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中年漢子,渾身穿著跟其他人不太相似的服裝,一臉猜疑的走進青山鎮。
看這相貌,這兩人赫然竟是一對雙生兄弟。
無論是眉眼,還是口鼻,兩個人長得一毛一樣,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是從外地趕來的,所以此時的臉上帶著濃濃的疲憊感。
“大哥,天下石那封信到底是真是假?他已經消失了幾十年,怎么突然讓人找到我們,邀請我們來這偏僻的地方一聚?會不會這其中有詐?”二人中的弟弟開口說道。
那哥哥搖了搖頭道:“天下石前輩的字跡是不會錯的,他在信上已經說了,這一次不光是叫我們兄弟倆,其他天下前十的工匠,只要能找到的,他全部都會邀請。”
“所以你相信他說的?要請眾人合力,助他鑄一座舉世無雙的金身像?”
“無論真假,當初天下石前輩曾救我咱們父親的命,這恩情父親回報不了,那么咱們做兒子的,自然要父債子償。”
“我知道,我就是想說,這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安心,我有數。”
兩人簡單說了兩句,便根據地址,來到一處院子前。
咚咚咚——
連敲三聲,兄弟倆開口說道:“這可是天下石老前輩的住所,晚輩阿大阿二,接信前來。”
天下石,還真是個囂張的名字。
這人是誰,就沒有必要在多費筆墨。不得不說,就單從這外號來看,青山鎮中的石匠,此前的身份,絕對是相當之高。
天下石打開院門,看到面前的一對兄弟。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跟他猜的一樣,這兩人在接到信之后,肯定會第一個到來。
邀請兩人進屋,三人一前一后的來到屋子里,找位置坐好。
阿大阿二默默地打量著天下石。
名字很狂妄,但是第一眼看過去,他倆感覺,這對面的人,好像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匠人。
從頭上到腳下,好像都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說起來,這還是他們三個人第一次相見。
雖說外號都是天下十匠,但是天下石的輩分,可不是這兩個小輩能夠比得了的。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天下石雕石頭的時候,這倆孩崽子還撒尿和泥玩呢。
他倆的父親是天下石的好友,不過對方已經去世多年。這兩兄弟繼承了自己父親的衣缽,也成為的石匠。
問了幾個問題之后,天下石的心中也大概有了底。
這倆孩子實力稍弱,但也都是可造之材。
弟弟思緒活泛,哥哥穩重縝密。
若單拿出來或許還不顯眼,可是放在一起,正好形成互補。這效果,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簡單。
當然了,有一說一。
這倆孩子的技術,照比他們老爹,還差上許多。
以天下石自己的標準來看,這兩兄弟是絕對不如他的。若是計劃中的人全部都到,那么這兩個小年輕,就只能打打下手,幫著做一些零碎的活。
見面交談,那自然要比書信聊得更細。
天下石將事情的大概情況,從頭到尾的仔細說明。
在聽完之后,兩兄弟沒有開口,反而是相互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懷疑。
天下石他們信,但是給真正的山神修神像。
這一點他倆實在是難以茍同。
沒辦法,山神他倆真沒見過,就任憑天下石光是用嘴形容,他倆實在是想不到原本神像的情況。
天下石當然知道這情況,稍作思考之后,他便決定今天帶著兄弟倆,前往山神廟膜拜山神大人。
很快,沒用多久,三個人便出發前往山神廟。
一路上,各色行人匆匆。
而隨著越走越遠,他們三人一意外的發現,他們跟其他人的路線,似乎是一模一樣的。
找了個面善的打聽了一番之后,三人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情況。
簡單點說,就是這人的身體出了問題,去了好多個地方,也始終沒有好轉。
這情況一直到前幾天,這人抱著懷疑的態度來到山神廟。
畢竟試試又不想錢,反正都這樣了,再慘也沒有比現在還慘了。
跟其他人說的一樣,孟德元現實沉吟片刻,而后一臉嘆息的告訴他;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簡單說就是沒救了。
到這里,跟其他來過的人,回去之后所說出來的劇情,還是差不多的。
先是告訴你沒救了,然后等你給山神大人燒香拜神之后,趁你不注意,偷偷給你一副藥房,只要患者安方抓藥,按時服藥那么身體一定會變得有所回轉。
對于孟德元的“心思”,人們已經猜到了。在救命恩人面前,就算是裝,也得裝的像一點才行。
于是乎,一切跟其他人說的一樣。“沒救神醫”待到他上香拜神完畢之后,遞給他一張方子,讓他回去好好養身體。
這不,轉眼幾天過去了,他的身體奇跡般的變好了。心中帶著對孟德元的感激,這人時隔幾日,再一次前往小青山,準備再拜謝山神,還有孟德元。
在問明白了怎么回事之后,三人恍然大悟。
其中天下石更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他雖然住在青山鎮,但是對于坊間消息什么的,他不是特別的關注。平時或許偶爾會聽到一些事情,但是現在這正處于關鍵時刻,這幾日他可是一直埋頭在家里,全身心的思考著應該怎么制作神像,自然就沒有聽到關于小青山的這些那些個流言蜚語。
坐騎大人他已經見過了,山神大人的神像的靈動神異他也目睹了。重重奇妙加在一起,現在又出現一個山神點化的神醫,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天下石沒有覺得突兀,反而感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很快,三人便來到了小青山的山腳之下。
絡繹不絕的人一個又一個的往山上走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這山底下的村子,也逐漸的熱鬧了起來。
許多人山上之前,或者下山之后,都會來村子里稍作休息。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有錢人,有馬車在山腳下候著。更多的人還是靠著一雙腿,來來回回的奔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