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希娜的目光很冷,她的手攥得緊緊的,仿佛一松手她就會跳起來追出去,或者是做出更瘋狂的事。
此時的她心里在滴血,她自認為自己的人生是混亂不堪的,但總明那么幾道陽光會照射到她。
一個是把她拯救出魔爪的恩師,一個是Dipnoan,這兩個人,都是她可以用生命去守護的人,無怨無悔。
再就是萊昂,竟是相識于她發病時,類似羊角瘋一樣的抽搐,嘴歪眼斜,還噴吐著令人惡心的黏液。
那年的萊昂才二十多歲,長得英俊瀟灑,家族世襲爵位,還有法國赫赫有名的鋼琴王子之稱。
面對他,瓦希娜卑微到了塵埃里,雖然他早已經見過她最難看的一面,但她只能把他深藏最隱蔽的角落。
她選擇面對丹諾,因為她一直都知道,她和丹諾才是一類人,萊昂是需要人膜拜的太陽神。
可如今,楚教授居然對他下手,居然那么狠心地對他下手!
瓦希娜長長的的指甲深深地扎進了手心。
疼!
可是心更疼!
她以為,她一直以為,她是愛丹諾的。
可當她一聽到丹諾說萊昂遇害后,她才知道,她竟然愛的是萊昂。
萊昂這次來華夏,是第101次求婚的。
她自己都沒有這二十多年里,萊昂居然已經求婚了一百次了。
可就是因為她,萊昂竟然葬送了性命。
這次謀殺,諸多證據又都指向了王一默,尤其是王林之死,看來王一默這次是逃不掉了。
但她知道這只是表象,真正的兇手是她那位恩師,他那幢別墅的地下室,其實就是個生化實驗室。
但她也知道,單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抵御楚健雄龐大的組織,只有借助外力才能達到目的。
瓦希娜正無計可施時,于小魚的女兒卻出現在自己面前。有關于小魚的祖宗十九代的資料她都看過,當然一眼就認出了張汐。
正應了華夏那句古話,所謂正瞌睡就有人送來個枕頭!
不過,話說回來,她自認為她自己早就應該死了,可那么陽光的萊昂卻被他的陰謀算計,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她希望張汐能把她的話反饋給她那個當警察的男朋友。因為目前的案子牽扯到生物制藥方面,她的話雖然沒有說明什么,但警察的敏感一定會想到什么的。
的確,許志遠知道楚健雄的身份,更知道圍繞著他諸多的疑點,所以,他通過視頻向局領導仔細匯報了這個情況,希望就此能發現什么線索。
案件的走向,恰如瓦希娜分析的一樣,種種證據都指向了王一默,尤其是其中一個死者王林是劉子蕓的男友。
根據現有的證據,警方針對王一默和劉子蕓實施了逮捕。
關押在看守所里的王一默卻是心里驀地輕松了許多,因為他知道,他們暫時安全了。
雖然他并不害怕,但他不希望劉子蕓再象王林一樣遇害。那樣,他就對不起劉曉謄了。
一想到劉曉謄,王一默的心還是巨痛,他不僅僅希望楚健雄以命償還對劉曉謄所做的一切,他更希望楚健雄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自從王林死后,劉子蕓就有些神志不清了。她不知道王林為什么只是去趟超市,人怎么就沒了呢?
雖然劉子蕓的手上也沾染上了王浩的血,可那不過是一默哥打擊死老頭的手段。王林可是自己相戀多年的男友,他們已經準備今年結婚了。他到底發現了什么,令人要殺死他?
這是圍繞著劉子蕓大腦唯一的聲音,漸漸的,她失去了神志。
王一默得知劉子蕓已經精神失常時,他心里也說不出的痛。
考慮了很久,王一默主動向看守他的警察要求見許光輝,只有許光輝在場的情況下,他才可能交待他所犯下的罪行。
時隔兩日,身穿防護服的許光輝就來到了審訊室。
這情景,卻令王一默啞然失笑,他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忍俊不禁的笑聲:
“許大法醫,你這是有多惜命呀,穿得這般嚴實?”
說著,王一默撫撫額,感覺好無語,他繼續道:
“我以為,你們警察都是凜然正氣的,哦不,是先人后己的。你說,我都不怕死,看看,瞧把你嚇的!”
許光輝身穿防護服,本身就有個防護帽,遮擋著他的眼鏡,這使得他的目光有些模糊。
聽了王一默的話,許光輝從胸腔里爆出幾聲悶笑。
這笑聲刺激了王一默,令他口不擇言道:
“你笑什么?呵呵,你不過是楚健雄養的一條狗,你知道兔死狗烹這個成語嗎?”
許光輝依然悶笑,這笑聲讓王一默聽著怎么有那么一絲……,總之,令他感覺不爽,繼續刺激許光輝:
“不是嗎?”
“嗬嗬,是,你說啥是啥!”
許光輝玩夠味地看著他:
“那難道你是兔子嗎?你認為你的利用價值沒有了嗎?”
王一默一滯,沒想到許光輝反其道而行之,他一向不認為許光輝的智商比他高。
“一默,你我終歸有一天會坐在這里,只是我沒想到會這么快?你說我惜命,其實我是怕傳染給你。”
許光輝依然是那迷人動聽的悶聲笑,這笑聲令王一默莫名地心癢,這感覺很不好,讓他更加在語言上想占上風:
“是嗎?為什么否認你怕死呢?”
許光輝突然湊前了一些,直視王一默的眼睛,卻令王一默一怔,他不由得臉一紅,又一白,心中有了幾絲羞惱,他禁不住聲音又抬高道:
“許光輝,你……”
只是,低沉的輕笑聲鉆入耳朵,這情形令王一默再也無法掩飾,他蹭地站了起來,轉身就要離去,他怎么感覺自己要瘋了呢?這整個不是G……嗎?
不……
“一默……”
聽到許光輝貌似深情的呼喚,王一默轉回頭來徹底爆發了:
“你叫什么叫?叫魂呢?許光輝,你不就是想知道……”
他倏地閉上了嘴巴,狡黠的目光閃了閃:
“許光輝,你在用激將法吧,玩心理戰?放心吧,我叫你來只是為了消遣你的,哈哈……”
“哦?那好吧,那我期待著你能為劉曉謄報仇的那一天吧。”
許光輝若無其事地向后一靠,倒是顯得,絲毫不在意他說不說。
王一默沉默了一會兒才恢復平靜,他惱火自己差點沒讓許光輝帶偏節奏。本來讓他來就是打算告訴他一些事情的,結果……
“……”
沉默了一會兒,王一默才說話:
“最近出現的命案,看似都是呼吸系統感染,你倆們的結論都是具有傳染性吧?”
王一默此時冷笑了一聲,是嘲諷的:
“聽說你們北城和東湖的法醫都自我隔離了?還怪有奉獻精神的哦!放心,那藥不能造成那么大的危害。他楚健雄也不敢真正投放那么兇的藥劑,除非他不想在華夏呆了。”
最后,他神秘地湊近許光輝,小聲說道:
“你們以為那楚健雄針對于小魚,只是因為她是被石渝牽扯進來的嗎?其實吧,她才是那個藥引子……,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反正就是知道,其實這一切,都是針對她的。”
許光輝聽到這里,徹底驚呆了。他沒想到,最近的意外收獲是真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