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隨便點，不用和我客氣。”鴻福酒樓的包間內，李瞳滿是瀟灑的說著。

“我也沒想著和你客氣。”王瀟倒也麻溜，他雖然不經常來沁河城，但鴻福酒樓可是多年的招牌，特色菜多少年都沒變過。

“好嘞，兩位客官稍等。”店小二拿著菜單退出了房間，吆喝聲那叫個專業。

“說吧，來找我什么事。”小二前腳走，李瞳后話就接踵問出。

本來準備給自己倒杯茶水的王瀟，才提起來的茶壺在空中頓了頓，也沒了喝茶的心思，把茶壺放下，看著李瞳張了張嘴，話在嘴里轉了三圈硬沒說出來。

“不好說就不要說了，省的影響我心情。”李瞳利索的回了一嘴，伸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和王瀟各倒了杯茶，然后抿了一口，感嘆著說：“哎呀，真是好茶呀。”

王瀟那個難受，別人都是不知道的事情催人別人說，李瞳倒好麻溜的給他堵了回去，真是聽的不急說的急，他就忍不住回懟了一句：“你可拉倒吧，你還會品茶？”

“不會呀，但是不影響我感慨吧？”李瞳老神在在的回應，又大口喝了半杯又感慨了一句好茶。

王瀟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李瞳，干脆了當的開口：“下個月左青成婚，你要不要去？”

李瞳舉杯的動作立刻僵硬，臉上悠然的表情也不見了。

包間內一度安靜到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客官，二位的涼菜和陳酒先慢用著，熱菜廚子正在做，馬上就來。”還是小二打斷了這有點令人不太舒服的安靜。

李瞳露出笑容對店小二點點頭，小二退出去的同時，他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一種習慣式的笑容，能放能收就是不走心。

“她讓你來叫我的？”李瞳轉頭問王瀟。

“沒有，不過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去不去你自己看著辦。”王瀟略有點擔心的看著李瞳。

“那多謝了，她能幸福就好，我這樣一個半廢的人還去湊什么熱鬧。”李瞳聽王瀟話里沒有左青的授意，他輕松了許多。

“你說當年也不知道你發什么瘋偏偏要嘗試入道劍修，不然憑你的天賦恐怕和咱們同年的人沒幾個比你修為高。”王瀟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李瞳自嘲一笑，往酒碗里倒滿了酒，一口氣喝了個干凈，看著窗外的天空說：“你說的沒錯，當年我確實有點腦子不好使。”

自古成王敗寇，如果他當年劍修成功恐怕王瀟根本不會說這種話，他現在也不會落的這種下場，奇跡和傳奇這兩個詞都是發生小概率的情況才出現的，按照正常的現象失敗才是家常便飯，只是很多時候，不嘗試嘗試失敗的滋味，怎么就能知道想要成為傳奇是件多么難的事情。

別人說的和想象中的事情，遠沒有切身體會來的那么醍醐灌頂和痛徹心扉。

看李瞳這樣，王瀟反倒不好再數落李瞳，嘆了口氣問他：“你真放的下左青了？”

李瞳轉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吐出兩個字：“你猜。”

說著又給自己倒了碗酒。

“我猜你肯定放不下。”王瀟毫不猶豫的說。

“哎！好酒。”李瞳又干了一碗，撇了他一眼說：“我猜你就會這么說，我要說放下你肯定不信，反正你們都這樣想，我覺得我要說放下了你們才不信，你還要說什么。”

李瞳這話說的有點繞口，但王瀟不難懂，一副篤定的表情說：“你要真放下了我才不信，唉，真不是我說你，當年你怎么就昏了頭去嘗試入道劍修，你以為劍修是那么好入道的？我看你就是好高騖遠，雖說咱們的天資最多也就是混個外門長老的當當，但總比廢了修為強吧？你這倒好一身修為廢了不說，左青都不要你了，被安排在城里當個藥童，真想不通你。”

王瀟又把這事翻出來說，以往李瞳肯定會難受和不開心，但現在都習慣了，況且路還就真是自己走的，既然失敗的這么徹底，那為什么還要怕人說。

嗯，走在一條失敗的路上也不是一點收獲沒有，至少這個心態是磨練了不少。

“行了行了，現在都這樣了，再說你就是想入道劍修都沒門，你有那天賦嘛？”李瞳隨口丟回了一句，不然鬼知道王瀟還要說他多久。

朋友是好朋友，但大多數人不都是無意識的會去說教一些某些地方不如自己的人，證明自己是成功的，讓存在感更鮮明一些，其實說的人也是好意，但聽的人未必舒服。

“切，那鬼天賦我還不稀得有。”王瀟不屑一顧的說著。

云霞門只算是三流仙門，王瀟李瞳這些人按照云霞門的修煉方式，無外乎就是混個主力弟子，管事之類的，頂天了從云霞門再跳升入二流仙門內，大部分云霞門人更是一輩子都只能是中庸的存在，好一點的像王瀟這種進修秘法，未來有可能晉升成長老有一定的話語權，差勁點的就和李方伯一樣下放云霞門管轄城中一處管事，最低等的就是李瞳這類混個門童藥童的。

雖說不論如何也比普通人要強很多，但對于入過仙門的修仙者來說確實有點丟臉，尤其是李瞳這種年紀的，幾乎是宣告被門派放逐一樣，重回宗門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修煉不僅看的是天賦，更看個人毅力，修煉天賦決定上限，努力決定下限。

以往天賦卓越卻修煉偷懶的比比皆是，修為最后也就那樣，反倒是那些天賦一般但卻努力十足的家伙們卻能逆流直上，所以，對于三流的云霞門內反而是努力更為重要，因為那些罕見的逆天天才們一經發現就會被一流仙門帶走培養，根本不可能浪費在三流仙門中成長。

而劍修是修煉體系中另類的一種，更可以稱之位器修，器修的修煉體系比常規的修煉體系更快更強，但入道也更難，沒有和器物溝通的天賦任你智慧如妖也是學不會，并且入器極為苛刻，稍有不慎輕則毀壞經脈，重則當時暴斃。

其實李瞳還算幸運的，也就毀了經脈丹田報廢修為全失，雖說不能再進行修煉，但身體比之普通人還是要強悍的多，也沒有烙下殘疾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