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凌晨一點了,于小魚翻來覆去地還是睡不著,她來到書房打開電腦,情不自禁地登陸了咖啡的論壇,驚奇地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信息里有無數(shù)的消息提示,她打開看,卻是無數(shù)條貼子被刪除的提示。
突然,她笑了。
剛剛還有些后悔白天的沖動,雖然知道,許光輝既然同意,證明他是愛自己的,卻是自己的心有點不堅定。但如今,咖啡是為了他自己而抹去了從前的足跡,那么代表,這網(wǎng)絡(luò)從來都是虛擬虛幻的了。就此,于小魚坦蕩地給自己單方面的網(wǎng)戀劃了一個句號。
再上床,很快入睡,她可不希望明天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去領(lǐng)證。
既然決定了,許光輝不想再夜長夢多,所以,他第二天早早起床就去敲于小魚的家門,因為,他新租的房子就是于小魚家后面的小區(qū)里,所以只需要走幾步路。
于小魚畢竟還是睡得晚了,許光輝來時她正做著夢呢。不過夢境不是十分美好,她正夢到了自己被人掐著脖子摁在浴缸里,她差點就要窒息了,這時,卻在水里看到了閔亞秋的倒影。
門鈴響時,她正在掙扎著,是門鈴聲驚醒了她,讓她從缺氧的窒息里沖了出來。
門一打開,于小魚仿佛見了救命稻草一樣抱住了許光輝。
許光輝有些驚訝,感覺到她的頭發(fā)濕了,全身也濕淋淋的,便問:
“你怎么了,小魚?”
看上去她的精神恍惚,他沒有多想,隨手關(guān)了中央空調(diào),讓房間的溫度暖和些。他低頭一個公主抱,把她抱進了臥室,給她擦干了身體后,又給她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后,讓她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卻沖進浴室沖冷水澡去了。
于小魚很快又睡著了或者也可以說她從來沒有醒過。一直睡到自然醒。睜眼一看,天已經(jīng)大亮了。她倒是記得今天要去辦的事情,心想,壞了,睡得這樣死,估計許光輝要等急了,別再誤會自己變卦了。
等她急匆匆沖出臥室時,卻見到許光輝正圍著圍裙在廚房里忙著呢。
“你醒了?餓了吧,咱這就吃飯。”
許光輝樂呵呵地端上來兩碗白米粥,濃郁的米香味撲鼻而來,勾起了于小魚的食欲。
“我說許光輝,你什么時候來的?我沒記得……”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自己身上的睡衣,她睜大眼睛,猛咽了一口口水,差點嗆著自己。
她想起了那個夢,把雙手支在洗臉盆上,她的神情似乎恍惚了一下。
用力搖了搖頭,于小魚飛快地洗漱完了,而且她還化了一下淡妝。
出來時,許光輝已經(jīng)把涂好藍(lán)莓果醬的面包遞給了她。
她瞄了一眼,心里有點納悶,她記得冰箱里的藍(lán)莓醬沒了呢,而且她只吃藍(lán)莓醬的。接過來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小米粥,那熱乎乎的感覺順流而下,濃郁的藍(lán)莓醬香氣四溢,讓她舒服得瞇上了眼睛,鼻翼中發(fā)出滿足的微哼。
許光輝優(yōu)雅地把幾根小香蔥放在博餅上,又夾了幾塊蝦醬炒雞蛋,這才用那十根修長的手指卷起來,“咔嚓”一聲,用力咬了一大口,頓時破壞了整個美感的畫面。
于小魚“撲哧”一聲笑了,頓時,那個夢帶來的陰霾消散了。
去民政局領(lǐng)證的過程居然很順利,兩人拿著各自的那本結(jié)婚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于小魚笑一笑,小心地放進包里時,看到許光輝則是放進了皮夾內(nèi),只是有點大了。
從民政局出來,兩人就始終沒有說話,有的只是偶然間的對視一笑,許光輝牽起于小魚的手。
上車后,許光輝含笑說:
“來,我為我太太系好安全帶。”
側(cè)身時,在她的臉頰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于小魚看著前方,想了許久,才說道:
“光輝,訂酒店吧,我們午飯后出發(fā)。”
她依然還是心底的善良占了上風(fēng),雖然違背了自己的心意。
“好,別怕,有我呢!”
許光輝握了握她的手,但她還是有點不敢確信:
“你,不會再為了你那個妹妹把我拋出去吧?”
“……”
許光輝的臉“騰”地紅了,他不自然地回道:
“她那時有病,我不得不……”
“呵,她一直都有病!”
于小魚撇撇嘴,看到許光輝若有所思地樣子,她的心還是軟了,哪怕是在騙她。
午飯,為了趕時間,兩個人各自回家收拾了些隨身用品和衣物,買了兩份快餐打算在車上吃。
“許光輝,你說,石渝這個喝酒的毛病怎么改不了呢?一喝酒不是中風(fēng)就是腦子溢血,太嚇人了。按說閔亞秋這么厲害,應(yīng)該能管住他啊?”
許光輝沒有回答,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也許只有他知道,不,他的老師也知道,要不曾經(jīng)為什么找他說過實在不行,就讓他……。只是,老師當(dāng)時也沒有說下去如今,老師的境況并不好,和師母離了,他是不想讓師母那幾個侄子覬覦他的財產(chǎn),在他的心里,這些都是閔亞秋的,甚至都沒有閔亞婧的。
但因為閔亞秋愛石渝,還十分堅定地說,她的兒子只能有一個爸一個媽,根本就拒絕了舅舅的安排,也斷絕了石渝的念想。
于小魚怕許光輝犯困,就給他播放喜馬拉雅里有聲紫襟講鬼故事。
忽然,她想起來一件事,表情變得怪誕,忽閃著兩只眼睛問他:
“許光輝,你是當(dāng)法醫(yī)的,聽這鬼故事你害怕不?”
許光輝瞅瞅她的壞笑,說:
“你沒聽說過嗎?其實這世上真的是有……”
“停,停,我知道了!不許再說了!”
于小魚的小臉有點變白了,她是真的有點害怕。
進服務(wù)區(qū)休息時,他們遇到了正要出發(fā)的徐彬和閔亞婧。
閔亞婧對他們二人同行有些吃驚,張大著嘴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亞婧,我和你于姐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許光輝淡淡地對這個一向打扮得精致的小女人說。
對閔亞婧,于小魚并無反感,不過就是一個胸?zé)o大志的小女人而已,安逸的生活讓她無欲無求,包括和她姐姐。對于舅舅待姐妹倆明顯不公平的對待,她也只是哭過即可。好在婆家殷實,并不需要她來賺錢。看開了,徐彬便和她徹底脫離了閔亞秋的公司。
“大哥,那恭喜你了!”
這是閔亞婧由衷之言,她看到許光輝單身二十幾年,只為了扶養(yǎng)兩個孩子,如今,孩子大,了,自然他應(yīng)該找到屬于他自己的幸福。
徐彬?qū)υS光輝點點頭。
在公司這幾年,許光輝和徐彬打交道并不多,因為徐彬秉性淡泊,技術(shù)上他也不大鉆研,倒是喜歡炒股,而且還是這方面的專家,因為金融才是他的專業(yè)。他目前就是去了一個大專院校當(dāng)老師講財務(wù)管理。這好像更符合他的性格。而閔亞婧開始了她的陪讀生活。
徐彬說:
“我以后也隨亞婧叫大哥吧。前兩天,渝哥已經(jīng)醒了。只是,大哥,姐姐也在北市,我想,你們并不適合去吧?”
徐彬猶豫了半天,還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