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死了。祁夏最終還是死在了冰冷的手術臺上。
祁夏想如果再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再讓那么黑暗的事發(fā)生在她的少年身上。那樣她的少年就不必活在黑暗里,而是可以活在陽光下自由自在。
祁夏還記得第一次見那個少年的時候,他一身白衣,宛然一笑,就如冬日里的暖陽一樣,暖人心底,可是,后來他不笑了,眼里也再沒了星辰大海。
一個小時前,“祁小姐你確定要這么做嘛,你的身體可能支撐不到手術結束.”護士小姐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人有些心疼,整個南川都說祁家大小姐,恬不知恥,心腸惡毒,對南家大少爺糾纏不休,明知人家不喜歡她,還硬是拆散了人家和喜歡的人,嫁進了南家,而后還害死了南老夫人。
可就這幾年的相處下來,她覺得祁家大小姐也沒那么壞,“請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堅持到手術結束的。”女子雙目無神,眼神空洞,臉色蒼白,可能是因為某些原因,女子瘦的臉都可以看見輪廓,讓人心疼不已。
南槿寒,這可能是我最后為你做的一件事了,你那么喜歡她,我就把完整了她還給你。
“好吧。”護士小姐見此也不再堅持,推著她進了手術室。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可就在手術快結束時出現(xiàn)了意外,祁夏突然血流不止,無論醫(yī)生怎么止血都沒用,
“快,病人沒有意識了,準備電擊”祁夏感覺好累,她好想一睡不起。“嘀————”心電監(jiān)護儀上的心電圖開始變成一條直線,心跳歸零。“護士護士快去通知病人家屬,簽病危通知書”主治醫(yī)生慌忙說,“齊醫(yī)生,祁小姐進手術之前就已經(jīng)簽了病危通知書,而祁小姐說了如果手術出現(xiàn)意外,不會給醫(yī)院造任何負擔,手術之前她就已經(jīng)交代好了,而且今天的手術,只有祁小姐一個人來,沒有任何家屬。”護士小姐為難的說,
“什么,難道你不知道醫(yī)院不許病人私自簽署任何協(xié)議嘛”
“齊醫(yī)生,對不起我的錯……”
“小丫頭走,寒哥哥接你回家。”祁夏好像看見了她的少年,逆著光向她伸出了手,“南槿寒,我真的……真的好愛你。”祁夏徹底沒了意識,“好了,準備一下通知病人家屬來醫(yī)院認領人,送何小姐回病房。”護士小姐有些為難,因為祁夏的手機里只有兩個聯(lián)系人。
一個是南槿寒,祁夏的前夫;一個是蘇墨染,蘇家三少爺,可聽說兩人前段時間鬧掰了。護士小姐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打給了南槿寒,很久之后那邊接了。
“喂,祁夏你又發(fā)什么瘋。”那邊很不耐煩的說,“南先生,祁夏今天手術意外出事死了,麻煩你來醫(yī)院認領一下。”
“呵,死了,祁夏她又在搞什么鬼?告訴她無論她再做什么我都是不會再見她的”
“哎,南先生……”護士小姐還沒說完就被掛了,而第二個電話卻一直沒打通.
幾日后,南槿寒收到了一個包裹,是一個骨灰盒和一些財產轉移協(xié)議,和一個U盤.
南槿寒打開U盤的文件夾,畫面上的女子,化成灰,他都認識,是祁夏那個他無比痛恨的女人。
南槿寒,當你看到這段視頻的時候,我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了,你那么恨我,這下子終于沒有人煩你了,我喜歡了你整整十五年,當了你三年的妻子,為你坐了五年的牢……甚至把我的眼角膜給了你,這些我都從未后悔過,可是在你說希望這個世界上沒有祁夏這個人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嘛,我從未想過你如此恨我,可我還是舍不得恨你,有時候我寧愿十五歲那年發(fā)生意外的不是南叔叔和我爸媽,而是我,那樣你就不會那么痛苦,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你那么喜歡冉冉,那我就把完整的她還給你,當年逼你和她分開是我不對,這是我所有的財產,當做我對你和冉冉的補償,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但南槿寒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可是以后再也不會有一個叫祁夏的女孩去煩你,打擾你,去惹你不開心了,我走了,阿槿。
“祁夏,你不可以就這么走了,我是絕不會原諒你的,你欠我的永遠也還不清”南槿寒怎么也不相信那個女人死了,畢竟祁夏說過除非死,否則她絕對不會讓何君冉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但南槿寒沒發(fā)現(xiàn)掉出來的一張小紙條:阿槿,替我告訴冉冉,我這個姐姐對不起她,她那么喜歡你,你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