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么？”姜翡聞言也好奇，連忙追問。

“嗯！”張瑤點點頭，“細說起來，那長不大的魚同其他錦鯉還真有些不同，不如喊人替我們撈幾條看看？”

張瑤這么一說，姜玫兩個都點頭，池子邊就有看管池子的家仆，張瑤一說，就有人拿了桶和網兜撈魚。姜玫幾個也不靠近水邊，這天冷，若是掉進池子里可不是鬧著玩的。

池子里魚多，看管池子的也早就熟悉撈魚了，貴客們要求只要小魚，她們就把大的又放回池子里，只留了小的，不多時也有十幾條。張瑤幾個湊近來看，姜玫和姜翡都沒見過那長不大的魚，張瑤細細看了一回，還伸手撥了撥里頭的魚，才指著其中一條，道：“就是這模樣的！”

姜玫細看，乍一眼瞧去，同尋常錦鯉也沒什么不同，頂多個頭小些，看著像還沒長成的，細細看去，“你們看，它和其他魚不同，魚口處沒有須！”

姜玫素來心細，她這么一說，姜翡和張瑤都細細對比了一番，果真如姜玫所說，錦鯉魚口處有細細的須，而另一條沒有，除此之外兩種魚長得十分相像。

這魚好看，個頭也不會太大，姜玫和姜翡都好奇又有些心喜，道：“瑤瑤，這魚好不好養，我都想討兩條回去養了！”

“不難養吧！”張瑤也不大確定，“你若不說我都沒發現它同錦鯉有什么不同，旭哥兒那里也就當尋常魚兒養著，唔，咱們同大姐說一聲，討兩條魚應當不成問題吧！”

“哎喲，七姑娘還不曉得么？大夫人為著這些魚，到年底就在發愁，你們喜歡大夫人高興還來不及呢！三位姑娘稍等，待我們撈些魚上來，三位姑娘照喜歡的挑便是，回頭回大夫人一聲便是了。”看管池子的仆婦見狀趕忙道，大夫人張氏管家多年，里里外外都順著，下頭的管事也不敢陽奉陰違，但這點小事卻不必巴巴的跑去討主意，回頭回一聲便是了。

姜玫幾個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點點頭，道：“那就勞煩你們替我們撈些魚，只要個頭小的，大的不要。”

兩名仆婦哪里敢應客人這一聲謝，這三位，一個是大夫人娘家的妹妹，丞相府的千金，兩位是老爺子的侄孫女，侯門千金，服侍好了別說賞錢，一句好話可頂得她們兢兢業業干上幾年了。

兩名仆婦手腳麻利的撈魚，姜玫三個就湊在桶邊細看桶里的魚，便在這個時候，柳淑月的兄長柳向輝陪同好友一路走來，遠遠地就瞧見三人擠在池子邊不知做什么。柳向輝眼神好，一眼就認出張瑤幾個來，見好友看過來，解釋道：“今日姑祖母和外祖母帶了表妹們過府做客，這幾位，是張家小姨母和姜家兩位表妹。”

說著，三人已經走近了池塘，既是親戚，也不必避諱太多，柳向輝同張瑤她們打招呼，道：“小姨母，三表妹、四表妹也在此處賞魚？”走近了才瞧見桶里的魚，不由打趣道：“這巴掌大的魚，也不能煮了喝湯啊！”

張瑤朝柳向輝撇撇嘴，道：“喝什么魚湯，我們是要帶回去養著的，誰像輝哥兒一般，見著魚只想著魚湯！”

姜玫姐妹同柳向輝卻沒那么熟，只還了禮，口中道：“四表哥好！”

柳向輝心道，比起小姨母，果然然還是表妹招人疼，面上仍帶著笑，給小姨母和表妹們介紹，道：“這是上官將軍府的大公子，你們可稱世兄！”

張瑤幾個都依言還禮，稱上官謹為世兄。雖說是親戚，畢竟男女有別，問候之后，柳向輝領著上官謹去別處，張瑤三個接著看魚，只姜玫目光落在上官謹身上，許久才收回來。

“阿玫看上官公子做什么？”張瑤比姜玫兩個長了一輩，她們喊世兄，張瑤只好直接稱公子，目光來回移了一遍，突然笑道：“阿玫覺得上官公子可好？若好，我請我父親替你說合！”

姜玫被張瑤拍了一下胳膊，回頭瞪她，道：“胡說什么！我只是覺得上官世兄瞧著面善，這才多看一眼，哪有旁的心思！”

張瑤卻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她是幺女，自小就嬌慣些，心性也沒那么謹慎，只覺得既是結親，自然要互相看得對眼才成。姜玫雖說才十二，可姑娘家十五六出嫁，相看親事說親一兩年都嫌短，早早定親也不是不可。上官家雖說貴重，可姜家也不差，一門雙侯滿朝也找不出幾個，更別提父親都說姜玫的爹前程不止如此，姜玫配上官謹實在不算高攀。

“怎么面善？”姜翡的關心點與張瑤不同，她瞧著上官謹，雖說俊美不凡，但也沒什么特別的。

“只是一種感覺，我哪里說的清。”姜玫說著搖搖頭，倒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目光又落到桶里的魚上，她們說話的片刻間，桶里又多了幾條魚，幾人細細看了一遍，從中挑了六條出來，吩咐仆婦拿了小桶裝好，由小丫鬟提著。

上官謹同柳向輝走開，猶豫了一回，還是問道：“那兩位，便是姜侯家的雙生千金？瞧著倒是不大相像。”

柳向輝聽上官謹問起表妹，也沒多想，笑道：“那是阿謹如今才遇見她們，早幾年前，她們姐妹生得幾乎一模一樣，三表妹促狹，還最愛扮成一般模樣，讓人去猜。”

上官謹點點頭，猶豫了片刻，還是沒說別的，柳向輝就不是細心的人，上官謹不問，他便提起別的事，片刻間便把這事忘了。

在錦鯉池子這邊耽擱了片刻，三人再回到柳淑月的院子時，旁人都已經回來了，柳淑月見還提了小桶，不由笑著打趣她們，道：“小姨母、三表妹、四表妹，你們這是看魚不算，還要往回帶么？”

張瑤看了桶里悠游的魚兒一眼，也不惱，道：“瞧了半天，就這幾條好看，你就說給不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