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于小魚睡得并不安穩(wěn),翻來覆去的,折騰到了兩點才睡著,她六點時被鬧鈴叫醒了,洗漱完,背上早就整理好的登山包,準備坐電梯去一樓餐廳。
她徑直走向已經(jīng)安排好了的餐桌,安心享受恩施獨有的特色小菜。
她屬于第一梯隊,分管的領(lǐng)隊叫駱駝,第二梯隊是老竹子的領(lǐng)隊。因為許光輝的刻意安排,兩個梯隊的活動離得很遠,出發(fā)的地點也不是同一個,只是在第三天的半途中會合的。
但許光輝估計,即便是閔亞秋,就是石渝,也不見得堅持到那個時候。
令許光輝惱火的是,不但石渝堅持下來了,就是閔亞秋到了第三天,依然是興致勃勃的。他有點生自己的氣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讓她只背一個小包了,那里面只有一瓶水和一點零食,她的衣服,裝備還有吃的喝的,可都是許光輝和王浩宇背著了。
不過,第二梯隊還是晚到了兩個多小時,當他們到達宿營地時,第一梯隊已經(jīng)吃過飯正娛樂呢。
當石渝筋疲力盡地第一個邁進農(nóng)家院時,于小魚正站在一架梯子上拍照。
于小魚一眼就看到石渝有點狼狽地走過來,心里只是有些奇怪,并沒有再做其他感想。
石渝也第一時間看到了她,竟然也一樣地沒做其他感想,只是呆呆地看著梯子上的于小魚。
兩個竟然只是象陌生人那樣子,甚至于可以說是冷冷對視了幾秒鐘。
居然在這里看到了石渝,于小魚的心情多少還是有些煩惱,因為,她現(xiàn)在只想靜靜。如果她要是知道許光輝和閔亞秋也一同來了,她絕對馬上會返回的。
不過她倒是沒以為石渝是追著她來的,因為他早自己兩天就在公司消失了。但她轉(zhuǎn)念一想,卻是怕他誤會自己是追他而來的,那可真就是冤枉了。
自從發(fā)現(xiàn)閔亞秋似乎還在愛著石渝時,她已經(jīng)決定與石渝拉開距離了,不管閔亞秋有沒有病,她絕對不會去趟這個渾水。
“于小魚,果然是你,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呀。”
正準備下梯子的于小魚,陡然聽到一個尖細的聲音囔囔著,嚇得身子一抖,差點沒掉下梯子。
石渝早許光輝一步,上前一步扶住了梯子。
當許光輝的手搭上梯子側(cè)邊時,梯子已經(jīng)穩(wěn)了。
果然是怕什么來什么啊!于小魚頓時頭就大了。
于小魚皺著眉頭下了梯子時,閔亞秋已經(jīng)快步來到了她面前,很囂張地揚起右手。
她以為,閔亞秋這是想打她嗎?
本想躲,但她卻猶豫了幾秒鐘,仍然一動沒動,沒想到,閔亞秋只是用食指點著她右胸,上唇微翹:
“我說于小魚,你怎么就盯著渝哥不放呢?他可是有家室的人啊。”
于小魚習慣地瞇了瞇眼睛,然后將目光掃向表情尷尬的許光輝。
目光相碰,許光輝竟然無言以對。
唇角微動,她又將目光掃向石渝,沒想到石渝更絕,他已經(jīng)好像事不關(guān)己地和其他人正打著招呼呢。
于小魚,這個被女兒的叛逆逼著專研心理學,而且還頗有成效的女人,深諳此情此景,對她來說就是個僵局。
她的個子沒有閔亞秋高,而且還稍微胖點,這讓閔亞秋更加有了優(yōu)越感,笑得更加得意,那雙顧盼生輝的眸子,似乎是會說話,修剪得精致的眉毛,還顯得神采飛揚。
突然間,于小魚明白了當年石渝為什么會愛上她了。對于男人這種視覺神經(jīng)明顯比腦神經(jīng)發(fā)達的雄性動來說,美麗的永遠都是最好的選擇。
“呵呵!”
情不自禁地,于小魚嘴角也微微扯動了一下,似乎是哂笑,也似乎是自嘲。
輕輕撥開閔亞秋的手,于小魚不慍不火道:
“閔女士,你怎么就如此不自信啊?有你這樣美麗漂亮的老婆了,你渝哥哪敢出柜哦?我呀,是沖你大哥來的。”
說著,于小魚轉(zhuǎn)向許光輝眨巴眨巴眼睛,繼續(xù)說道:
“我和你大哥可都是單身,你說,我們會不會修成正果呀?”
一番話,引起了圍觀的驢友的關(guān)注,有人笑著看向許光輝。
許光輝卻是表情尷尬地看了看閔亞秋,沒敢接話,生怕引起她的情緒波動。
于小魚的話果然激起了閔亞秋的憤怒,她這次伸手要打于小魚,可是卻被她抓住了手腕,掙了兩下沒掙脫。
“你病得還……”
沒待她說下去,許光輝一把揮開她的手,把閔亞秋的手抬起來檢查。
果然,白皙纖細的手腕上已經(jīng)有了一圈紅印。
許光輝禁不住開口責備:
“于小魚,亞秋身子弱,你干嘛這么用力?”
于小魚翻了個白眼,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居然還踮腳拍拍他的肩,甚至還戲謔地投了一個嘲諷的目光:
“許總,許大師,你說你妹子的病好了沒?捕風捉影這也是病,我可不是醫(yī)生,更不是幼兒園園長。”
“呦……,于小魚,好像我冤枉你了似的,我婆婆都和我說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渝哥上過床。”
閔亞秋見許光輝幫著自己,登時委屈得哭了出來,更大聲地嚷嚷著。
等許光輝反應(yīng)過來,閔亞秋已經(jīng)嚷嚷完了。
一片靜寂,老竹子見狀趕緊驅(qū)散圍觀的驢友:
“去去去,該吃飯的吃飯,該吃完的出去看夜景去。”
于小魚此時的腦子已經(jīng)麻木了,她沒想到自己真誠相待的老太太,曾經(jīng)還說過希望她能做兒媳婦兒,居然還會有如此的騷操作?呵呵!
看于小魚無言以對,閔亞秋更得意了:
“你妄圖給我兒子當后媽,你也配?”
于小魚轉(zhuǎn)身去看石渝,只是已經(jīng)找不到他的蹤影了。
石渝躲了,并且迅速收拾完東西,和老竹子打了個招呼,進屋吃飯去了。
不怒反笑,于小魚看向許光輝,卻沒想到閔亞秋又叫道:
“看我大哥做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也配!告訴你,我馬上聯(lián)系大嫂,讓她回國馬上和大哥復(fù)婚。哼!”
不知道為什么,閔亞秋就是看于小魚不順眼,哪怕許光輝和她擺事實講道理,說她不能離開于小魚的幫忙,可他越是講于小魚的重要性,她就越是想把于小魚趕走。
許光輝懵了,徹底懵了。
他不自然地抽動著嘴角,也只能拽著閔亞秋離開,對于小魚苦笑著:
“她……她……別生……”
“許總,既然都已經(jīng)這樣了,希望你以后別再給我講什么大道理了,我可不想做白月光。”
于小魚冷笑,她不再去看許光輝,轉(zhuǎn)頭看看正對她冷笑的閔亞秋,她忽然之間感覺輕松了。
她也不清楚為什么輕松,或許應(yīng)該感謝閔亞秋,給了她一個拒絕當圣母白蓮花的正當理由吧?
哈哈!
于小魚突然想對天長笑,嘲笑自己嗎?
她反問自己,卻沒有答案。
有關(guān)系要好的驢友把她拉走了,用目光詢問她有沒有事?
于小魚搖搖頭,和她離開了。
“為什么?”
這時,院子里只剩下了許光輝和閔亞秋,許光輝看著閔亞秋問道。
閔亞秋收斂了笑容,她面無表情地回答:
“我不喜歡她給我兒子當后媽。”
許光輝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