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渝趕緊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于小魚,而且還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
這舉動讓閔亞秋的臉色冷了下來。
她瞄一眼石渝,聲音帶了點尖酸:
“呦,石總倒是挺憐香惜玉哈,那么,我們什么時候能喝上你們的喜酒呀?”
這話卻是奇效地把于小魚的咳嗽止住了。
于小魚拭著咳出的眼淚,語氣帶了點無奈:
“亞秋,瞧你,你還不了解你們家石渝嗎?兒子控,老婆奴,被你調教了這十幾年,又豈是我能接受得了的?呃,你饒了我吧,大姐,你別嚇我好不啦?我可不當你們冷戰的犧牲品!”
說著,她站起來看也沒看石渝,腳步有點踉蹌地向外走去。
此時,石渝的臉色有點黑。
的確,剛剛他的舉動有點是故意的,但他不是出于本心,只是潛意識的,不是想讓于小魚難堪。
可是他又不想在眾人面前責難閔亞秋,只好尷尬地收回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在洗手間,于小魚用冷水拍了拍臉,好在她沒化妝,所以就只用紙巾擦拭了一下即可。
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于小魚心里不由得冷笑,可是她又忍了下來,轉向許光輝說道:
“許光輝,看來你的工作真的是太清閑了,不如來我們公司兼職吧。如何?”
“……”
這時腦路出現黑線的卻是閔亞秋,她生怕石渝還在生許光輝的氣,找他的麻煩,心里暗暗埋怨于小魚,沒事找事。
這么想著,她也就沒好氣地瞪了于小魚一眼,眼睛卻沒敢向石渝瞄上一瞄,因為她知道,石渝的臉肯定會黑得象鍋底了。
但是,誰也沒想到,包括始作俑者于小魚,石渝聽了她的話,卻只是嘴角抽動了幾下,莫名其妙地居然還帶著笑。
眼毒的許光輝自然發現了石渝這番表情,不禁為這兩個女人感嘆了一下。
他也就沉吟了幾秒鐘,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我對給人打工沒有興趣,于總要是把一部分股份讓給我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一般來說,男人提到這個話題,說完后會放聲大笑兩聲,最起碼彰顯出自己的優越感。
習慣研究心理學的于小魚沒有聽到預期的笑聲,心里有點小失望,不過,她還是看到了許光輝臉上的笑,心說,感情這家伙內斂啊!
許光輝有點冤枉,他只是從來不喜歡張揚。作為一個長得高大帥的男人來說,這樣子怎么的都讓人感覺怯懦。這點是前妻深惡痛絕的,離開他的原因之一。
可許光輝從來沒有認為這是缺點,相反,他倒是認為這是含蓄,是他的優點,只是沒有人能欣賞罷了,所以,前妻離去又如何,他帶著兩個孩子依然如故。
于小魚一只手旋轉著茶杯,帶著點玩味的神情笑瞇瞇地看著許光輝。
許光輝見此,突然感覺這女人肯定是想邪惡了,該不會是把他當成閔亞秋的追求者了吧?和石渝成為情敵?
可是,他有些不明白石渝與她之間的關系了,而且最近他發現,于小魚象是巴不得石渝和前妻舊情復燃,似乎是刻意想與石渝撇清關系。
更讓他搞不懂的是,石渝的態度。按說,石渝這個人智商和情商都頗高,最起碼他認為比自己高。怎么感覺他在兩個女人之間搖擺不定,甚至是把自己還當成了情敵。
石渝此時此刻心情卻是五味雜陳,酸甜苦辣咸,不是正常的滋味。
說真的,他現在感覺把自己弄丟了似的。閔亞秋還沒有回來之前,他是準備一心守著兒子過日子,和于小魚,當然,他看到于小魚也沒有太多想法,所以,兩個人心照不宣。可自從閔亞秋回來后,他突然覺得單親家庭有點對不起兒子,盡管當初離婚是兒子提出來的,但他也知道,閔亞秋是個稱職的好媽媽,他不想改變什么。
可是,當他轉身看到于小魚時,他只感覺心里空了。他明白,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了。但他希望,她會站在那里看著他。可看著他什么?
石渝想到這兒時不禁失笑,難道讓她看到他和前妻復婚嗎?他突然意識到,他是真的有些自私了。
于小魚看閔亞秋有些慍怒,“撲哧”又笑了,她忽然覺得今天挺開心的。究竟是為什么呢?好象是讓石渝不開心了,哈哈!
不過,她沒真的笑出來,只是用無比真誠的表情和語氣說:
“許光輝,我聽楊潔和亞秋說了,你那可不是一般的號召力,親和力,據說,你還自封了康亦健公司顧問的頭銜,不錯嘛,有好些老大媽和少大媽,可都是沖著許顧問去的哦,嘿嘿!”
于小魚狡黠地笑瞇瞇地看著許光輝。
不知道為什么,許光輝被她盯得有點……,有點什么?慌神?不會吧,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許光輝什么時候慌過神呀?怎么好像是有點做賊心虛呢?不,他就只是為了老師才接近閔亞秋的。
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下來,許光輝微笑著說:
“你還不如干脆叫我婦女主任,或者是婦女之友呢,哈哈,嗯嗯,可能是因為哥長得比較帥吧?哈哈!”
許光輝最后到底還是放聲大笑,因為他也是男人。
“怎么,石總看上去不大歡迎我啊?”
說話間,許光輝把矛頭指向了石渝。
閔亞婧忽閃著兩眼不說話,她看不懂姐姐和姐夫了,明明兩個人之間有個那么優秀的兒子,明明就是兩個人之間還有感情,可非得各自弄出個第三者來,納尼,玩四角關系嗎?
呃!四角關系!
閔亞婧為自己點了一個贊,這可是個新名詞啊!
不過,閔亞婧感覺自己的智商和情商都被這些人拉低了,不由得有些沮喪。
“我歡迎不歡迎有關系嗎?問題是我這里也沒太多的股份了,除非于總能分出一部分給你。不過,估計你也沒戲,亞秋想參股,她都沒舍得,又怎么會給你呢?”
石渝把目光藏在眼鏡片后面,端起熱茶,升起的茶霧遮住了他的眼睛。
“瞧讓你石總說得我好像有多吝嗇一樣。這你老同學劉先生也在,既然也加入了康亦健公司,咱們就大大方方地把話說開的好。許光輝你說,原本股份是我和他各占百分之五十,他非要給徐彬百分之十,因為徐彬是原股東,也是公司的副總,所以,我沒反對。但亞秋又要加入,如果換是別人,我倒是可以讓出部分的。石渝,如果你說這是家族企業,那么我開始就不會投入太多資金,也不會投入太多精力。呃,我為別人打了半輩子工,中年了,想當當老板,嗯,就是一把手,當然,我不是搞一言堂。如今的康亦健,已經步入正軌,話說,我也不想自己太累,總得引進些人才吧。并且,亞秋不是說了嘛,許光輝是她大哥,這也就不能說我偏私吧。所以,我讓給他百分之十的股份如何?”
于小魚貌似在對眾人說的,但她卻是專注地看著石渝,這讓石渝莫名地滿足了虛榮心,看來,她還是最在意自己的意見,雖然自己的意見可有可無,人家不問那又如何?
“好!”
簡單一個字,拍板了,許光輝正式成為康亦健第五個股東,占有百分之十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