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木之境的行云等人并不知道,在他們踏出去的下一秒整個森林突然一陣霧化,原先燒焦的藤蔓和斷肢都消失不見,綠瑩瑩的森林又恢復(fù)成原來的模樣。
羅婉瑩方一睜眼就有一根藤蔓氣勢洶洶朝她襲來,她大駭,時間太緊她根本沒有躲避的機(jī)會,就在她要不甘閉上眼時,一道光芒閃過――“哥!”
羅青溟眼光淡淡:“自己注意點(diǎn)。”
羅婉瑩撇撇嘴,心里卻放松了,還有心情嘀咕,這個修煉狂魔,一點(diǎn)愛護(hù)妹妹的好話都不會說。
修真界多少女修羨慕她有個天才哥哥,卻不知道她這個哥哥滿腦子只有修煉,和她說的最多的話也是叫她好好修煉。
什么珠花玉簪,美麗法衣都不會買,只會拿出一袋極品靈石扔給她讓她自己去買。
羅婉瑩心里各種不滿,但還是乖乖跟在她哥身后。
……
南茗看了眼昏黃的天色,說道:“夜晚的沙漠會很冷且危險,你們不如隨我來吧?”
行云三人都同意,不說南茗對他們沒有惡意,晏舜對她還有救命之恩,他們也需要向她詢問有關(guān)這里的消息
南茗帶著三人來到一處沙洞前,三人才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有十幾個不同宗門的弟子在。
“師兄!”行云驚喜地先一步跑進(jìn)去。
里面的傅明黎抬眼,看到行云也有些意外,望著跑來的少女他露出一個真切的笑來:“小師妹。”
“師兄!”行云站在傅明黎前面,眼亮晶晶的,和小小宸一樣。
傅明黎下意識想揉揉她的腦袋,手指微頓,到底沒這么做。
他的視線下移,能看到對方毛茸茸的腦袋,少女已經(jīng)有他肩膀高,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小女孩。他也不好像以前一樣了。
“明黎兄!”蕭寒眼睛一亮,大步走來。
“蕭寒。”傅明黎說著,眼睛瞥到最后一個人。
“傅師叔。”晏舜行禮。
“嗯。”傅明黎微微頷首。
行云望著毫無違和感的叔侄二人,心里對師兄很是贊嘆,她在年齡修為比她高的人面前撐不起長輩的身份,不像師兄,大家敬重他,他也做得很好。
她還不是那種能給人依靠的強(qiáng)者。
蕭寒和師兄?jǐn)⒅f,南茗對晏舜說了些此地的情況,他不時點(diǎn)頭應(yīng)上一聲。
行云把目光放在周圍人的身上,兩個黑衣星辰紋繡手持羅盤的致虛男弟子,一個眼光凌厲沉默的抱劍女子,兩個善水寺的和尚,一個清行寺不認(rèn)識的僧人。
其余的她不止不認(rèn)識,也辨不出宗門來歷。
“唉。”行云嘆了口氣。
“怎么了?”傅明黎不知何時走過來問道。
“沒什么,就是太熱了。”行云郁悶地?cái)[擺手,手上的帕子拿在臉上就是一頓擦。想她一個風(fēng)靈根竟然被熱到了!
她也試過召集周圍的風(fēng)想弄來吹吹,可不說這沙漠的風(fēng)少得可憐,關(guān)鍵是它和外面的小可愛不一樣,弄來的一點(diǎn)風(fēng)撲到臉上跟沙子刮似的干燥粗糙分外難受,還不如不要呢。
而且,重要的是它們不聽我的!想她因?yàn)殪`根關(guān)系簡直是風(fēng)界的瑪麗蘇,沒有一個地界的風(fēng)會討厭她。可這里的風(fēng)不一樣,對行云的感應(yīng)和安撫不屑又冷漠,讓幫個忙抗拒得像貞潔烈婦。
行云被自己的形容弄得一窘,她最后胡亂擦了下就扔到儲物袋里的,等著回去后再處理。
傅明黎唇角微抿,他剛要伸手從芥子空間里拿東西,卻發(fā)覺光線一暗。
只見昏黃的天色不知何時已經(jīng)暗下,外面漆黑一片,透過上面的沙洞可以看見一彎皎白的弦月高掛夜空。
一陣涼意襲來,行云冷得打了個抖,肩膀不由得縮起,抱著手臂摩擦:“這什么情況!”
南茗是說過晚上會冷,可這溫差竟然會這么大。完全就是赤道和北極的差別吧!
“行云姑娘,需要御寒的衣物嗎?”南茗見她冷得哆嗦,關(guān)心問道。
“啊?”行云聽到才想起自己好像也是有備棉被大氅什么的,雖然修行后不懼寒暑,但她還是有備無患準(zhǔn)備了許多有用或無用的東西。
行云笑著沖南茗搖搖頭,“謝謝你,我正想起我也有,就不用了。”她說完果真拿出一件灰色大氅披到身上。
“哦。”既然有準(zhǔn)備南茗就不拿出來了。她也是因?yàn)樵谕庑凶呖倳龅焦殴值牡胤胶屯话l(fā)事件,所以儲物袋里才備了這些。
蕭寒的折扇早合了起來,他忍住抖腿的欲望,看看南茗,又看看行云,最后腆著臉靠近行云:“那個,小師妹啊。”
行云眼睛詢問地看向他,不太懂他支支吾吾的怎么了。
對上旁邊傅明黎譴責(zé)的眼神,蕭寒心里苦啊,他倒是修為高沒事人似的,哪知道他實(shí)在是冷啊!否則怎么會觍著臉找還不熟悉的小師妹借東西。
“就是,”蕭寒看她批上大氅好了許多的樣子,果斷問道,“你還有多的嗎?蕭師兄拿東西和你換。”有人家?guī)熜侄⒅膊缓脽o償借人家的東西。
“嗐。”行云松了一口氣,還以為他扭扭捏捏的想干嘛呢。“當(dāng)然有啊。”她伸手就拿出一床棉被。
蕭寒想要接過來的手僵住了,看著那印著小碎花的真普通棉被,愣是下不去手,“沒……沒有披風(fēng)什么的嗎?”
披上這么個東西太損他形象了吧!
“可是,”行云撓頭,“我弟的那件你用不了,只有這個了。”
傅明黎警告地瞥他一眼,蕭寒只能苦著臉接過來了。不過裹上的那一刻他又真香了,這暖和的感覺,丑就丑吧。
一米八個的風(fēng)流公子裹著個普通棉被縮著,莫名有點(diǎn)喜感。行云忍不住笑,卻還要勉力壓下上揚(yáng)的嘴角,沒一會兒臉都酸了。
南茗也不禁笑了出聲,意識到不好又趕緊捂住嘴,卻還是掩不住笑意。
行云那要笑不敢笑的模樣和南茗樣子自然是被蕭寒瞧見了,他遞給傅明黎一個哀怨的眼神,后者眼光瞥向棉被,意思很明顯:有就不錯了,還敢挑剔。
蕭寒唉了一下,老老實(shí)實(shí)裹著他的棉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