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都看著許光輝的離去,閔亞婧不經(jīng)意地一扭頭,正好看到楚朗那陰森森的目光,猛地,她打了個哆嗦。不知道為什么,今天這場面,她心里感覺特別陰森,令人恐懼,包括舅舅和姐姐。她的目光再向姐姐看去,可是,她卻看不出來她與從前有什么區(qū)別了。
此時的閔亞秋,心里正歡喜著吶,她在給石渝發(fā)信息:
“渝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和許光輝已經(jīng)辦了離婚證了,總算擺脫他了。你說,舅舅這是辦的呀?趁著我病了,偷偷摸摸地給我領了結婚證。”
石渝收到信息時,他剛從外面騎行回來。對于屬于黑夜石渝的東西,白日石渝唯一喜歡并欣賞的就是他的摩托車。也只有這輛摩托車,是他唯一給黑夜石渝保存下來的。就是房子,他重新又買了一套,是那種很寬敞的大平層,面積足有200多平。只是裝修不盡人意,但也沒有辦法,因為裝修是需要時間的。
把機車服脫下來,隨意地扔在沙發(fā)上,就去了冰箱拿了一罐德國黑啤,拉開后,然后一仰脖,痛快地喝了一大口。在這炎熱的夏季,喝冰鎮(zhèn)的啤酒,他感覺是最愜意的事情了,甚至比那啥的還愜意。
當聽到手機提示音時,他的眉頭就是一皺,實在討厭這個時候打擾他愜意的人,除了他兒子,無論是誰。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心底大為不悅,手指一動,當即就撥打了出去。
那邊,當手機鈴聲響起時,竟然把閔亞秋嚇了一跳。她慌忙站起來,來不及和舅舅招呼一聲,急急忙忙就跑出了客廳。在楚健雄這里,倒是有她的房間,卻是沒有閔亞婧的,好在,閔亞婧并不計較這些。
閔亞秋跑進自己的房間后,才接通了電話,她聲音有些喘息,也有些結巴:
“渝……渝哥,你怎么,你怎么會打電話給我呀?”
那邊的石渝一聽她這話,倒是笑了:
“呵,亞秋,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可是我的老婆呀,我怎么就不能打電話給你了?”
“老婆?”
閔亞秋暈了,是幸福得暈了,她有些想哭的感覺,她鼻子一酸,眼里就有了淚花,帶著哭音道:
“渝哥……”
石渝壓下剛才心底的煩躁,心想,除了兒子,還得再加上這個女人,因為,這是兒子的親媽,是任何人無可替代的。縱然自己心里再不能接受,但為了兒子的健康成長,萬事皆可以忍耐。
無獨有偶,在有關兒子石果的問題上,閔亞秋也一樣,任何人無可替代,萬事皆可以忍耐!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父愛和母愛嗎?
“亞秋,既然你現(xiàn)在自由了,那我們明天就去復婚。另外,我還有個想法,想讓你去米國陪石果去。等我這邊的生意穩(wěn)定些,我也會過去看你們母子。”
石渝一手拿著手機貼在耳朵上,一手拿著啤酒慢慢地喝著。他今天的心情很好,是因為亞秋自由了嗎?站在窗前,欣賞著東湖夏天美麗的夜晚。云端之上,居然也有美麗的風景。遠方那朵飄逸的云,是不是有點象亞秋呀?他認真地觀察著,心里卻在想:“象亞秋,卻更象于小魚。”
“切,怎么會想到這個女人呢?”
石渝有點煩躁,他心里嘀咕著:
“這個女人是那個只配在晚上出來的我喜歡的,而我是陽光的,我只喜歡亞秋,亞秋!”
他一口氣喝掉剩下的啤酒,又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出來。他打開電腦登錄器了論壇,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了于小魚的痕跡,卻不知道為什么,他每天都要登錄一次,卻又失望地下線。作為現(xiàn)實的熟悉人,他居然沒有了和她聯(lián)系的任何方式,是他,也是她,刻意地抹殺過去。
今天白天,其實他又去了那棵梧桐樹下,看著她抱著那個叫暖暖的小女孩站在陽臺上,臉上都是滿滿的母愛,他突然有些嫉妒那個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
通過調(diào)查,原來那個小女孩是被人遺棄的啊!他想到此,驀地心里就是一痛,為那個小小人難過起來。這是多狠心的父母遺棄了這么孩子。突然間,他很想很想抱抱那個孩子。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把偷拍的一張照片發(fā)給閔亞秋,那是暖暖的,是保姆劉姐推著她在小區(qū)里散步時拍的。
“亞秋,你看,這個孩子可愛吧?你喜歡嗎?”
閔亞秋點開照片仔細端詳著,立刻就喜歡上了這個孩子,開心地給石渝回復道:
“渝哥,這么可愛的孩子怎么會不喜歡呀,這是誰家的孩子呀?”
石渝回道:
“這是于小魚在運河邊撿的棄嬰,還沒有找到親生的父母呢。”
閔亞秋心里有一絲絲的嫉妒:
“她總是運氣好,去散步都能撿到孩子。渝哥,這孩子真俊,你看小臉蛋上那雙小梨渦,你看是不是很象果果小時候呀?你還別說,這孩子長得還真象果果呢。”
說到這兒,閔亞秋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如果她不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早沒了,她都以為這個叫暖暖的小女孩就是她的女兒呢。
“別哭別哭,如果喜歡,以后我們也給果果去撿個妹妹。”
石渝如此安慰著閔亞秋。
“噗呲”一聲,閔亞秋被他逗樂了。
她終于笑了,結果她的笑聲竟然把她自己都嚇著了。她已經(jīng)記不清她有多久沒這樣笑過了。哦,好象就是從難產(chǎn)那天開始,她失去了她的孩子,失去了她的子宮。
該死!這一切都是于小魚害的!
如果于小魚知道這一切,她肯定會大呼冤枉。如果早知道現(xiàn)在這樣子,她寧可得抑郁癥,也不會在離婚那天走進石渝的那家破咖啡廳。可是,世上又怎么會時光倒流呢?
閔亞秋和許光輝辦理了離婚手續(xù)的消息,很快就傳給了王一默。
當他得知這一情況時,也是在喝酒,但他喝的卻不是幾乎沒有度數(shù)的啤酒,他喝的是俄羅斯的伏特加,高濃度的烈酒。看完后,他的目光移到了日歷上,距離他用紅筆標注的日期還有五天。而聽那老頭子的意思,是想帶那個閔亞秋回南城或者是米國,而且,好象還是越快越好。
“哼,想得美!”
王一默用手旋轉(zhuǎn)著酒杯,眼睛看著手機里的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女人的照片,正吹著一朵蔳公英,臉上甜美的笑容很暖,很詩意。
如果許光輝在這里的話,他會一眼認出照片上的女人叫劉曉彤,是王一默的妻子。可許光輝不知道的是,這個女人不是劉曉彤,而是劉曉彤的雙胞胎姐姐劉曉謄。在警察局的案卷里記載著,劉曉謄酒后駕車,意外身亡。
“嗷嗷……”
王一默倏地伏在桌子上大哭起來,哭得那么傷心,嘴里還嘟囔著:
“謄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
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又跳了起來:
“不,不……,我要給你報仇,是那個老頭子害的你,都是那個老不死的!”
此時的王一默,眼睛已經(jīng)是血紅色,充滿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