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顧念歡推開他，往后退了一步，她那幾乎是下意識的舉動讓何司白臉上的驚喜少了些。

“媽讓我來接你的。”何司白像是沒發現她對自己的距離感一樣，接過她手里的包，如同往常一樣站在她身邊，手自然而然地摟上她的肩膀。

顧念歡想到那些自己不敢去想的事，動作已經先思想做出了反應，她加快腳步避開了何司白的碰觸。

這一次，何司白是真的發現她在抗拒自己的觸碰了，可是為什么？

他神情充滿困惑，看著顧念歡單薄的背影，他甩了甩腦袋然后追了上去，試探地問道：“念歡，你，你還在生氣嗎？”

他以為顧念歡愿意回來是代表氣消了，可是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確定。

這根本不像一個不生氣的顧念歡，或者說，平靜到太過反常才不像她。

顧念歡突然看著他的眼睛，依舊清澈如同初見，可她卻早已經看不明白，那里有太多她不明白的東西。

顧念歡看著他，不回答，反問道：“何司白，你會傷害背叛我嗎？”

他搖頭，堅定不移地答道：“不會，永遠不會。”

顧念歡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突然笑了，“如果有那一天呢？”

問話的時候，顧念歡的目光沒有移動分毫，就那么和他對視著，可她卻什么都看不透。

何司白看著她，沒有一絲一毫說謊的心虛，堅定地說道：“不會有如果，不會。”

“但愿。”顧念歡低著頭，沒說什么，只是一個人往車站外走，然后攔了輛出租。

等他拿著她的東西坐上車后，顧念歡才對司機說道：“師傅，酒店。”

“好嘞！”

何司白一臉驚訝地看著她，慌亂地問道：“念歡，你，為什么？難道你連我們兩個的家都不愿意回去了嗎？”

看著他難過不解的目光，顧念歡的心痛了一下，可想到昨晚的聲音，她還是無法做到。

不問不代表她不懷疑，她只是不敢問，害怕答案比如今更傷人。

她看著窗外，躲開何司白的目光，哽咽道：“司白，我想靜靜，我需要時間，我有很多的不明白，你知道嗎？”

“我。”何司白只說了一個字，就被她打斷了，“或許你也需要時間想想，你媽，你妹妹，還有我，以及一些我可能不知道的紅顏知己，就像許笙那樣的，你覺得呢？”

紅顏知己，對于一個有夫之婦而言，是極其殘忍的存在，可他除了許笙，或許還有別的紅顏知己，甚至是比許笙更親密的紅顏知己。

顧念歡話里話外都在暗示著什么，可何司白卻真的不明白她暗示的意思，目光不解。

“念歡，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媽的性子你知道的，就叫我也改變不了。”

“至于司雅，她就是一個還沒懂事的孩子，認為你搶走了我對她的寵愛，所以才會處處和你對著干。”

“至于許笙，我只能說我一直把她當妹妹，而所謂的紅顏知己，我不會有，也不需要，我只要你。”

只是妹妹嗎？

他的解釋，永遠那么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