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希娜帶著石渝回到東湖已經有些時日,只是石渝的精神萎靡,一付神智不清的樣子,她也不敢這樣子讓他出現在眾人面前,以免讓人懷疑。
她知道,這是楚教授新研制的藥物作用,已經證實了對治療躁郁癥深有奇效,只是有點損傷大腦。她也時刻關注著于小魚,雖然說楚教授并沒有把那位古昊當回事,畢竟現在想投資于小魚公司的人很多,象她這種企業,只要在人群密集區有個寬敞一點的房屋,有個幾十萬就能做起來。
只是這位古昊先生,還是讓她感覺很奇怪,看著他并不象缺錢的樣子,而他還不自己親自去做,竟然是一付想要追求于小魚的樣子。
這個情況令瓦希娜有點焦慮,她并不看好石渝,以她心理咨詢師的角度看待他,這完全就是一個病人,而以一個女人的角度看,這也只不過是一個不羈的社會青年而已,或許有些才華,至于吸引女人方面……
瓦希娜突然想起來,這些東方人不是還是爺孫戀嗎?那對……那對……
還好,于小魚及時止損,倒是選擇嫁給了許光輝,可也是惹上了……麻煩。
瓦希娜的內心深處,有點同情并感激這個女人。一種不言而喻的心情,她希望丹諾幸福,那是一種自己無法給予他的幸福。
她依然還記得當楚教授把她介紹給丹諾時的語氣,不僅僅只是調侃:
“光輝,別看瓦希娜長得這樣漂亮,可她是個徹底的LOA,你不用肖想她了。”
她依然還記得楚教授當時的笑聲有多刺耳。只是,根深蒂固的感恩情節,讓她一直唯命是從地為楚教授做著事。
卻令她想不到的是,丹諾當時竟然臉上沒有吃驚,不,是沒有厭惡的表情,那是任何一個正常東方男人都應該有的表情,但是丹諾臉上的笑容讓她舒心。
后來她問過他,他只是回答:
“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們都是平等的,我為什么要干涉你?”
就是從那一刻,“唰”地,就象一道陽光倏地一下子照射進了一所陰暗潮濕的花房,一顆心因為這道陽光而復活了。
不同于對楚教授的那種感恩,瓦希娜把楚教授當重生之父般的崇敬,而丹諾,卻是她的復活之神。
而那個叫于小魚的女人,是她重生之父的敵人,卻是她心中之神的女人,何去何從呢?
對于小魚,她沒有妒忌,卻是有些許的好感,甚至是感激。她想接近,更想去親近。
作為心理病人,同時也是心理醫生的她,就那么莫名地渴望接近這位于小魚,因為她相信,能讓丹諾愛上的女人不會差到哪里,至少會比那位閔亞秋適合丹諾。
她的心里,無形之中,竟然把閔亞秋定義成為負擔。她為丹諾感覺不公平,青年時含辛茹苦地撫養兩個雙胞胎兒女,中年了,難道他不應該有自己的幸福嗎?
她認為自己和丹諾不同,自己的不幸是上帝造成的,因為她投錯了胎。而丹諾的不幸,卻是楚教授強加于他的,雖然楚教授醫治好了他的抑郁癥,那不能代表楚教授可以掠奪他的幸福。
但言而總之,瓦希娜卻必須要服從楚教授的命令,哪怕是讓她去殺人。
又調養了幾日,石渝看上去徹底恢復了。當然,恢復的只是外表,內心深處,卻又形成了嚴重的人格分裂。主人格依然是從前那個才華橫溢的不羈男,次人格卻把于小魚列為敵人,就是那種想讓她生不如死的敵人。
只是令瓦希娜奇怪的是,石渝的主人格只有在八點后才出現,而很準時的,清晨八點以后,卻是那個改頭換面的次人格了。
不過,這個次人格,雖然心里充滿了復仇之火,卻又轉身變成了個職場精英。
這個發現,令瓦希娜很感興趣。由此可見,石渝這個人的優點完全被他的主人格所掩蓋了,這算不算是楚教授重新塑造了他呢?
再度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也讓人們眼前一亮。一掃從前的不羈,剪短了的頭發染成了黑色,總是一身休閑的打扮也換成了一身的西裝,腳上的皮鞋,腕上的手表,無一不代表了他的身份。
……
于小魚在運河畔撿到的是個女嬰,她仔細檢查了那個粉紅色襁褓,除了這個裹著尿不濕的孩子,卻什么都沒有發現,甚至她把襁褓都拆了開來,卻仍然沒有什么發現。
嚴實通過調取天眼,卻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女人,身材高挑,穿著風衣,戴著墨鏡,頭上還居然圍著絲巾。遺憾的是于小魚當時撿孩子的地方是個盲區。唯一的線索是這個女人下車時懷里好象抱了個什么東西,離開時懷里的東西卻不見了。排查她的那輛車,卻不幸地發現,那是輛套牌車。
很明顯,這是一個遺棄女嬰的惡性事件。嚴實通過請求上級,只好于小魚請求在沒有找到孩子親生父母之前,幫忙照顧這個女嬰。
當于小魚抱起這個孩子時,就好象當初抱著汐汐一樣的心情,說真的,別人來照顧她,自己還真的有些不放心吶。嚴實正好給了她照顧這孩子的正當理由呢。
古昊并沒有多發表什么意見,他打電話派著也去調查了,只是還沒有結果。
也許是職業病的敏銳吧,他覺得這個女嬰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都很值得懷疑,為什么獨獨于小魚出現時才被她發現這個孩子?
在撿到孩子的第二周,于小魚收到了一件快遞,里面居然裝的是許光輝寄來的離婚協議書。可能是因為才結婚沒多久,中間不應該有什么糾紛,所以,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張紙而已。
當她剛翻開來準備仔細看時,寶寶卻突然醒了。可能是尿濕了,小臉哭得都脹得通紅,嚇得于小魚還以為她哪里不舒服吶。
給寶寶換上了干爽的尿不濕后,看著她啃著自己的手玩了起來,一時間,竟然讓于小魚忘記了許光輝寄來的離婚協議書這回事了。等到晚上想起來時,再拿起來看,她居然笑了一下,找到筆后,很利落地在最后簽上了一個的名字,而且,她還惡作劇地找出來印泥來,在自己的名字上還摁上了一個紅手印。
臨睡著,她生怕自己因為寶寶一忙就忘了,就提前預約了一個上前取件,這才放心地拍著寶寶閉上入睡。完全沒有第一次離婚時的糾結,她就好象是看了一場電影,發現影片中的情節并不能引人入勝,甚至還可以說是味如嚼蠟,沒等電影院演完她就退場了,臨走時,還把那張電影票順手丟進了垃圾桶。
第二天上午,當于小魚才給寶寶洗完了澡,抱著她坐在陽臺上曬太陽時,快遞員就來把離婚協議書取走了。此時她好象才意識到,那個叫許光輝的男人,仿佛就象來她家做了一次客,臨走時,順手偷走了一些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