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忘記了，自己某些時候也不會比鬼醫好到哪里去。

“我不跟你說，走開。”子煜推開他，徑直走到女子床前，把脈。

“這樣子是活不成了。”鬼醫繼續撇嘴。

“閉嘴。去準備藥浴。”白了無厘頭的鬼醫一眼，子煜吩咐道。

“臭小子，我是師父還是你是師父，有像你這個樣子的徒弟嗎。”鬼醫一張臉漲紅，卻在子煜一個輕飄飄的掃視下萎了下來:“好吧好吧……”

就在他出門準備的時候，子煜扎醒了昏睡著的人。

那雙眸，是古譚般的寂靜，仿佛掀不起任何的波瀾。

四目相視良久，女子開口:“謝謝您……”

“不應該是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小女子必當以身相許嗎？”

“如果您需要，我愿意做您的仆人。”一句話，就把子煜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訕訕的摸摸鼻子:“這還真不需要。”

下一刻他就嚴肅起來:“不過，我有個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征求你的意見。”

“請說。”

“你知道自己身體什么情況吧。”

女子點頭。

“不瞞你說，你身體的情況十分不好，剛剛我師父給你探查，已經直說了你是活不成了！”說著，他瞟了一眼女子，想看看她是什么反應。

卻只見女子表情不變，那雙眼平靜的就像她剛睜開的那一瞬間。

無趣，子煜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又開口:“可我這里有個方法能救你，只是同樣對身體損傷特別大，甚至有可能加速你的死亡。”

“所以，你是要問我，想不想要用這個方法？”

子煜點頭。

她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我這短短一生，不知道在鬼門關前徘徊多少次，相信這一次，閻王爺不會收下我吧。”

子煜不語。

“所以，請您救我一命吧。”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死有多痛苦，感覺著生命在緩緩流逝，卻無能為力，別說多殘酷了。

如果可以，她想要好好的活著，這一次不為任何人。

說話的時間，鬼醫已經把所有的東西備齊，女子朝鬼醫投去感激的一笑。

浴桶中的水黑漆漆的，還散發著濃烈的藥草味。上面水汽氤氳，顯然是溫度極高。

女子卻從從容容的邁步進去。

下一刻，在藥力的作用下，悶哼了一聲。

“老頭，你先出去。”子煜擺擺手。

鬼醫的眼睛在這一刻又詭異的瞪成了個銅鈴，然而也沒有再說些什么，一步三回頭的走出房門為他們守著。

“咳……”子煜的耳朵詭異的紅了，“如果不介意的話，能把衣服脫了嗎？”

沒說什么，女子自覺地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這樣，可以嗎？”她的聲音沙啞著，卻有些莫名的蠱惑人心的力量。

她看不到的地方，子煜的耳朵更紅了。

“好，好……好了。”他結結巴巴的。

“嗯。”

然后詭異的寂靜。

仿佛倦意來襲，她困的好想睡一覺，迷迷糊糊中有人用力掐住了她的手，她一個激靈睜開了眼。

只見子煜下巴擱在浴桶上，認真的盯著她:“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