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如何？”凌飛霜追問道，“你知曉了什么事情？”

葉曉不大自在地低下頭，默不作聲。

“自你我相識開始，你就知道我是風月樓的殺手。這近十年來，你從未說過或表露出希望我離開風月樓的跡象。為何如今突然提出讓我離開且態度堅決？”凌飛霜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小葉，你的性格我是了解的。若不是事情重大，事態緊急，你不可能親自前來無憂城找我。說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讓我退出風月樓的真正理由又是什么？”

說？

要怎么說？

難道要說，之前說的一切都是騙她的？

難道要說，自己只能肯定裴明五不是兇手，其余的一概不知？

難道要說，所謂的兇手只是師父的一個大膽假設？當年師父都沒有查找有效的證據，如今時隔已久，所有線索皆斷，自己更是查找不到半分。

難道要說，自己執意要她離開風月樓，也是因為一個毫無根據的猜測？

他在密室看到師父的記載后，吃驚之余，根本來不及多想，便一路趕來無憂城尋她。因為，他在害怕。害怕這個在自己困難的時候拉了自己一把，會縱容自己胡鬧的人會因為卷入陰謀詭計中，成為犧牲品。

他從未說出口，但在心中早已將凌飛霜當做此生唯一的好友。他不希望她受到傷害，哪怕一切只是猜測而已。

只是，無憑無據的猜測，讓葉曉沒了底氣。

他結結巴巴說道：“反正……反正，我不會害你。你只要答應我的條件，我就，就出手。”

“我要是不同意呢？”凌飛霜半闔著雙目，心中隱有一絲不耐。說來說去，一切還是回到原點。

“或許，你可以換個條件。”

“我只有這一個要求，只提這一個要求。你若是不同意，那么，一切免談！”葉曉堅決道。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小小的要求，凌飛霜必會馬上點頭同意。卻料不到，她與霽風月交好，根本不愿意退出風月樓。

“你當真不幫？”凌飛霜的耐心已快耗盡，她指尖微動，又沉聲問了一次。

要她退出風月樓可以。原本她就打算從無魂涯回來后，跟霽風月坦明身份，然后退出風月樓與他一同去游歷名山大川。但是，要是要與他斷絕往來，形同陌路的話，她做不到！

“你答應了，我就幫。”葉曉絲毫不退讓，他垂下眼簾，望著手中的茶杯，心里有幾分緊張，從而忽視了凌飛霜那緊握的雙手隱有青筋顯現。

她，生氣了。

凌飛霜身形如鬼魅般飄至葉曉身后，出手快如閃電，在葉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凌飛霜已抓住他的右手，往身后一掰，手臂上傳來的的疼痛讓他還來不及驚呼，就發現腦袋已被壓在了案幾上。

“我再問一次，幫還是不幫？”

“疼，疼，疼……我的手……不，不幫……”他嘴硬道，“不答應就不幫！”

“嗯？”凌飛霜的手微微用力，“幫還是不幫？”

“疼，疼，放手，放手，我幫，我幫還不成嗎。”葉曉左手拍著凌飛霜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想要掙脫凌飛霜的鉗制，發現無果后，終是服了軟，哀求道，“祖宗，你輕點。我幫，現在就幫！”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早答應了不就什么事都沒了。

凌飛霜滿意地放開手，將他拎了起來，“走吧。”

葉曉揉著胳膊，看了凌飛霜一眼，敢怒不敢言，老老實實地跟在她身后。