幾筆，覆蓋了九龍奪嫡的驚險；覆蓋了八阿哥他們的步步為營；覆蓋了十三阿哥十年的幽禁之苦；覆蓋了四阿哥的隱忍籌謀，田園生活的向往；也覆蓋了這其中所有的苦難，寥寥數筆看的時候不覺有什么，身在其中才能感覺到那未來的艱辛和風云涌動。

我能做什么？我能做的不過是將危險降到最低，畢竟我跟幾位爺的交情還算不錯，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出事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卻忘了，我做太多的努力也都是枉然！

歷史就是歷史，當年放生了什么無人得知，是與非，對與錯也無人能說的清楚。

我做的再多，也不過是加快歷史悲劇走向的步伐罷了。

只是……這個時候的我，還沒有這樣的覺悟，亦無以后的想法。

“哎呦。”我正想的認真，腦門上傳來一陣疼痛。

我摸了摸發疼的腦門兒，好疼。

我看向四阿哥眼里不自覺的帶了些委屈:“四爺這是做什么？”

四阿哥嘴角一抽:“叫你那么多聲都沒聽到，小小年紀哪兒來那么多的想法？”

“我也沒干什么啊，就是隨便想想而已。”我做錯什么了？

四阿哥帶著你基本上是漫無目的的走，他原本也不過是出來轉轉罷了，遇到你是個意外。

“你對著十三弟那么能說會道，遇到我就變成啞巴了？”四阿哥這話的語氣帶了些許的打趣兒，可惜我沒聽出來。

我嘴角一扯:“沒有啊，和十三阿哥說的開是因為我們有共同話題啊。”我跟你就沒有什么共同話題，真的沒有。

“十三弟生性活潑，也就你能和十三弟說到一起。”四阿哥也不反駁你后面隱藏的意思，他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沒有開口說話。

跟四阿哥在一起，能說什么？什么都沒法兒說，還要保持距離。

畢竟這位爺，雖然崇拜，但是害怕占了多半部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