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琴子的老板?
有這么不體恤手下的老板么。
顧晚安撓了撓雞窩頭,想不明白,算了,不想了,等王琴回來再仔細問問。
“安安,起床吃早餐了。”門外傳來王月玲的聲音。
自從顧爸兩人回來后,就把那幾個傭人辭退了。
“哎,來了。”
另一邊,簡澤面帶驚訝,隨后蹙了蹙眉,“院長不是準你放一個星期的假么?剛出院就回來上班?”
“拿個東西。”時星誠語氣淡淡。
簡澤哦了一聲,“我就說嘛,哪有人有假期還不放的。”
兩人前后腳進了電梯,現在時間還早,倒是沒有那么多人。
“對了,林溫有點奇怪,你注意點,別讓顧晚安和他獨處。”
“林溫?”時星誠腦子里顯然搜索不到此人。
簡澤想扶額,“就是顧晚安的心理醫生林醫生,他之前從來不用節拍器,昨天我在他辦公桌上看見了一個節拍器,這就有點奇怪了。”
“節拍器是用來催眠的。”時星誠微微蹙眉。
簡澤點了點頭,“這說明他有想要催眠的對象,說不定就是顧晚安。”
“就是還不知道林溫催眠你家媳婦兒的目的,你家媳婦兒現在也沒出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總之你還是多注意一點。”
“指不定林溫那小子在憋什么大招呢。”
“嗯,謝了。”時星誠倒是沒想到簡澤這么心細。
簡澤擺手,傲嬌地哼了一聲,“口頭上的道謝我不需要。”
“叫趙院長給你漲工資。”時星誠淡笑。
簡澤搓了搓食指,“這個可以有。”
什么東西都沒有錢來的實在啊。
“安安你要出去啊?”王月玲收拾著東西,轉眼就看見顧晚安斜挎著一個小包準備出門。
顧晚安嘿嘿一笑,“對啊,我要出去找靈感,很快回來。”
說著一溜煙的跑了。
“這孩子”王月玲無奈搖頭。
顧晚安上了公交后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戴著耳機聽著純音樂,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在公交車經過一個站牌時,顧晚安看著玻璃上倒映著的那雙眼睛,微微蹙眉,怎么感覺這個人有點怪怪的。
這般想著,顧晚安轉頭看了眼,那人穿著休閑裝,戴著黑色帽子,口罩遮臉,微微低頭,整體看起來約莫二十多歲。
顧晚安移開目光,在玻璃上看見了那個男人抬起頭,視線落到自己身上,那雙眼睛莫名熟悉,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公交車的報站聲響起,顧晚安起身下了車,看著不遠處的寺廟,心里一片寧靜。
包包里的手機震動,顧晚安手忙腳亂的拿出來,在看見來電號碼時,臉上不由自主浮現出笑容,“喂,星誠~”
“安安現在在哪?”
“啊?”顧晚安懊惱的拍了一下額頭,“我在佛塔寺。”
她竟然忘了今天星誠會去找她。
時星誠輕笑,“我現在去找你,你找個陰涼地休息一下。”
“好。”顧晚安重重點頭,乖巧應下。
今天星期三,天氣陰沉,些許烏云在天空飄蕩,因此來觀賞的人并不多。
顧晚安尋了處涼亭坐下,看著游動的金魚,思緒放空。
每當卡文沒有靈感的時候,顧晚安就喜歡去佛寺坐一天,不去想那些令人浮躁的事情,聞著香火氣息,聽著令人肅穆的經文,縈繞在心間的煩躁會一縷縷消散。
身旁暗了下來,似乎坐了一個人,顧晚安往旁邊挪了挪,心底暗想這人怎么回事,其他地方那么大,干嘛和她擠。
那人突然開口道:“金魚看起來自由自在,卻也只能被困在這小小的湖中。”
顧晚安嚇了一跳,眼里有了不喜,她最不喜歡在找靈感和碼字的時候有人打擾她。
“你”顧晚安回頭,突然愣住,“林、林醫生?”
那個男人正是林溫林醫生,穿著一身休閑裝,短發隨意搭在額頭上,與以往在醫院的一絲不茍有很大差別,身上透著溫潤氣息,像極了古代書生,任誰都不會想到他差不多三十歲,最多二十多。
林溫微微一笑,“總算是注意到我了。”
顧晚安尷尬的撓了撓頭,“林醫生也來這里玩?”
不過他這套衣服怎么有點眼熟。
林溫看著游來游去的金魚,“是啊,心煩氣躁,來這里尋個清靜。”
顧晚安有種找到知己的感覺,“現在很少人喜歡來佛寺,最多也就當做是一個游玩的景點,拍完照就走了,倒是沒有幾個帶著虔誠的心。”
“雖說我不信佛,但也有一種敬重敬畏的心,我就不喜歡在佛寺拍照,總覺得是對佛的褻瀆。”
“年紀輕輕,怎么這么多感悟呢。”林溫笑了笑。
顧晚安哈哈笑,“經歷多了,自然而然就會有一種看破紅塵的心態。”
林溫嘴角淺勾,沒有說話。
這時,一聲聲清脆的節奏響起,‘嘀嗒嘀嗒’
顧晚安左看右看,有些疑惑,“林醫生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林溫搖了搖頭,“你聽見什么聲音了?”
顧晚安皺了皺眉,難道是我出現幻聽了?“像是節拍器的聲音。”
聞言,林溫恍然,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巧的節拍器,“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口袋里發出來的聲音。”
顧晚安松了口氣,還好,不是她出現幻聽,“林醫生出門怎么還會帶著節拍器?”
“一種習慣。”林溫手中的節拍器還在不斷搖晃,發出有節奏規律的聲響。
聽他言簡意賅的解釋,顧晚安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總歸不是很熟的朋友,“這樣啊。”
望著涼風佛過,掀起陣陣漣漪的湖面,顧晚安靠在紅漆圓柱上,竟是有些昏昏欲睡。
林溫坐在她身側,眼底閃過沉郁,嘴角勾起,輕輕哼著曲調。
顧晚安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強打起精神,晃了晃頭。
怎么突然好困。
林溫柔聲道:“困了就睡一會兒吧,我守著你。”
這句話猶如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顧晚安終究是扛不住,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靠著圓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