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魚此話一出,在場三人立馬臉色變了。
許光輝面帶尷尬,石渝滿臉脹紅,閔亞秋則滿臉怒容,她的一聲“呵”剛一出口,被許光輝立即打斷了:
“小魚,你別說了,你的損失,全部由我賠償。”
許光輝這話一出,石渝的滿臉脹紅,瞬間又變白了,他深吸一口氣,默默坐下。
自從南方歸來,閔亞秋仿佛是滿血復活式的強勢,壓得他總是抬不起頭來,雖然離婚了,但他們倆有個共同的兒子,母親和姐姐還是希望他們能復合的。
對于小許光輝,石渝曾經這樣一個不羈的浪子,從前流連于女人中的男人來說,可能比許光輝這個自稱心理學專家的還了解他。
許光輝對閔亞秋根本就沒有男女朋友之間那種感覺,有的只是對楚教授囑托的責任,再或者有點可憐閔亞秋吧。
對于小魚,他現在倒也沒看出那種男女之情來,也許是他掩飾得好,也許得說許光輝很有心機,不想被,主要是閔亞秋發現吧。
但出于私心,石渝心里希望許光輝對閔亞秋再走一步,甚至他可以丟臉滴表現出吃醋來刺激一下,推波助瀾,讓許光輝的雄性荷爾蒙驕傲起來,畢竟閔亞秋是個那么知性漂亮的女人,還比于小魚年輕。
但讓他不爽的是,閔亞秋竟然聽從許光輝的意見,對自己提出了要他做董事長的要求,而他更知道,如果做上了董事長,勢必和于小魚站了對立面,別說他所期盼的了,就是朋友,也許都做不成了,畢竟沒人那么傻缺。可是,他必須又得為了兒子同意。
可目前的狀況,許光輝也感覺有些失去他的控制了。他無力地看著閔亞秋,希望她按著他們原定的計劃做,他依然不想和于小魚撕破臉,想著為以后留有余地。
“于小魚,給你的算是不少了,要是投資失敗的話,你一分錢也得不到。”
閔亞秋坐在沙發上,一邊摸索摸索著她才修剪好的指甲,一邊甩著波浪卷發說道。
她鼻子里“哼”了一聲,瞄了一眼于小魚今天的打扮,又笑了:
“于小魚,你今天怎么學我啊,打扮得這么淑女,這是想勾搭渝哥呢,還是我大哥,哈哈……”
望著閔亞秋捂著嘴笑得香肩亂顫,于小魚居然有些不忍直視了。心里哀嘆道:
“完了,這樣兩個看上去很優秀的男人,竟然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女人,也是沒誰了!遠離咯,別到時候惹一身的……,呃,難聽了。”
于小魚心里想著,就站了起來,沒有去理會閔亞秋,也沒理睬許光輝,只是看了看石渝,說道:
“那好,石董,退回的資本金可以轉到這個帳戶。”
許光輝吃驚地看向她。
“她就這么輕易地同意了?這得虧損多少啊?這兩年不但資金被占用不說,還等于給石渝和閔亞秋白白打了兩年工,搭上了時間精力不說,而且等于把兩年的心血拱手送給了他們。”
看著于小魚走出了辦公室,閔亞秋突然間也是呆住了,她原計劃要狠狠羞辱她一頓,讓她不敢提什么要求了。
可是事態發展得出乎意料,好像她認慫了,原計劃最壞的打官司也沒看到,她竟然失望了。
好像三人都失望了。
許光輝敏銳地感覺到于小魚的變化是來自于小五臺之行,本來自己的建議她已經接受了,準備犧牲了,結果,她卻被人踢出局了。最后的局面,好像自己是那個最好笑的小丑,滑稽登臺,舞臺卻半途坍塌了,把他的驕傲摔了個稀碎。
石渝瞄了一眼許光輝,看到他的苦瓜表情,突然間心情大好,不由得哈哈一笑:
“許總,這事還得謝謝你啊。說吧,今天想吃什么,我和亞秋請你。”
一想到兒子,石渝就是刀山火海也認了,反正自己也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了,什么感情呀,不談了,她畢竟是兒子的媽!
閔亞秋也開心了,她笑道:
“對象,今天值得慶賀,叫上亞婧和徐彬,我們去對面的法國餐廳吧,我最愛吃那里的鵝肝了。”
許光輝勉強露出微笑,跟著他們一起出去了。
八月,東湖的夜是炙熱的。
許光輝無力地靠在床頭上,床頭柜上的煙灰缸已經滿了,可是許光輝還是在抽個不停。
突然,他嗓子深處動了一下,終于,一聲沉悶的哽咽聲不容抑制地噴了出來。
剛剛,他才關閉了楚教授的視頻。
因為他拒絕了楚教授繼續留在閔亞秋身邊的請求后,楚教授本來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的心臟,又一次發作,好在還沒出院,經過了醫生的及時搶救后,楚教授才脫離了危險。
面對師母的苦苦哀求,他不得不同意繼續留在東湖幫助閔亞秋和石渝。
許光輝孩子般委屈地用枕頭捂著臉哭著,哭濕了枕頭后,才慢慢睡著了。
于小魚從開發區出來后,先回家看望了一下父母,正巧大嫂嫂也在,老兩口還是一如既往地拌嘴吵架,這讓姑嫂倆羨慕得不得了。
她母親是真正的刀子嘴豆腐心,幾十年前,她頂著巨大的壓力嫁給父親,那是給一個十幾歲的叛逆男孩做后媽,她能做到讓一個也做了父親的繼子,含著眼淚叫出第一聲“媽”時,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想象她的付出有多大。
她本來也想做個象母親一樣的后媽時,上帝卻給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后媽沒做成不說,還做了一筆虧本的生意,所幸,本錢倒是保住了。
于小魚自嘲地想著。
在娘家住了兩天,回到東湖后,那個電話打來了:
“小魚呀,不得不說,你的眼光比我差遠了,以后你要時不時地向我請教,大哥教給你一些識人之術。”
電話的另一邊,于小魚聽得直撇嘴:
“好噠好噠!”
“我已經讓人考察完了,與你說的大致符合。這樣吧,當初我就是看你的面子上,才同意簽署的連鎖合同,既然法人代表不是你了,合同自動終止了。不過,你的公司必須盡快把市場重新建立起來,東湖和北市的市場不能丟。”
于小魚欣然接受了這個說法后,那個電話里的聲音重新響起:
“通過一下,我加你的私人微信,哼,你可是我第一個添加的客戶。”
還好,一陣大笑聲才令于小魚沒感覺出來他的施舍,反而是另眼相待吧。
“哼,加我你也不虧,有時間我給你算算命。”
于小魚倒是挺不以為然的,對這個遼寧大哥,都說他就一怪胎,奉承話從來不聽,我行我素,生意卻也一樣做的風生水起的。只是,他這個人吧,于小魚又撇撇嘴,男性荷爾蒙太過旺盛了,好在他已經是第三任老婆了吧?
這人叫寧國昌,只是他們之間的交往卻是來自于對叛逆孩子的溝通上,他有個兒子和汐汐差不多大,不過那孩子是個學霸級的,考取了清華后,偏偏又應征入伍去了特種部隊,他又極其看不起他父親的風流與銅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