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越逼越近，高瘦男子的鼻子，都快湊到了張雅的臉上。
看這樣子。
他們竟想在這里。
就這么強上！
簡直將呂曜當成了空氣。
“等等。”嘆了口氣，將書本放在桌上，呂曜說道。
高瘦男子一頓，向呂曜看來。
“她欠了多少錢？”呂曜問道。
高瘦男子眼眸微瞇，“怎么，你能還？”
呂曜說道：“她的債，我接了，說吧，多少？”
“是嗎？那我可得仔細看看，到底該還多少錢。”高瘦男子翻著賬冊，道：“嘖嘖嘖，零錢就不算了，總共一百二十五萬九千元，也不算太多。”
張雅聞言一怔，抬頭道：“我不是只借了二十萬嗎，怎么變得這么多了？”
高瘦男子冷笑道：“借了這么多錢，難道不要利息？第一天10%利息，那就是兩萬，第二天20%，那就是四萬多，第三天……還有管理費，手續費，催討的人工費，餐飲費，你欠債不還，我們焦慮憂心困惑傷感，而造成的精神損失費……
你欠錢不還，都十多天了，造成了多壞的影響，才算你這么點錢，多嗎？”
原來如此。
呂曜算是聽明白了。
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高利貸。
張雅只怕是被坑了。
想了想，呂曜從懷里摸出一根金條，扔了過去，“今天先還這么多，剩下的，過兩天再說。”
高瘦男子接過金條，摸了摸。
“看不出，你還挺有錢。”
眼眸微閃，高瘦男子將金條揣到袋里，嘿嘿笑了兩聲，“這就算兩天的利息，后天我還會再來，希望到時候，你們能準備得更充分些。
小子，看你還算痛快的份上，給你個忠告。我叫王鷹，你可以去打聽打聽，這烏陽城里，欠我錢不還的人，都是什么結果。
我勸你，也別動什么別的心思，乖乖將錢湊齊，不然，逼得我用強的，場面可就不太好了。”
王鷹一揮手，帶著跟班，哄然離去。
客廳里。
又變得安靜。
張雅低聲飲泣，擦了擦眼角淚水，看向呂曜，說道：“謝謝你，這些錢，我會想辦法還你的。”
呂曜問道：“你為什么要借錢？”
張雅沉默片刻，輕聲道：“我父親做生意遇到了資金困難，我想幫幫他。聽說王鷹那里能借到錢，我就向他借了二十萬，沒想到……”
“沒想到是高利貸？”
呂曜嗤笑道：“現在的高中生，都還是那么單純嗎？像王鷹那種人，你今天向他借了一萬，明天就會變成兩萬，后天就是四萬……
難道你還幻想著，會有還清的一天嗎？
一旦你開了口，借了錢，你這一輩子，就背上了一座大山，一座永遠甩之不去的負債大山。
這些負債，會像魔鬼般，吞蝕你的意志。
逼得你為了還債，什么都愿意做。
或許，等到十年，二十年后。
在某條映照昏暗霓虹燈的巷道里，在某間粉紅屋里。
就會有人看到你。
涂抹著濃妝。
穿著低俗誘人的衣服。
等待著有人來。
用你的身體，來償還那永遠還不清的負債。”
“我……”
張雅難以自禁，掩面哭泣，“那我該怎么辦？”
呂曜說道：“那個王鷹，也不過就是青銅四五品的修煉者吧？”
張雅怔了怔，道：“聽說他是青銅四品，不過似乎已很接近五品了。”
“那你什么實力？”
張雅已被問得有些不知所以，只是順著呂曜的問題，下意識地答道：“青銅三品。”
呂曜輕哼了一聲，說道：“那你寧愿蒙受羞辱，也不敢反抗？”
“我……”
張雅怔住了，說不出話來。
是呀！
從被學校帶出。
到家里。
直到眼看著將被羞辱。
她自始至終，竟然都沒想到，要奮起反抗。
她可是青銅三品的修煉者，在學校里，也是被認為，很有希望通過武道考核的優秀學子。
沒錯。
她是借了錢。
只是，王鷹這些人，才不到十天，就來催債，還獅子大開口，要還數倍于借款的金額。
這跟當初協議的內容，完全不一樣。
顯然，就如呂曜方才所說。
王鷹這些人，就是要逼得她，不停還債，卻永遠還不清債。
用心何其卑鄙，何其狠毒！
她早該反抗的。
就算實力不敵王鷹，但只要她敢反抗，王鷹等人必然也會有顧忌，不可能再得寸進尺，將她逼迫到如此境地。
也更不敢像之前般，這么肆無忌憚地羞辱她。
“我沒想到，我能反抗……”
張雅口中喃喃，心緒復雜，又悔恨，又失落。
“如果被人羞辱到了這種境地，都不敢反抗，那修煉，還有什么意義？”
“我有些事，晚些回來。
晚飯你自己解決吧。”
呂曜走了出去，將張雅一個人留在了房間里。
張雅是個聰明的女孩。
只是終究太年輕，沒經歷過什么磨煉。
就像溫室里的花朵。
不經受風霜。
永遠都不可能真正成長。
相信張雅她能想明白的。
至于王鷹那些人。
呵呵。
我呂曜的金條。
也是那么好拿的嗎？
夜深人靜，路燈散發著幽幽光亮。
一間別墅豪宅里。
“嗯哼，嗯哼……”
大床上，兩道身影正在糾纏、翻滾。
“呃！”
王鷹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低吼，從一道白花花的身軀上翻落。
擦了擦額頭滴落的汗水，王鷹跨坐在床沿上，低頭抽煙，吐出了口長長的煙霧，神情陶醉。
嘀––
手機響了。
看了看來電顯示，王鷹揮了揮手，讓女子離開房間。
“陳少，您找我？”接通電話，王鷹語氣變得恭敬，腰都不自覺得彎了下來。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手機里，傳來一道略顯疏離，又有些漠然的聲音。
王鷹躬身說道：“陳少放心，一切都按計劃進行。接下來，您只要在合適的時機出現，扶危濟貧，保管張雅將您視為英雄，投懷送抱，從此傾心于您。
不過，張雅家里，好像還住著一人，不知道是誰……”
“哦，怎么回事？我在月家會館，你現在過來，將今天的事情，來跟我匯報。”
“好，我馬上到！”
王鷹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