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疤,是在一次跟主子的并肩作戰中留下的。
當時攻擊來的太急,眼看著就會傷到主子,她自以為武藝高超,那時竟是來不及抵抗,只能本能的迎上對手的攻擊。
結果,主子是安全了,她的疤卻也是永遠的留下了。
為他出生入死,她從無怨恨,只因為當初的那一瓶藥酒……
思緒漸漸遠了。
焰影想到了那一瓶藥酒,也想到了那一個少年。赫連風華這么些年好像與她記憶中的少年越走越遠,她以前沒有發現,現在卻覺得他已經不是那個會在她奄奄一息時幫她療傷的少年了。
但除此之外,她還有更深一層疑慮,她總覺得刀疤底下原本就有過傷口,只是,她忘記了是什么情況了,也忘記原來的傷口是如何形成,是誰給予的,只有偶爾想起來時會有淡淡一層心悸。
見焰影沉默,子煜也沒有執著著,反而問起了別的傷疤的由來。
這些,焰影則是全部回答了清楚。
聽她說完,子煜反而沉默了。
在他面前的女子在過往的二十多個年月里,只重復上演著幾件事:出任務,被捉,受傷,養傷。
焰影的命被救了回來,但代價是失去了雙眼。
聽子煜安慰她,當初以毒攻毒,毒性相沖太過激烈,導致了體內毒素的崩潰游走,沖撞了經脈才短暫時間內不能視物。
他說的信誓旦旦,換了別人或許真的就相信了,可她是焰影。敏感如她,怎么會聽不明白他口中的安慰。
身為護衛她要做的事情很多,需要學習的也很多。
恰恰,偵查也是其中的一種。她能躋身四大護衛之一,同一時刻也是承認了她各方面的能力。
用一句更夢幻的話語來說,她等于全能。
只是這句話始終過于夢幻,她也不完全等于全能。
若是全能,怎么會落到如今下場。她學習的有那么多,怎么就偏偏少學了看人的本事呢。
容容……
她的指甲扣入掌心,滲出點點血珠,散發著奇異的味道。
子煜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手:“你這是干什么。我知道毒沒有清理干凈會很難受,可這事急不來。你要先調養好身體再慢慢解決。”
“我知道。”她聲音淡淡的:“我不是難受,我是想起了一個人。心中氣憤,一時間控制不住自己。”
子煜嘴角一抽,這姑娘還真是直接。雖然她沒有說是想起了誰,但讓她反應如此大的肯定就是那個害她如此的人。
“那你也要先把身體養好,以后才有報仇的機會。”
焰影回頭看他。
雙目雖然毫無焦距,卻硬生生的讓子煜生出了一股壓迫感。
“陪我練劍。”白發飛揚,她說出這句話仍舊英姿不減當時,只是那張少了一層面具的臉上,更多了分嬌媚。
子煜忍不住……鬼差神使般點了點頭,彼時鬼迷心竅的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只不過是專攻醫術的而已,竟然膽子大到敢與從小就用了極端方法提升實力,又十年如一日般在生死間徘徊磨練,可比最高級殺手實力的護衛比試。
于是接下來,他用慘痛的經驗完美的詮釋了學藝不精的悲哀。
兩人都執著竹枝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