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聽說紅臉蛋家里有說書的,興致就來了。哪里知道最多美人故事,當之不愧就是說書人,兩個小姑娘嘰嘰喳喳了一路,直到過了城門的檢查,一車人才四散開來。
兄妹三人跟人打聽榮記布莊的位置,可惜有兩個人的吵架阻礙了前進的道路。
“你說你來了鎮里這么多次,連個路都不能領。”小妹跟在澗衍的身后走了幾圈,有點累了。
“你也不認識路,叫喚什么。”澗衍仔細回想剛才路人的話,找不準哪邊是北,很著急。“我都忘了剛才那人說在哪里了。”
“早就跟你說,讓姐帶著我們走,你就不同意,說你能帶我們找到,看看現在在哪。”小妹拉著肖美華蹲在街邊,一步都不想動。
“你,你說怎么辦。”澗衍生氣沖著小妹喊。“你說啊,怎么辦。”
小妹看到澗衍的臉色已經變黑,小手悄悄的抓住身旁的肖美華的衣服,求救說:“姐……”
“行了,你們倆消停一點。”肖美華看澗衍胸有成竹,就不想操心,誰想到是個青銅。“下面聽我的,你作為大哥,和小妹生氣,真有出息。”
“你也別反駁,來了鎮里多次,怎么不知道去給小姨打個招呼。”肖美華護住小妹,對于大哥毫不留情的摧殘。
“行,行,你們自己去吧。”澗衍生氣的指著姐妹,轉身自己走了。“不管你們了。”
“姐,哥……”小妹看到澗衍離去,心里有點怕怕的。“我們要不要去追?”
“不用,那么大的人不會丟。”肖美華感覺澗衍是故意找機會要脫離她們,離去的方向很堅定,他一定是有目的地的。“我們去榮記找娘。”
“好。”小妹緊緊握住肖美華的手,去找到榮記布莊的路。
沒有澗衍和小妹的爭吵,肖美華只問了路邊攤的大娘,就成功帶著小妹來到榮記布莊。
“小姐妹,進來看看,這邊都是新來的布料,看這批湖藍色的布料有別致……”一位黃衣女子迎上姐妹倆,開始推銷布料。
“姐姐,不好意思,我們是過來找人的。”肖美華露出甜甜的微笑,乖巧的看著黃衣。“請問這里有一位叫作伍鳳娘的嗎?”
黃衣上下打量了姐妹倆,遲疑問:“你們和鳳娘有關系?你們是她的誰?”
“是這樣的,伍鳳娘是我們的小姨,說是受傷了,我娘過來照顧,四五天都沒有回去,家里的老人有點擔心,就讓我們過來看看。”肖美華將來龍去脈交代很清楚,態度很誠懇,容易讓人信賴。
“原來這樣,給我來吧。”黃衣收起客套的笑臉,露出親切的樣子,和店里的其他人交代,就帶著姐妹倆進了后院的一間房間門口。“鳳娘,家里來人了。”
“什么?”屋內傳出驚訝的聲音,急促的腳步聲臨近,打開門是肖伍氏。“謝謝,麻煩你了。你們怎么來了?”
黃衣離開后,肖美華才回答:“您好幾天都沒回家,也沒有讓人捎口信,爺奶都挺擔心,就讓我們過來看看。”
“你看我說啥,姐就跟外甥女們回去吧,我自己能應對。”半靠在床上的伍鳳娘勸肖伍氏。“你一大家的人,離不開你。”
“你閉嘴,老娘回不回去,用不著你管,老老實實把藥給喝了。”肖伍氏回頭瞪了一眼伍鳳娘,接著對肖美華說。“你來了也就得了,怎么把她帶來了,名聲還要不要了。”
“娘,我怎么就不能來了,奶都同意了。”小妹捂住被肖伍氏打的腦袋,不滿意的反駁。“再說譚小姐的行為比我的還要過分,人家很能成為故事的人物呢,怎么到我這就是很大的問題,不公平。”
“不公平?老娘就是公平,天天養你在家里什么活都不干,到學會頂嘴了。”肖伍氏的脾氣一下子被點燃,直接擰住小妹的耳朵。“你個丫頭片子,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和人家小姐有什么可比的,要是覺得人家好,你去啊。”
“娘,我錯了,不說了,疼。”小妹賠笑的道歉,老娘果然還是熟悉的味道。“我就乖乖待在姐身邊,那也不敢去了。”
“不給你點厲害看看,就不知道誰是山大王。”肖伍氏松開手,領著姐妹倆走到伍鳳娘的床邊。“叫人,這是你們小姨。”
“小姨好。”肖美華和小妹乖巧的叫人。“小姨,你哪里受了傷,現在怎么樣?”
“你們乖,在這里多待兩天,小姨給你們買好吃的。”伍鳳娘忍著疼痛,強作微笑的安慰外甥女。
“待什么待,明天就回家去,家里的活都交給你奶,你們真做的出來。”肖伍氏指責姐妹兩個不懂事,不留下一人幫肖老太。
“你別說我外甥女,你跟著回去,親家奶也能輕松些,我這還有小姐妹可以幫忙。”伍鳳娘勸說肖伍氏跟著她們回家。
“你行了,當我不知道,你們現在人本來就不夠用,誰能照顧你。”肖伍氏早就將情況弄明白了,才會留在這邊照顧伍鳳娘不走。
“可是你留在這里,只能呆在屋里,也不能幫什么忙,浪費時間。”伍鳳娘反駁,肖伍氏的脾氣可不敢讓她去前面幫忙,搞不好和人吵起來,這份工就保不住了。
肖伍氏沒有說話,她明白伍鳳娘的意思,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兩邊都沒有辦法顧全,自私留在這里,也是覺得虧欠。
“小姨,你們為什么會很忙,現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小妹想到外面漂亮的布料,要是能有幾塊碎布料落到姐姐的手中,能做出好看的絹花。
“還不是譚小姐鬧得,哎,這事和你們說,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很亂。”伍鳳娘想到姐妹倆今天才來對于事情可能不了解。
“小姨,梅公子、譚小姐和裴公子的事情我們都知道,您仔細說說唄。”小妹跑到伍鳳娘的床邊坐下,眨著大眼睛充滿期待,能聽到故事的后續,太好了。
“小丫,你給老娘老實點,什么事情都是小孩子家家能知道的。”肖伍氏上前拉小妹,不讓她添亂。
“姐,這也不是什么丑聞,何苦為難小丫。”伍鳳娘不理解,譚小姐的行為明明就是很正常的示愛,怎么到她姐的眼里就是十惡不赦了,都是老肖家的洗腦。
“娘,小妹好奇心重而已,也不是真想做什么,頂多算是湊熱鬧,不用這樣緊張。”肖美華收到小妹求救的眼神。“上次的事情,小妹已經知道錯了,她只是喜歡看好看的東西,對于那位商戶公子絕對沒有任何的想法,我可以給小妹作保。”
“對的,對的,娘,我才多大啊,怎么會有那樣的心思,只是對于美麗沒有抵抗力吧了。”小妹討好的說,舉起手作發誓狀,代表了她的決心。
“姐,她們只有現在輕松一點,不要那么嚴格了。”伍鳳娘也加入勸說的隊伍。“我們小時候不也是這樣……”
“好,行,我知道了。大丫看好小丫,不能再做出有損名聲的事情。”肖伍氏看到伍鳳娘要說出自己年少的丑事,馬上就同意了。
“你娘同意了,小姨就給你們好好普及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伍鳳娘開始說了起來,但前院似乎傳來很熱鬧的聲音,肖伍氏讓肖美華出去看看。
肖美華走出房門,去到店鋪的前面想要詢問發生的事情,卻發現店面里擠滿了人,看到剛才招待的黃衣,擠到她身邊詢問情況。
“姐姐,這是發生什么事情?這么熱鬧。”肖美華在黃衣耳邊問道。
“你不知道,也是,譚小姐又出新招想要吸引裴公子的注意。”黃衣向肖美華解釋。“前幾天譚小姐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今天是裴公子去書院的日子,特地花錢在街邊的店鋪花錢掛上紅綢子,上面讓繡娘繡上示愛的詞語,看來今天譚小姐是下定決心要拿下裴公子了。”
“這么大的手筆,裴公子可真幸運。”在現實世界只有富豪為搏美人一笑這樣做,沒有想到故事里的人更瘋狂。“裴公子可看見了,怎么回應的?”
“哈哈哈。”黃衣沒有回答,癡癡地笑了起來。“這裴公子還沒有出來呢,譚小姐已經帶著人在裴家醬鋪前面堵著了,聽說那邊的聲勢更加浩大。”
“那邊怎么浩大,姐姐你快說說。”小妹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聽到肖美華她們之間的對話,好奇的問道。
“你怎么過來了,娘讓的?”肖美華狐疑的問道,感覺不太可能。
小妹一個眼神甩過來,怎么可能,娘恨不得她馬上就回到村里去,怎么可能允許她到前面湊熱鬧,是她機靈借口要去茅廁,才能從屋子里溜出來看熱鬧。
“你想知道的話,就到前面去看看唄,也不遠從這里出去往前第一個路口左轉,往前走第三個就是裴家醬鋪,難得來一次,去見識見識,也挺好。”黃衣看出姐妹倆在打機鋒,覺得肖美華太謹慎了。
“姐——”小妹搖搖肖美華的手臂,“發簪不要了,就去看一眼裴公子就好,行不行?”
“哎,行。”肖美華最受不了小妹這樣,搖頭答應了。
兩個人從布莊的后門溜了出去,誰能想到會遇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