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女人面面相覷，對稱懵逼，陸瀟也是有點尷尬。
這種話……
怎么說呢。
若有若無的，帶著幾分搞黃色的內涵。
引申的，似乎還有點炫耀的意思。
不過，陸瀟可以對著自己這張帥到突破天際的臉發誓，自己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是真的小嘛。
她們家的內褲，本身就是偏緊身款的，剛才給自己拿的是L碼，在洗過之后又烘干之后，好像也有點縮水。
剛才在試衣間穿上，兩個感受。
一，勒。
二，透。
根本穿不下。
也穿不出來。
祝梓涵這會兒臉都紅了，白皙的臉上像是染了一層輕薄的晚霞，眼神也是躲閃，都不敢看陸瀟，滿腦子都是豆腐渣一樣的畫面。
內褲尺碼小？
那么……
你是有多大？
杜幽若定下心神，做好表情管理，鎮定的看著陸瀟，只是一時半會兒間，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助理快步跑過來。
“那拿最大碼的吧？”
“本來我們準備的樣品，外籍男模，就是最大碼的。”
“我去拿。”
她開口說著，匆匆朝庫房跑去。
不一會兒，便是帶著一套新的過來，陸瀟試衣間里換好。
這次，就很合身了。
穿著一件寬寬松松的白色長袖T恤，下半身只有內褲，陸瀟走出試衣間。
四道眼神，頓時如精準鎖定的雷達般看了過來。
化妝師小姐姐的臉最先紅了，略微有些不自然的撩了撩發絲。
祝梓涵目不轉睛的看著。
杜幽若看的目不轉睛。
攝影師是最淡定的，穩穩端著相機，道：“T恤脫了。”
只是聲線微微有點顫。
陸瀟：……
咬咬牙，照做。
“稍微有點瘦，不過身材比例很好，挺胸，收腹，抬臀！”
“往這邊走一點點，這邊光線好點，陰影更能凸顯線條。”
“你能不能做個性感點的姿勢？比如，撩起內褲的上沿，稍微撩一點點就可以。”
攝影師不停指揮著陸瀟，在鏡頭里尋找最完美的角度。
前兩條指令還好，這第三條嘛……陸瀟滿頭黑線。
默然片刻，還是照做。
腦海中自動帶入一個邪魅狷狂的角色形象，按照要求的動作演示。
咔嚓！
咔嚓！
拍照聲響起。
聲音卻是來自兩個方向。
一個是攝影師這邊的單反相機。
另一個方向則是祝梓涵，拿著手機，小心翼翼的偷拍了一張，都沒讓陸瀟看到。
“祝梓涵，你要不要臉了？”
杜幽若看到她的動作，湊在她耳邊，無奈的小聲說道。
祝梓涵滿眼都是小星星：“噓！”
……
折騰一個多小時，陸瀟的任務圓滿完成。
簽了份肖像權使用合同后，他拿到今天的報酬。
三千五百塊。
聽到那叮的一聲到賬通知，簡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
再看看“高達”四位數賬戶余額，陸瀟頓時覺得所有的辛苦和尷尬都煙消云散。
不過，轉念一想，這筆錢，根本在自己手里捂不熱，就要花出去。
暖氣費兩千。
欠的房租一千。
晚上還得請祝梓涵吃一頓麻辣小龍蝦。
最后能剩個兩百塊就不錯了。
啊，
生活，
真的好難。
這錢，就跟長了腿似的，不知不覺間，就跑沒影了。
……
“這兩套內褲都送你了，這套你穿過的，另一套你穿不了，但也洗了，留個紀念吧。”
杜幽若遞給陸瀟一個袋子，回頭看了祝梓涵一眼，又道：“今天合作還是很愉快的，我請你們兩個吃飯。”
咦？
陸瀟抬頭，心中本能一喜。
杜老板請客，自己這頓自然是省了。
然而祝梓涵卻是笑著說道：“本來陸瀟說要請我吃飯的，現在你要請，那就給你個表現的機會嘍。下次我和陸瀟單獨約。”
得。
還省了！
省個屁。
不過，陸瀟也沒什么好吐槽的，畢竟是自己都答應過人家了。
更何況，要是沒有祝梓涵的介紹，自己今天一分錢都別想賺，這個月都得凍著。
欠她的飯，請，還是得請的。
窮歸窮，做事得要臉，更不能沒了信用。
……
杜幽若的車，是一輛豪華版的黑色奔馳大G，簡直威武霸氣的一匹。
也挺符合她的氣質。
冷艷。
高貴。
貴。
尤其是前面那對車燈，炫酷的造型，完美的線條……
在停車場看到時，陸瀟眼睛都直了。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也不知道要過多久，自己才能擁有一部這樣的座駕。
難道真的要像網上那句話說的——有些東西，比如保時捷，或者蘭博基尼，你生下來的時候有，那就有了，生下來要是沒有，這輩子也就沒有了，嗎？
想著這個問題，陸瀟眼神微微恍惚，暗暗捏了捏拳頭。
努力！
奮斗！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聲音，也在腦海中盤旋著。
姐姐，我不想奮斗了。
兩個小人，在腦海里掐得你死我活。
……
知道要喝酒，開兩部車沒必要，祝梓涵直接上了大奔，坐在副駕駛。
陸瀟則是上了后排。
一腳油門，杜幽若開的車，宛若洪荒猛獸般怒吼著沖出去。
很難想象，她開車的風格和本人氣質截然不同，非常之霸道。
這女人仿佛心中有猛虎似的，能超車絕不尾隨，在不算擁堵的車流中靈活穿梭，硬是把硬派越野，開出跑車的感覺。
祝梓涵不斷尖叫，喊著慢點慢點。
杜幽若卻是根本不聽，偶爾通過反光鏡，看一眼后排的陸瀟，眼神如古井不波。
很快到了。
這家麻辣小龍蝦的店名叫“江湖”。
大奔停在門口停車位上時，就迎來一大波注目禮，等看到車上下來的兩女一男，男的高大秀氣，女的美艷動人，氣氛就更是有點小小的爆炸。
杜幽若眉頭微皺，要了個二樓的半封閉包廂。
上樓，點菜，點酒。
“你們喝，喝完我送你倆回去。”
杜幽若提前打預防針，如此說道。
祝梓涵早有心理準備，當即點頭：“好的呢，么么……”
很快，菜上來了。
吃蝦。
喝酒。
這家店，是陸瀟有史以來吃過的最好吃的小龍蝦，一共三種口味，五香，麻辣，蒜蓉，都是贊到爆。
好幾個月，都沒吃過這么好的伙食了。
這一刻，陸瀟覺得腦海里那個叫姐姐的小人，似乎微微占了點上風。
……
約莫到晚上七點多，店里人越來越多。
一樓正中間的小舞臺上，燈光亮起，赫然還有演出？
燈光一陣變幻，舞臺上多出個亭亭玉立的姑娘。
一席白色長裙，長發飄飄，安靜且美好。
“各位小哥哥小姐姐大家晚上好，我是今晚的歌手，很高興又見到你們。”
然而，聽到聲音，陸瀟瞬間驚呆。
男聲！
真丶女裝大佬！
祝梓涵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盈盈笑著。
“這家網紅店，這個小哥哥在抖音上，都有五百萬的粉絲了。”
“不過，說實話哦，陸瀟，我覺得你要是穿女裝的話，比他好看多了。”
女裝？
現在，陸瀟對這兩字已經極度敏感。
聽到這話，深吸口氣，第一次兇巴巴的瞪了她一眼。
我比他好看？
廢話。
我他媽還比他大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