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還想詢問肖美華仔細的計劃，卻被她趕了出去，氣呼呼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跑出去玩了，反正大姐給做好看的絹花，她又不虧。

肖美華將小妹說的信息在紙上整理出來，感覺有點不對勁，出去想找小妹詢問小花家的位置，看看有沒有線索，卻連人影都沒有看到。小衡不知道在哪里摔了一跤，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來。

他看到大姐站在院子里，想起早上的樣子，兩顆碩大的眼淚掛在眼眶將落不落，看起來既可憐又可笑。

“你上哪了，把自己整成這樣，要是娘看到有你好果子吃。”肖美華走上前，蹲在他面前，拿出手絹擦他的眼淚和身上的塵土。

“好果子好吃嗎？”小衡的關注點永遠是怎么奇特，“現在娘在哪里？娘回來我就能吃嗎？”

“你會不會聽話，你先說在哪摔得？”肖美華擦塵土的動作一頓，沒有想到小衡都這樣了，還不忘記吃，也是厲害。

“哦，在河邊我看到有人抓魚，我也想但摔倒了，他們嘲笑我，我就回來了。”早上的余威尚在，乖乖的交代。“好果子在哪，我能先吃嘛？”

“好果子就是揍你一頓，竹筍燉肉片，你吃不吃？”肖美華朝小衡的屁股拍了一下，起身牽著他的手往院子井邊走，打算先把他小臉洗洗。“就用你屁股這塊肉做，好不好？”

“不要，這肉不好吃，兔子肉好吃，用兔子肉做。”小衡捂著屁股可憐兮兮的說。

“兔子肉？你想到美，上哪弄去。”肖美華讓小衡站在一旁，自己打水上來，將手絹弄濕擦他的小臉。

“我有，藏起來了。”小衡乖乖的交代，他們笑自己笨，不會抓魚反而摔了一身泥。他們人多，他打不過只能先記著，想要回家找幫手回去撐腰，走到半路看見一只傻兔子沖了出來，下意識的想要抓住兔子，沒有想到傻兔子是真傻，直直的撞在小衡身上，撞昏過去了。害怕有人來搶兔子，他就沒有將兔子一起帶回家，而是埋在路邊的草叢里。

“真是給你聰明到家了。”點點小衡的腦袋，讓他帶自己去把兔子拿回來，別讓人撿了便宜。“快帶我去。”

“姐……”小衡走在前面，看看后面的肖美華，欲言又止。

“你想說啥？”肖美華停下腳步等小衡說話。

“給你兔子行，能不能肉多給我兩塊。”小衡想到噴香的兔肉，看看嚇人的大姐，鼓起勇氣大聲說出自己的訴求。“要不，要不，我就不帶你去找兔子。”

“行，回家我給娘說，瞧你那點出息。”肖美華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原來還是離不開吃的。

“肖澗衡，你有本事叫你大哥來，把你姐叫過來有毛用。”遠處有兩三個孩子身上背著小簍，看到小衡和肖美華，其中一個丫頭露出不屑的眼神。“小胳膊小腿，能干什么。”

“他們是誰？”肖美華瞪了一眼對方，彎腰問小衡對方的身份。

“他們就是嘲笑我，里面那個丫頭上午還嘲笑二姐，把二姐的絹花放到豬的頭上。”小衡其實也不知道他們是誰，畢竟年紀相差比較大，玩不到一起去。

“哦，我知道了。”肖美華觀察那個丫頭，原來她就是小花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就是你們欺負我弟弟。”

“哈哈哈，就他那個弱雞的樣子，還用得著欺負，他自己走到都走不穩。”其中大個子哈哈大笑道。

這話肖美華還真的沒有辦法反駁，在小衡的敘述中確實自己摔倒了，不過這也不是他們嘲笑小衡的理由，自家的娃只能自家欺負。

“怎么樣沒話說了吧，想要玩人先掂量自己夠不夠份。”大個子推著小花往家走，扔下狠話卻讓肖美華摸不到頭腦。

“玩人？”明顯不是指小衡摔倒這件事，應該是說小妹拿絹花賣給小花的事情，可是玩人又從何說起。“你們把話說清楚，什么玩人？”

肖美華跑到三個人的前面攔住他們的去路，小花被兩個男孩推到最前面，讓她說說老肖家怎么玩人的。

小花回頭看到哥哥們給自己撐腰，大言不慚的將她買絹花花了冤枉錢，耽誤家里吃飯的事情全部推到了小妹的身上，氣的肖美華想當場把這個熊孩子暴打一頓，可是對方有兩個人高馬大的哥哥在，自己一個人還帶著一個小土豆有點吃虧，只能暫時性撤退。

“單憑你一面之詞，就把全部過錯推到我妹身上，也太不講道理了。”肖美華掐著腰理論，要撤退也不能讓人覺得咱家氣短。“我小妹又沒有強賣給你，還是你自己想要，回家被人罵了，又把責任怪到我小妹身上，小妹就沒有想賣給你。”

說完，肖美華沒有戀戰回頭往小衡原先的地方走，卻沒有看見他的身影，有些著急到處看看，還要注意對方有沒有追上來。看到對方回家了，肖美華開始呼叫小衡的名字，看到路邊草叢一顆小腦袋冒了出來，小衡抱著死兔子站了起來。

“咱們先回家，放心你和小妹的仇，姐會給你們找回來的。”肖美華在夕陽的映襯下，身影在小衡的心里無限的放大，好像有一個會發脾氣的大姐，也是挺好的。

“嗯，我相信大姐。”小衡重重的點頭，緊緊握住肖美華的手，期待大姐教訓小花兄妹。

兔子和小白菜作為晚飯的材料，一家人吃的很滿意，在飯桌上肖老頭為了給之前的吐槽找到臺階，將老田叔維護了自家顏面的事情說了出來，家里的女性長輩看小妹的眼神就不甚友善，肖美華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把小妹賣了，心中默默道歉，多給你做幾個好看的絹花，千萬不想怪她。

晚飯后，肖美華照例去給澗衍送飯菜，將飯桌上的事情說了一下，看到大哥臉上很是幸災樂禍，表示很不理解。

“小妹被教訓，你很開心的樣子。”肖美華沒有事坐在一旁等澗衍吃完飯收拾。“你還是我們大哥嗎？”

“哼，要是你我更幸災樂禍，要是小弟誰敢欺負他，我三倍奉還。”澗衍舞動拳頭，疼的后背齜牙咧嘴。“要不是之前我東窗事發，小妹這頓教訓早該有了，她是活該。”

“小妹活該，我看你也是活該。”肖美華瞥了一眼背后的結痂沒有破，起身將飯碗拿走，不理會欠教育的大哥。

回到房間，打開之前寫的紙條，將原有補了上去，之前的不對勁都有了解釋。這個小花對于小妹是羨慕嫉妒恨，又沒有膽子和家里人明說，只能將全部的過錯推到小妹的身上，將絹花放在豬身上帶，她的心恐怕比誰都痛。既然痛就不介意更痛一些。

好不容易擺脫娘的嚎叫，小妹鉆進了肖美華的房間，氣呼呼的說：“一定是大哥告的狀，不就是給他換繃帶暴力些，至于這么報復嗎？”

怪不得大哥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源頭在這里，大哥對不起你，讓你背鍋了。“也許大哥是為你好，不要太過在意，要不要聽聽我要給你做的絹花樣式？”

“還是姐你對我好，不像某人只會記仇。”小妹氣呼呼的小臉瞬間陽光普照。“姐，你一定要做的無敵好看，我要氣死小花，她就是羨慕嫉妒我。”

“絹花是絹花，報復小花有其他的方式。”肖美華在心中悄悄對大哥道歉，轉移小妹的注意力。“她還不值得浪費好看的絹花去攀比。”

“姐，你說用什么方法報復她？”小妹看到肖美華陰險的表情，沒有上次的害怕，一種暗戳戳的期待感是怎么回事。

“你覺得我們家的大花豬怎么樣？”肖美華興奮的問道。“比小花他家的怎么樣？”

“咱家大花豬當然比小花家的好看太多，雖然是三種顏色，但是每一種顏色分布的很平均，三種花色相互交映，一種朦朧的美感。”說起來家里的大花豬還是年前肖老太帶著小妹去抓的，大花豬就是她選回來的。“不過這和報復小花家有什么關系？”

“你知道小花為什么把絹花戴到豬的頭上？”肖美華接著說。“她應該是把家里要用的錢私自挪用了，她為了不被家里懲罰，就把錯推到你身上。”

“那，姐你的計劃是什么？”小妹被肖美華說的有點蒙，直接詢問計劃。

“等著瞧。”肖美華故意保持神秘。“等會小衡把大花豬趕過來，你就知道了。”

“姐，我把大花趕出來了，你們快點要不爺奶就看見了。”小衡朝著屋里喊了一句，眼睛不停的看東間屋子的小下屋。“姐，你說的兔頭在哪？”

小妹被迫交代拿了很多碎布料中的碎布條，偷偷摸摸和大姐進入了小下屋，看到大姐熟練地將半大的大花豬捆了起來，將豬的嘴巴捂了起來，挑選各類的布料在大花豬的身上比量，陰險又興奮的表情讓小衡和小妹感覺得罪大姐絕對不會有一個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