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早晨,奢華的酒店頂層的一間總統套房里。
衣服凌亂的扔了滿地,以及床上曖昧的痕跡無一不在揭示昨晚的瘋狂,容顏如玉的少年長身玉立在床邊,微彎下腰,過分白皙的手指將男人身上的銀針一根根取下,收進一旁的檀木盒中,動作雖有些遲緩卻難掩優雅貴氣,少年目光淺淡,泛著薄涼。
“今日我救了你一命,便當作是昨夜冒犯的賠禮了?!蹦骄疗降哪抗鈷哌^床上臉色已經有些恢復紅潤的男人,淡聲開口。
白色的襯衣襯的這個少年愈發的淡漠,少年深褐色的眼底極冷,仿佛是極地寒冰,連光都透不進去。
話落,少年扶了扶腰,起身,走到一旁的書桌前,拿起桌上擺放整齊的鋼筆,蒼勁有力的字跡落下,已然是一張藥方。
回首,目光望向男人身旁的檀木盒,這是她在房間的床頭柜里找到的,想來是這個男人的東西。但如今她沒有可用的金針,一張藥方換一盒上好的銀針也不知可否。
思考片刻,“我以一頁藥方換你的一盒銀針,若不夠,等來日再還?!?/p>
少年嗓音嘶啞,目光落在容顏極致俊美的男人臉上,這人意識應該已經慢慢轉醒…聽得見她的話。趁著男人還沒有完全醒來,拿起一旁的檀木盒,轉身離開。
君至酒店外
少年抬手遮住了照向她的陽光,早晨的陽光很暖,卻沒有融化少年一身的冰冷氣息。
不過短短一天,生活卻被攪的天翻地覆,屬于這個身子的記憶在腦海中不斷的閃過,一幕幕,像是電影般在腦海中放映,望著四周與從前全然不同的場景,高樓,街道,不同樣式的交通工具……少年淺褐色的眸子沒有絲毫變化,透著死寂。
這具身子也叫慕玖,是家族里唯一的繼承者,從小就被當做男孩子培養,而原主也不負眾望,自小便是天才少年,長大后更是踏足商圈,在商圈里拼命廝殺擁有了一席之地。
但原主怎么也沒有想到,從小心儀的對象司胤竟然會聯合自己妹妹對自己動手。
多年的拼搏為他人做了嫁衣不說,還將自己的命給丟了。
影片結束,少年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是啊,多么諷刺,但前世的她又何嘗不是!
她不知道原主和她之間具體有什么聯系,但隱隱間,她們好像是一體,只身在不同的空間罷了。
從口袋里拿出記憶中叫手機的東西,這是這個時代的通訊工具,這是她從酒店出來前從原主受害的房間拿回來的,握著手機的手指頓了頓,只覺得陌生又熟悉,循著記憶,撥通了腦海中熟悉的人的電話。
幾乎沒有等待,電話就被對面的人接起,“小玖?你沒事吧?”略微緊張的聲音從電話那頭清晰的傳入少年的耳。
記憶里,男人聲音一直是溫和的,給人如沐春風之感,光是聽他的聲音就會讓人不自覺想象那是一個怎樣溫柔的男人,可此時,男人的聲音里卻滿含焦慮和擔心。
遠在白家的書房里。
容顏溫潤的男人眼底青黑一片,眸中血絲可見。
垂在一側的手緊握在一起。
小玖的舊傷還沒好,怎么就會不見了?!
他幾乎調動了所有能看的監控,都沒有發現小玖的人影,唯一的可能就是監控被人做了手腳,這也就意味著小玖的安全不能保證……
酒店門口,慕玖聽著電話里傳來熟悉的男聲,心里一暖,是庭深的聲音。
隨即一愣,但很快釋然一笑,她現在知道了,她很有可能是到了另一個時空,成為了另一個時空的自己。
所以身邊的人都還是前世的模樣,只不過因為時空不同,發生的事情也和前世不同,每個人命運的軌跡走向也發生了變化。
目光觸及周邊陌生又熟悉的環境,透著死寂的目光終于有了一絲光彩,如今她既然重新活了過來,那必然不會讓歷史重演,這一世,她定會守護好家人,朋友,還有…….那個一直信她護她的他。
“嗯,庭深,幫我買一張今天前往M國的機票,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我的行蹤先隱瞞著?!鄙倌晟ひ羝届o,她需要時間去適應這個時空,也需要時間去調養這副孱弱的身體。
記憶里這個時空的她身體很弱,從小體弱多病,再加上工作繁忙,經常徹夜不眠,對身體耗損嚴重,遠不及她前世的百分之一。
既然是重新開始,那也要王者歸來。
“……好?!彪娫捓?,男人應了一聲,沒有問為什么,也沒有問發生了什么。
掛了電話,垂著的手略微放松了一點,小玖安全就好,小玖的身體不好,現在待在國內也不安全,離開一段時間也好,其他的事情交給他處理就可以了。
就在慕玖離開后的一個小時后,豪華總統套房里的男人悠然轉醒。
一雙深邃的眼眸里波濤洶涌,男人臉色陰沉,仿佛風雨欲來。
男人的眉頭緊皺,垂在一旁的雙手握緊成拳,用力到指節都泛著白,仿佛在極力克制些什么。
正在男人心情無比煩躁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開了,兩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從門外進來。
“哥,白霄回來了?!蹦贻p俊美的少年踏進房門,身邊還拉著一人。
薄執跡瞥了眼身側的男人,看到這人急忙忙的從國外趕回來,還以為是哥的病情加重了,現在看來好像沒什么大事???
話落,薄執跡下意識環顧了房間一圈,目光落到凌亂的大床時,整個人直接呆住了。
“進來為什么不敲門?!”薄以琛嗓音冰冷,心內窩火,什么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是想要看他笑話么?
“哥,你這是準備牡丹花下死?。俊北疼E震驚了,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
等到說完才反應過來,顫巍巍的瞅了一眼他哥,涼了,他哥的臉已經黑的不能看了。
完蛋了,薄執跡腳步不自覺往后退了退,深怕他哥會突然沖過來掐死他。
他和白霄好像來的不是很對?不過女人呢?為什么房間里沒有女人的影子,只有他哥一個人,難道已經走了?不會吧?他哥戰斗力這么弱了?
繞是有些害怕,但是薄執跡腦海中依舊思緒翻飛,各種問題圍繞在他腦子里,弄得他心癢癢,只想一問為快,但是理智告訴他,他只要問出口,他估計就見不到帝都明天的太陽了。
白霄饒是性子沉穩,但見了這種場面也覺著有些尷尬,但他還是記得來這里是要干嘛的,硬著頭皮走到薄以琛面前。
“三少?!卑紫鰡玖艘宦?,將薄以琛的思緒從憤怒中拉回來,微點了下頭,示意白霄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