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看了眼態(tài)度輕蔑的女傭,又看了眼手里的衣服,唇線微凝。
一個小女傭也敢這么對她?!
還有這禮服是什么鬼?是把顏料都撒上去了嘛?
蕭月?lián)P手,將禮服重新扔回了女傭的懷里,“給我重新挑一件禮服過來,要素色的?!?/p>
女傭一怔,夫人不是向來又弱又慫,不敢拒絕別人嘛,怎么今天好像哪里變了?
女傭心有不甘,“只準(zhǔn)備了這一件……”
“我說了,重新?lián)Q一件素色的禮服。別忘了我是薄夫人,出門代表的是薄家的臉面?!?/p>
不等女傭把話說完,蕭月就直接厲聲打斷了她。
一個小小的女傭也敢欺負(fù)到她頭上,當(dāng)她蕭月是軟柿子。
蕭月陡然間凌厲的氣場竟讓女傭莫名地渾身一抖,心底生出一絲畏懼。
夫人今天似乎真的有些不同……
女傭敢怒不敢言,轉(zhuǎn)身重新拿了一件禮服回來。
蕭月穿著一身銀灰色的削肩晚禮服出了門。
剛走到門口,就發(fā)現(xiàn)門口竟然停了兩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一個黑白服飾的司機(jī)走上前,對蕭月做了個請的手勢,“薄夫人,請您上這輛車?!?/p>
蕭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又轉(zhuǎn)眼看了看另外一輛車,薄夜梟在那輛車上。
她記得原主自從和薄夜梟結(jié)婚之后,兩人幾乎從未坐過同一輛車出行。
因?yàn)槌象虾捅∫箺n單獨(dú)處在同一個狹小的空間時(shí),就會因?yàn)楹ε轮共蛔〉臏喩戆l(fā)抖,薄夜梟看到她那副模樣,心里厭煩,之后便會直接安排兩輛車。
蕭月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司機(jī)道:“不必了?!?/p>
不等眾人有所反應(yīng),蕭月已經(jīng)拉開薄夜梟所在車的車門,動作優(yōu)雅的坐了進(jìn)去。
幾乎是在她坐進(jìn)車?yán)锏囊凰查g,原本暖氣充足的車內(nèi)溫度驟降。
靠在后座上小憩的薄夜梟,眼眸微掀,眼底的寒芒一瞬間傾瀉出來。
看到身邊的人,凌厲的眉間多了一道折痕。
對上薄夜梟的死亡視線,蕭月強(qiáng)撐著從骨髓里滲出來的寒意,努力調(diào)整面部肌肉,擠出一抹微笑,“我想和你坐一輛車?!?/p>
其實(shí)蕭月的內(nèi)心有一絲忐忑,薄夜梟會不會直接把她轟下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道沁著寒冰的嗓音不悅地響起,“滾下去!”
蕭月:“……”
還真是不留情面。
而坐在駕駛座的助理關(guān)東,從蕭月坐進(jìn)車?yán)锏臅r(shí)候,就差點(diǎn)把眼珠子瞪出來。
夫人竟然主動要求和先生坐同一輛車?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最關(guān)鍵的是若是平時(shí)先生吼上一聲,夫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怎么現(xiàn)在還能巍然不動的坐在車?yán)铮?/p>
蕭月整個人仿佛沾在了座位上,挪都沒挪一下。
深吸一口氣,蕭月粉拳微攥,壓下心里的畏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怎么了?我就是覺得既然我們是夫妻,坐同一輛車出行似乎更合適?!?/p>
聞言,薄夜梟終于抬眸。在他抬眸的一瞬間,渾身冷冽的氣息瞬間在車廂內(nèi)肆虐。
“夫妻?楚小姐似乎忘了自己之前說過什么話?!?/p>
之前說過的話?
蕭月在腦子里回憶了一下,竟然沒能搜索到有用的信息。
楚笙笙那個膽小如鼠的性格,能對薄夜梟說什么?
鋒銳的視線掠過女人銀灰色的禮服,又落到女人瑩白的小臉上。
女人臉上的表情是茫然和困惑。
薄夜梟眉間折痕加深。
這女人今天很怪異。
又想玩什么把戲?
“先生。”坐在駕駛座的關(guān)東突然出聲,“距離慈善晚宴開始還有二十分鐘,老先生剛剛已經(jīng)來過一次電話了?!?/p>
薄夜梟眉頭攏成一座山丘,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但是他還是慢慢收回目光,眸色微暗,沉聲吩咐,“開車?!?/p>
這就相當(dāng)于默認(rèn)了。
整個人都快要繃成一張弓的蕭月這才松了下來。
透過后視鏡她看到關(guān)東朝她輕輕地抿了下唇,目光看起來挺友善。
咦?
沒想到薄夜梟身邊竟然還有對她不抱有敵意的人。
等到了慈善晚宴的場地,幾乎是一進(jìn)場,無數(shù)的閃光燈便從四面八方亮起。
眾人自覺讓開一條道來,薄夜梟頂著那張冷面修羅般絕美的容顏,渾身裹挾著帝王之勢,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盡管蕭月就站在他身邊,但是卻被人忽視了個徹底,因?yàn)榇蠹叶贾辣》蛉酥阅軌蚋S薄夜梟出席各種場合,不過是薄老爺子的吩咐。
薄夫人的存在只相當(dāng)于一個裝飾品,甚至不如薄夜梟身邊的助理。
蕭月剛剛跟隨薄夜梟在Vip席上落座,就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影。
“笙笙?!?/p>
一道低沉的中年男音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