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象是在爭吵,于小魚本能地抓起外套想過去勸架。
但是他們爭吵的聲音很大,于小魚隔著玻璃窗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使得她止住了腳步。
只聽到徐彬的聲音聽上去有點高:“劉浩然,你是不是有點多管閑事了?”
劉浩然的聲音卻是有些憤怒:
“我不管你是股東還是副總,總之,我技術部的人不能上班時間干公司以外的私活。”
“……”
于小魚心里感覺好笑,這徐彬是把她當傻子了?還是把石渝當傻子了?
她原本想進行的一個計劃,看來不能對他們全盤托出了。不過也好,她倒是想看看徐彬究竟想要做什么?
徐彬一邊和劉浩然吵著,一邊不經意地看了一眼于小魚辦公室的窗戶,一眼看到她就站在窗前,他們之間的爭吵,她肯定都聽進去了。
他內心不免煩躁,心里爆了幾句粗。
劉浩然看著徐彬,心里卻是奇怪他今天的舉止。要說徐彬這人平時挺精明的,可這些日子做的事情太欠考慮了。
徐彬前幾天私自調去了技術部幾個工程師,有兩個還是于小魚前夫公司的,你說徐彬是不是缺心眼呀?這幾個工程師對他透露出一些內情,原來,徐彬在外面又建了一個公司,打算和于小魚競爭。
劉浩然不想介入他們之間的利益糾紛,但自己絕對不能成為幫兇。
于小魚也看到了徐彬投過來的目光,她倒是一愣,一時沒搞清他的用意。
他在暗示?那又暗示什么呢?
于小魚沉思著,直到看著徐彬的背影消失。
……
從龍湖去北市,大約也就三個多小時的路程,于小魚也沒帶司機,自己開著她那輛昂科威,來品愛咖啡接上了石渝。
“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我給果果聯系了一家少年服務中心,多年的老字號了,不錯的,以前我們家張汐連續三年在那里吃中飯。”
“哦?”
石渝下意識地“哦”了一聲。
“……”
于小魚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伸過去調戲般撫摸了一下他的臉:
“老帥鍋,想什么吶?”
石渝抓住她的手捏了一下,然后松開:
“好好開車!”
“我就是想讓你解放出來,石果其實比較獨立的,不象我女兒小時候那么叛逆,監控不到的情況下就會走失。”
石渝笑笑,這提議,不是沒人對他提過,但都被他否了。在他看來,難得與兒子一起吃午飯,是掙多少錢都買不到的溫馨時光。
于小魚扭頭看了一下他不以為然的表情,輕輕地搖了搖頭。
“石渝,你對你那個前連襟徐彬怎么看?”
于小魚沉吟了一會兒,斟酌著說道,她開始了解石渝這個人了,護犢子,尤其是他帶出來的弟兄。
“什么怎么看?”
一聽于小魚的話,石渝果然跟只刺猬,身上的刺開始硬了,嘎,于小魚心里一樂,腳下一加油門,車子嗖地竄了出去。
嚇得石渝一把拽住頭頂的車把手,大聲道:
“死丫頭,開那么快干嘛?”
于小魚斜視他一眼,慢悠悠地說:
“讓你清醒一下唄。”
想了想,她又問:“你,知道徐彬注冊公司的事,對吧?”
石渝挺吃驚的樣子,讓于小魚都懷疑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了,可是卻聽到他回答:
“知道他想另外開公司,他以前和我說過,想自己創業的。怎么,他現在準備自己干了?這倒沒和我說呀。”
石渝說的好像根本就是兩碼事,看來,徐彬是瞞著他嗎?
“他注冊了一家保健器材公司,哈哈,你以為如何呢?”
于小魚樂了,突然心情大好,于是又提速了。
氣得石渝大叫:“停車,你這個瘋女人!”
“哈哈!”
于小魚把車速又降了下來。
“等晚上收拾你!”
石渝橫了她一眼:“怎么心情又好了?”
“我打電話問問吧,他什么意思?”
石渝拿起手機正欲撥號。
“別打,這個消息是我稅務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才注冊了沒幾天。并且徐彬這些日子,從車間里又調人去他的新公司干活,呵呵,你說,這徐彬怎么想的?”
于小魚繼續漫不經心地說著。
石渝聽了心底一沉,他太了解徐彬了,這個兄弟從一畢業就跟著他干,哪里會有這等心機?
石渝掏出手機,猶豫著是不是要打這個電話。最后,他還是選擇了微信打字。
于小魚明白,肯定有些不適合她聽到的話。于是,她專心致志地開車,不再去打擾他。
許久,石渝才抬起頭來,掏出煙來,卻想了想,沒有抽。
“抽吧,我不討厭煙味。”
不但不討厭,于小魚還挺喜歡聞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吶。
“好吧!”
石渝點燃了煙,把車窗打開了一條縫。
他吐出一個眼圈,才緩緩地說道:“是徐彬注冊的,他想自己干了。”
“嗯!無可厚非,他認為他已經掌握商業信息了,呵呵,我倒是歡迎有這么一個對手。”
于小魚不置可否。
石渝有些疑惑:
“你真的那么想嗎?”
其實他心里還有個事情沒有和于小魚說明,那就是,徐彬的公司是他前妻閔亞秋的大股東,這點,是于小魚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當然!”
于小魚干脆地回答道。
當然,于小魚也感覺出石渝有些隱瞞,但誰心里都有秘密,她不是也有幾個計劃沒有事先和他溝通嗎?
不和他溝通,原因最多的也是徐彬注冊的這家公司,而她感覺,石渝這個男人心太軟了,也太理想化了。
于小魚心里不禁吐槽自己,和石渝不過是一丘之貉,哈哈,也可以說是各懷鬼胎吧。她撇撇嘴,盡管石渝總是自詡自己的經商才能,可是于小魚卻不那么想,他不過是嗅覺敏銳,能抓住商機罷了。
對于經商,于小魚這個會計師并不陌生,甚至還參與過企業高層的管理,尤其是生產制造業,她更深諳管理之道。而石渝,在她看來,多是好高騖遠,但這話她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這樣會太打擊石渝了,嘿嘿。
石渝看到她臉上不時會流露出笑容,他怎么感覺這笑有點壞壞的吶?
“其實徐彬在我手下,也是屈才了,他早就想自己干了。正好他熟悉了這個市場,多少……多少”
結果說著說著,他就無法繼續為徐彬圓場了。
于小魚任他尷尬著,沒有說話。
幸好到了一個服務區,兩個人之間的沉默才打破。
這再上車,換了石渝開車,別說,石渝開車倒是挺穩當,不象于小魚那樣偶爾喜歡飚下速度。
于小魚不開車了,就有點犯困,結果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她睜眼醒來后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北市。
來到了網上預定的酒店,結果讓石渝又是尷尬,又有點小開心,于小魚居然只訂了一個房間。
“……”
看到石渝嘴角的笑,于小魚不由得想抽他:
“嘁,你想什么呢,我大哥家在北市,我來到這里要是住酒店,我大嫂得吃了我。”
“啊!你就扔下我一個人住這兒嗎?”
石渝做了個哭的表情。
“廢話,不然呢,我總不能帶你去我大哥家住吧。”
于小魚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