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環穿小五臺,于小魚累得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她回到恩施的酒店,連續歇了一天一夜,才感覺重新又活了過來。
酒店的頂層觀景房間,一直給她留著,因為她早已經付錢了,等于包租半個月。
穿越小五臺時,緊張刺激,在疲憊不堪的夜晚,于小魚總是一夜無夢。反而是從小五臺歸來后,她接連幾夜都有點失眠了。
盡管在小五臺時,她并沒有問古道西風的那場網戀,但從他出家當了和尚也知道,這場感情應該讓他傷得很重吧?
幾年前,于小魚也因為通訊技術的發達,迷戀過一段時間。哦,不,應該說一直迷戀才對。和石渝,不也是從網絡中開始的嗎?只是,她和石渝,那應該根本就不是網戀吧?因為,她一直有第六感覺,半杯咖啡在論壇里應該還有更親密的女紅顏知己。
只是,這與她又有什么關系呢?
雖然說離婚不是突如其來的,但真正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天,確實改變了她的生活,使其脫離了軌道,行駛在一條未知的方向。
“放手,就是成全自己!”
耳邊響著古道西風的話,她端著一杯紅酒站在窗前看著街燈的閃爍,川流不息的車一輛接著一輛,卻仿佛都是各奔東西的陌生人。
一飲而盡,紅酒的酸澀刺激得喉嚨有點癢,舌苔卻浮起了那一抹清爽的甘甜,和品茶不同,紅酒可以麻醉她的神經,大腦,不讓她去胡思亂想,而清茶,卻總是令她清醒,提醒她應該或者不應該做什么。
好幾個夜晚,于小彤魚就是這樣度過的,而晨曦一現,她便滿血復活了,四處玩耍,恩施的每個角落都留下了她的足跡。
在恩施流連忘返了,最終還是不得不打道回府,回到東湖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她并沒有著急去上班,而是整理起楊潔和幾位主管的信息來。
在去恩施之前,她叮囑她的那幾個親信,她走后,除非把公司拆了這樣的大事外,做到匯報就好,不用理睬,哪怕被停職甚至是被辭退也好,都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她回來再說。
她知道自己并不善良,但也知道,這其中,石渝和許光輝這兩個人,她不能不考慮。
于小魚雖然不在意,但并非無情無義,她在乎與半杯咖啡從前的默契交談,許光輝又是女兒男朋友的父親。
最重要的是,許光輝已經開口了,她如果不同意的話,那就是她冷漠無情了。
公司亂套了!市場也亂套了!
半個月內,三大部門的主管經理被無理由開除辭退,這包括技術部,銷售部還有市場部,劉浩然和楊潔,再加上她后來培養的市場部經理胡林語,是她二嫂的學生。
辭退他們三位,她估計這是石渝的手筆,閔亞秋沒有這么大力度,也做不到同時控制住三個部門,這其中,或許還有許光輝的影響呢。
她撥打了一個電話,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告訴他,她已無力回天,被人架空了。何去何從,請他們過來考察完再說。
掛上電話,于小魚開車去了灡園,發現阿妙居然辭職了,新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沒讓她上二樓,所以,她只好在一樓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咖啡,味道好像也不錯。
正喝著咖啡時,看到了石渝的母親孟姝,老太太在旁邊的必勝客買的快餐,路過咖啡廳時,她扭頭正好看到了正對著她微笑的于小魚。
不由自主的慌亂,很快就被微笑替代,點點頭,便轉身離去,于小魚不得不佩服這位九十年代的老校長了。
老太太的步履有些蹣跚,但一直沒有回頭。雖然石果已經去了北市上學,但石渝和母親依然住在這里,他們的房子卻是閔亞秋住著。
于小魚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出了咖啡廳便去了對面的小區物業,發布了一則租房廣告。
因為是學區房,所以供不應求,很快就有好幾個人打來了電話,于小魚圖省心,便全權委托物業處理。
眼前這位帶著淡淡的微笑,穿著一件寶藍色的無袖連衣裙,先前剪短了的頭發已經齊肩了的于小魚,挎著白色LV,最令人吃驚的是,她居然穿了雙五公分高的白色細跟涼鞋。
看著目瞪口呆的同事們,于小魚揮揮手,就那么走進了公司大門。
“姐,姐,小魚姐回來了。”
得知情況的閔亞婧顯得有些慌亂,她馬上跑到姐姐的辦公室,閔亞秋其實心里也是有點慌。
“你慌什么呀?有事讓她去找渝哥。”
此時,她心里的確沒底了。
于小魚一邊走一邊看著已經改變了全貌的公司,赫然掛著法人代表閔亞秋的營業執照,注冊資金五千萬。
“五千萬?”
于小魚對著這個數字瞇了瞇眼睛,心里感嘆道:
“好大的手筆啊!”
她路過總經理辦公室時,腳步停了一下,聽到里面頓時沒了聲音。唇角勾勾上揚,然后向右拐去,在董事長辦公室前停了下來,里面的說話聲也戛然而止。
抬手輕輕叩了三下,過來開門的聲音。
門口站立著許光輝,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后面的石渝也站了起來。
“嗨,二位,上午好!”
于小魚擺動著右手招呼這兩個人。
依然儒雅,依然的文質彬彬有禮,許光輝看于小魚不請自坐后,便自行走到咖啡機前接咖啡。
“不用了,許總,我已經戒掉咖啡了。”
于小魚漫不經心地說。
“戒掉咖啡了?呵呵,誰信啊,什么時候戒掉的?”
石渝在旁邊突然笑道。
“就在剛才呀。”
于小魚淡淡地說。
“那我給你沖杯茶吧。”
許光輝拿著一個紙杯子竟然顯得有點局促,他內心微微汗顏。
“不用了,許總,就給我接杯白開水吧。”
于小魚此時聽到手機里的信息提示,她打開來看了后,笑了笑讓人感覺有點詭異。
“石總,哦不,我現在應該怎么稱呼你呢?石董還是石總?”
于小魚依然很淡然,沒有沖他們任何人發怒。
“哈,你隨便吧,叫什么都行。石渝干笑了兩聲。
“哦……”
于小魚接過許光輝遞過來的紙杯子時,她盯著他的眼睛看了看,看到了雙眼里的血絲和無奈。看到他勉強扯起的苦笑,于小魚的眼睛轉向了別處。
“那……”
于小魚抿了一口水,她低頭沉吟了一會兒,才抬頭微笑著看向石渝。
石渝的心頭一振,他的眼睛不敢看她,佯裝低頭點煙,避開了她的直視。
“我只想問一下石總,我吶,是不是和劉浩然,楊潔,胡林語,一起被你們辭退了?”
語氣依然平和,沒有怒火中燒。
這讓許光輝更沒底了。
因為閔亞秋的一意孤行,許光輝因為強烈反對,楚健雄教授親自過來說服他,讓他只好讓步,犧牲了于小魚的利益。
“啊不,你是股東,充其量只能說是退股。”
石渝囁嚅道。
“怎么個退股啊?”
于小魚反問道。
“那個,那個,按這兩年的利率給你結息補償,如果你還感覺不夠,再多給你……”
沒等石渝說完,門“哐當”一聲開了,閔亞秋推門進來,看來在門外聽半天了。
“渝哥……,呀小魚,真漂亮呀,你還舍得回來呀?”
閔亞秋夸張地叫著。
“再不舍得回來,我被你們賣了還得數錢給你們哦。”
于小魚笑瞇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