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風(fēng)剎雨,月過天云,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紗,映射入房間之中。本就陰冷的它,在反射到臉上時,不僅讓人們的變得更加陰沉。
中年男子坐在沙發(fā)上,雙眼空洞地看著躺在自己面前的女兒,或者說,曾經(jīng)是自己女兒的她。
“你是說,之所以女兒會這么對我們,是因為她被幽靈附身了?”
“嗯。”
見凌忘點點頭,肯定了自己丈夫的說法后,本就精神萎靡的女子更是泣不成聲,單手捂著嘴。
對于眼前的這種情況,凌忘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除了說一些安慰的話之外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畢竟,在讓現(xiàn)在的人們承認世上有幽靈存在這件事上,凌忘已經(jīng)廢了很大的力氣了。
而這也是凌忘和凌雅討論之后,才做出的這個決定,在要同時對付三個幽靈,而且它們還是出自同一家人的情況下,有了他們的配合可以讓事情事半功倍。
“不過,就這么讓他們知道了幽靈的存在,萬一他們事后傳出去了,會不會引起恐慌啊?”
“哥哥有相信過給秦始皇打錢的段子嗎?”
“……好像也是,”如果沒有任何證據(jù)就直接找到別人亂說一通的話,就算你說的是實話,也會被別人當(dāng)做神經(jīng)病一樣的被打發(fā)走。
而在經(jīng)過了半小時的努力后,凌忘也終于取得了小蘭父母的信任。或者說是將信將疑,有種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的感覺。
畢竟,比起女兒對自己刀劍相向的理由,這時候有一個幽靈作為借口或許可以更加讓他們好受一些。
經(jīng)過了半餉的沉默后,小蘭的父親終于再次問道,
“那,也就是說,現(xiàn)在那個幽靈還在我女兒的身體里嗎?”
“沒錯。”
“那,有沒有什么辦法是可以把它給驅(qū)逐出去嗎?”
“現(xiàn)在它正處于精神模糊的狀態(tài),我沒有辦法探測到它的具體為止,除非它主動現(xiàn)身,不然它就一直潛伏在小蘭體內(nèi)。”
聽到這個消息,母親忍不住抽噎道,
“那這可怎么辦啊,我們家就這么倒霉嗎?偏偏讓我們遇到這種事情。”
邊說著,母親也同時緊緊地拽著父親的手,這是二人冷戰(zhàn)這么久以來,算是第一次牽手了。
“都怪你,一天只知道把應(yīng)酬當(dāng)借口,女兒的事情你都不關(guān)心,這下好了,女兒變成這樣,我看你還有什么話說。”
聽到妻子的埋怨,父親顯得有些溫怒,但是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的,并不是爭吵。
“小兄弟,既然你知道幽靈這件事,那你又是誰呢?”
“我啊,我……大概算是小蘭的同事吧,”
凌忘摸了下后勁,傻笑地說著。
聽到凌忘的回答,凌雅差點沒跳出來給自家哥哥一個腦蹦子。這種繞開話題的回答,根本就是徒增別人的懷疑啊。
而之后也正如凌雅所意料,見凌忘故意繞開話題之后,小蘭父親的臉色果然有了變化,不過,常年混跡各大職場的他并沒有直接表現(xiàn)出來,只是點點頭,接過了凌忘的話題。
“那,你和小蘭在一起打工多久了?”
“一個月吧!”按照工資來計算的話。
“哦,這樣啊!”
父親點點頭頭,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卻又沒有說出口,只是望了望小蘭,然后又望向一旁的妻子。
嗯,這個樣子,凌雅算是明白意思了,雖然凌忘看上去還是一點看不清形式。
沒辦法,誰讓自己有個情商這么低的哥哥呢?
凌雅只有臨時接過凌忘的意識,說道,
“如果叔叔阿姨沒其他什么事情的話,我就暫時將小蘭帶回到我家里了。”
見凌忘作勢要背起小蘭,母親下意識地想要阻止,
“等一下,”
不過,一想到之前女兒那種不正常的樣子,只好將手收了回來。
“還有什么事情嗎?阿姨。”
“那個,我是想說,你就這么帶我女兒回去,孤男寡女的,會不會有什么不方便的啊?”
“這個問題,阿姨可以放心,等到了那邊后,我們隨時可以視頻通話,同時我也可以把地址給您,萬一有什么不對勁,您可以馬上趕過來,怎么樣?”
“嗯,可以可以,”
見阿姨面露喜色,凌雅也是以笑容回應(yīng),當(dāng)即便準備拿出手機交換一下電話號碼,卻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哥哥他根本沒有手機啊!
“……”這下,輪到凌雅不好意思了,沒有手機的事情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跟兩人解釋。
跟他們老實說自己沒有手機?別開玩笑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沒有手機出去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不僅如此,這更是會增加兩人對自己的懷疑,懷疑自己只不過是對他們的女兒有不好的念頭而已。
于是,場面便進入了僵持。一邊在緊張地觀望,而另一邊則正在緊張的討論著對策。
似乎是看出了其中的問題,父親趕緊站起來,打著圓場。
“如果小兄弟的手機不方便的話,可以用我們手機。”
“那還真是麻煩了。”
說罷,還沒等父親掏出電話,母親卻早已等不及,趕緊將自己的手機塞給凌忘。
“小兄弟,用我的吧,到時候你就把視頻接到我老公這里就可以了,密碼是xxxx。”
“嗯。”
終于,在得到了兩人的許可后,凌忘背起了還在沉睡的小蘭,走出了房間,往家里趕去。
剛走出房間,凌雅便直接附上凌忘的身,經(jīng)她所接觸到的東西,在她意識的操控下皆變得透明起來,背上的小蘭也不例外。
就這樣,兩人消失在了原地。
*
坐立不安的母親,不停地在客廳踱來踱去,不時又走到貓眼處,看看凌忘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離開了。
再三確認過后,母親才坐回沙發(fā)上,面容憔悴。
一旁的父親也并沒有上去安慰,只是自顧自地思考著,為什么女兒會突然變成這樣。
“老公,”而在迫于這樣的壓力下,作為妻子的她也久違地喊出了這個稱呼。
“你覺得怎么樣?”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找公司請假,然后找個心理醫(yī)生來給女兒好好看看,是不是因為別人教唆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么那小子肯定逃不了干系。”
“……嗯,”
顯然,老公是沒有一絲相信那個男孩兒的話了。
雖然自己也覺得女兒被幽靈這件事簡直離譜,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直覺卻告訴自己,他或許說的并沒有錯。
只是,請假這件事,最近自己才和上司鬧了不愉快,這么快又請假的話,很可能會讓她借題發(fā)揮的。
可是,女兒的事情又不能不管。
“老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