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工的家里,大伙兒正為即將舉行的婚禮準備著。這里的習俗是在晚上舉行婚禮,同時還有人策劃了一場狂歡活動。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除了牧師,他正在焦急地等待艾倫的到來。
稍早之前,艾倫突然闖了進來,不由分說地搶走了牧師的袍子,并聲稱他會還回來的,在場的人居然沒有一個制止他。牧師很生氣,他問牛奶工說:“哦老天啊,他拿走了我的袍子你就不管管嗎?”
“沒關系的牧師,”牛奶工說:“事實上他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沒有他就不會有這場婚禮。”
“可是我沒了袍子,婚禮同樣舉行不了!”牧師憤怒地說。
“你為什么不再找一件呢?”牛奶工問:“或者穿我的這件怎么樣?”
“可你那是擠牛奶穿的衣服啊!”
“很合適呀!這本來就是牛奶工家的婚禮。”
牧師一手扶額,“我不明白你為什么對一個闖進來搶走我袍子的人這么袒護,甚至都不問問他的理由是什么。”
“呃,他搶的是你的袍子,你為什么不問問呢?”
“因為我根本沒想讓他搶走,事實上,剛才要不是你幫他他也搶不走!”牧師再次咆哮了起來。
“我很抱歉。”牛奶工說:“可是我總覺得應該幫助他,畢竟他給了我一只兔子。我是說我有感覺是那兔子讓我這么干的。”
“你是說一只兔子?”牧師不屑的說:“別扯淡了,誰都知道婚禮上的兔子不過是傳統習俗罷了,我猜原因很可能是很早以前一個家伙在結婚的時候身邊只有兔子,然后這該死的習俗就這么流傳下來了。”
“好吧,可之前非得要一只兔子的可是你啊牧師。”
“我知道,我不過是用它來完成幾個無聊的宗教儀式,誰讓我是牧師呢。”
“哇哦,聽起來你對自己的主并沒有那么虔誠嘛,要知道我每天擠牛奶的時候都會跟我的母牛懺悔,因為我尊重它們的付出。”牛奶工說:“所以你為什么非抓著一件袍子不放呢,換一件不行嗎?”
“我早就說過了,袍子是牧師的根本。”牧師說:“現在西邊的教會要清洗他們認為的‘異教徒’了,這袍子可以保護我們牧師不受他們的傷害。”
牛奶工半信半疑,“要是這袍子真這么厲害,為什么剛剛艾倫搶走它的時候沒有半點反應呢?”
“你不會明白的。”牧師說:“總之我要在這里布一個結界,在他回來之前我哪都不去。你要是希望你女兒的婚禮能按時進行,最好現在就幫我把袍子找回來。”
“隨便你吧,”牛奶工說:“我還有一大堆事兒要忙呢,而且兔子真的告訴我艾倫會回來的。”
“是嗎?那它還告訴你什么了?”
“它還說儀式結束了讓我不要吃它,”牛奶工說:“去它的,我才不信一只兔子說的話!”
就這樣,牧師在院中花了一個奇怪的圖案——結界,他一直站在里面,其他忙著操辦婚禮的人不得不從他身邊繞過,十分滑稽。幸好艾倫終于回來了。
“哦老天啊,你終于回來了,趕緊把我的袍子給我。”牧師焦急地站在結界的邊緣,就像一個光著身子的人一樣急切地需要他的袍子。
“給你。”艾倫說著,把袍子扔給了牧師:“那兔子在哪兒?”
“什么?搶走我的袍子還要搶走兔子!”牧師說:“不過這不管我事,趕緊拿走那該死的兔子,讓可惡的牛奶工也著急著急。”
艾倫沒有理他,開始尋找兔子。“兔子呢?”他看到牛奶工正從屋里出來。
“我放了它。”牛奶工說。
“你放了!”艾倫說:“你為什么會放了它?沒了兔子你家的婚禮怎么辦!”
“呃,我找來一只羊,效果應該差不多吧。”牛奶工說。
“可是你為什么要放了它!”
“因為它告訴我它是山神,要是用它舉行結婚儀式的話,新娘在結婚當天就回跟別人跑了。我可不想讓我的女兒作出這種事情。”牛奶工說。
“該死,它是騙你的!”
“你是說就算不用它,我女兒也會跟人跑了?”
“我是說它根本不是什么山神!”艾倫咆哮道。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牛奶工把羊牽了出來:“喂牧師,時間差不多了,趕緊開始吧!”
其他人都圍了過來,婚禮馬上要開始了。艾倫只想找到兔子,現在卻不知道該去哪找,只好看著牧師圍著那只羊做起了儀式。
儀式很復雜,除了牧師,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儀式具體有什么作用。只見他對著羊走走停停,嘴里咕嘟著幾句咒語。大家都看得很入神,雖然他們看不懂這儀式,但是他們知道儀式結束后這羊是要被做成菜的,所以實際上大家都是在看一道菜。
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隨著牧師的咒語,那羊突然倒地抽搐了起來,最后“嘭——”的一聲,變成了一個戒指。
大家都奇怪的望著牧師,以為這是儀式的正常流程,沒想到牧師呆了半天,說:“這是怎么回事?”
“你問我們?這儀式可是你在進行的!”牛奶工說。此時,不知人群里誰說了句:“是牧師在搞鬼,他想獨吞那只羊!”
“你想獨吞?”牛奶工一把揪住了牧師的領子。
“喂!冷靜點好不,牧師是不吃羊的,羊可是我們的圣物啊!”
“胡說!”牛奶工駁斥道:“誰都知道羊是惡魔的象征。”
“可,那是西邊教會的說法呀!正因如此我們才被他們當做異教徒。”
“都等一下!”艾倫拿起那枚戒指觀察起來:“牛奶工,這羊是從哪里來的?”
“我也不知道,兔子告訴我,如果放了它的話,我就能在后院找到一只羊。”
“很明顯你被它騙了。”艾倫肯定地說。
“你是說它不光是一只會說話的兔子,還會變出一只羊來?”
“恐怕就是這樣。”艾倫說。
“那現在該怎么辦?”大家看艾倫這么有見識,都莫名在等待他能作出下一步的指示。
“我得回家了。”艾倫說:“至于你們的婚禮,我想還是取消了吧,說不定這兔子還會搞惡作劇的。”說完,艾倫就離開了,眾人很是掃興,卻也只好散去。
“現在怎么辦?咱們的婚禮就這樣結束了嗎?”牛奶工家的女兒問鐵匠兒子。
“我想咱倆的婚禮根本就還沒開始呢。”鐵匠兒子說:“這都怪你爸,誰讓他弄來一只會說話的兔子。”
“什么?你居然怪我們?這個牧師可是你們找來的,說什么改信新的主了。這都怪你們!”
“你真是無理取鬧!我不要娶你了!”
“那正好,因為我早就不想嫁給你!”就這樣,一對新人不歡而散。
艾倫回到家里,聽到一個聲音說:“喂!現在能把我放出來了吧!”他走到父親的臥室,拿起柜子上的蘋果酒滴了一滴到剛才拿回來的戒指上,從戒指里冒出一團霧氣,那會說話的兔子就出現在霧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